第二日清晨,旭日初升,和煦的微風吹過,兩支劍羽鶴,並肩飛行。


    時辰雖早,但清晨練劍的卻是很。


    引靈期師兄弟們還隻能在山林樹梢間飛騰,神遊期的師叔師伯們駕馭著劍光,雖不是飛天,但離地有數十丈高,在凡人看來這以是飛天的神仙。


    雲瀾山。


    兩隻劍羽鶴展翅在天空盤旋一圈,然後飛速向一處山穀的石亭飛掠而下,此處丹崖怪石,削壁奇峰,天同白雲湧動,似波似瀾。


    雲瀾山與玉泉山相比又是另一個風格的美。


    落地之時兩隻劍羽鶴雙翅一斂,仍掀起一陣勁風。


    勁風吹進亭內,石亭內有四個宮裝美女,眾星拱月般將一白衣女子圍在中間,勁風吹動,將這幾位美女衣裙發絲吹動,站立的四個宮裝女子不由向外望來,有兩女臉含淺笑,有兩女麵無表情,神情高冷。


    當中那白衣女子,完全是無動於衷,此女一雙素手,自顧擺弄一套茶具,神情清冷,瞧也未瞧乘鶴而來的賀起與章尋兩人。


    章尋將兩隻劍羽鶴收回靈獸袋,賀起眼神往石亭內一瞟,見那五女並未有相迎的意思,完全不像是熟悉之人的待客之道,特別是中間那白衣絕色女子,把別人當成空氣。


    賀起向章尋投去個隱諱的眼神。


    章尋若無其事,微一點頭,領先賀起半步,衝亭內那白衣女子,滿臉帶笑地高聲說道:


    “哎呀!不是說今天是何若風,何師兄牽的頭,怎麽祝師姐有空來參加我們這種小聚會!”


    白衣女子自顧自地端著個杯子放在嘴邊輕啜一口,章尋想湊過身去靠近一些,白衣女子身旁一個少女,輕笑啐道:


    “去去去,一邊去,你離我家小姐遠一點,說話能聽得見就行,別過來套近乎。”


    這女子話雖似帶笑,但意思再明顯不過,人家看不上你,嫌棄你。


    而且這比惡毒的諷刺更不好應對,真和她較真,那不僅得罪人不說,還會落下個沒容人肚量的話柄。


    另外兩女表情微有歉然,那兩女才是雲瀾山的弟子。


    另外兩女隻是白衣女子的隨從。


    章尋臉色一怔,微有點尷尬,瞬間又恢複嘻笑的狀態:“好,好,萍兒師姐,我同賀師弟這就站到對麵的山頭上。我們去那瀑布邊,咱們像劍鳴山脈土著情歌對唱似的對話好不”


    “我一句!”


    “你一句!”


    故意不搭理人的,白衣女子撲哧一笑,吹飛杯中不少茶水,一瞬就恢複一幅高冷狀,隻是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住,此女笑道:


    “都說去那邊山頭,怎麽還杵在這,我就想聽聽,你怎麽唱給萍兒聽。”


    章尋樂道:“這調我早就練過好多遍,祝師姐要聽,我現在就唱”


    白衣女子,爭辯道:“不是我要聽,是你唱給萍兒聽。”


    章尋碰了個軟釘子,忙不迭應道:“對對對,說錯話了,是唱給萍兒姐聽,我就這麽著唱”。


    章尋一清嗓子,哼著小調來:


    “蜜蜂過嶺為花開喲,清潭起浪引魚來,一心來會我萍兒姐喲……”


    章尋這唱的正是凡俗間山民唱的山歌,這些山民唱山歌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樂嗬,它這山歌很直白,像剛才那什麽蜜蜂采花,都還是比較含蓄委婉的。


    還有許多更直接的情愛山歌,就是那種能直接用來撩妹的。


    山民不像平原地帶的富裕之家,山民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如果地方僻靜,沒有他人在場,這些山民的青年男女看對眼了,又把歌對上了,一下子兩個陌生男女,就會成了好事。


    少女就會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仍由蜜蜂采蜜。


    席天慕地,男歡女愛在這些未開發的山民觀念當中,並不下流,相反是認為這是追求最純樸的人性。


    叫萍兒的女子,臉一紅,怒罵道:“你個下流胚子,你快閉嘴啊!”


    章尋忙嗬嗬一笑,乖乖把嘴閉上,中間那作高冷的白衣女子道:


    “你唱得這麽順溜,應該不會是隻練過吧,是不是真的去劍鳴山餘脈的某個寨子中真正唱過?”


    章尋笑得有幾分猥瑣,眉頭一挑道:“去是雲過一兩回,就圖過樂嗬”


    在野外這對唱完情歌一‘樂嗬’,自然就是指野合,把對唱的那少女給辦掉。


    那白衣女子臉上一紅,含羞,嗔怒道:“你還真敢承認”


    章尋道滿不在乎地說道:“食色性也,這是人倫大道,不是什麽時候錯事,也沒違反門規禁令。”


    白衣女子說不過章尋,臉色一寒,道:“反正你幹了這事,就不是好人,交換會還沒開始,你兩先滾出石亭,到外麵候著。”


    章尋嗬嗬一笑答道:“祝師姐有令,師弟我哪敢不滾,想讓我滾多遠,你說吧。”


    章尋也是能伸能屈之人,也不覺得有多羞辱,就想著變法子逗樂亭中這位白衣少女,可惜對方雖然被章尋逗得淺笑,可還是毫不猶豫把賀起和章尋兩人喝退。


    兩人離得遠遠。


    賀起悄然問道:“這是聖炎峰祝山主家的後人吧!”


    白衣女子人長得極美,架子不小,賀起雖不認識,但看她修為不高,譜擺得不低,隻從這點就能猜出,此女大概就是祝家的後人。


    “這是祝雪睛啊!”章尋問道:“賀師弟你不認識她?”


    為什麽覺得我一定要認識她呢,賀起愕然,章尋瞪大眼睛說道:“她是聖炎峰楊師叔的女兒,你是楊師叔帶入宗門,他還幫你在杜山主那求來雷靈根,你就沒去聖炎峰楊家竄過門,登門拜謝一回?”


    賀起轉開話題道:“原來是楊師叔的女兒,難怪我看著有幾分麵熟!”


    “嗬嗬,架子不小,比她爹還會擺譜!”


    章尋道:“昨天叫你看下我畫的天衍十美,你不看,祝雪晴我可是把她列進了天衍十美的人物,誰叫她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呢,擺點譜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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