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在紅紅撒開了腿的極速奔馳下,很快,艾爾就脫離了主道路,奔馳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


    除了道路旁的大片農田,和遠方炊煙嫋嫋的村莊,再無一人身影。


    坐在紅紅寬闊的馬背上,沒有想象中的顛簸之感,反而伴隨著紅紅“蹄噠,蹄噠”的清脆馬蹄聲,有種莫名的律動。


    這讓艾爾有些放鬆下來。而有了精神防護罩的阻擋,讓艾爾可以相對悠閑的觀察四周,再也不用感受迎麵吹來的刺骨寒風。


    享受著高速奔騰的快感,和飛速遠去的景象,不禁讓他有種,天高任鳥飛之感。


    穿越後的艾爾,一直在莊園和城堡活動,每次出行,都是侍衛層層守護,他已經好久沒有一個人這麽瀟灑的外出了。


    而現在,一人一馬孤寂的奔馳在陌生的小道上,周圍空無一人,隻有紅紅的馬蹄聲伴隨著他。就連此時的天色,也是逐漸灰暗下來,這種孤寂感不禁讓艾爾有種莫名的興奮。


    感受著這股興奮的感覺,在瞧著空曠的四周,艾爾忍不住長嘯一聲:


    “啊…”。


    少年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四周回響,傳向遠方。


    感受到艾爾的興奮,身下的紅紅銀光一閃,原先就已經很快的速度再次上了一個台階,白色的影子幾乎是以光速一樣,飛馳在小道上,咻呼間消失不見。


    ……


    布魯克是金雀城的一位小貴族,身為一階職業者的他,領地隻有靠近前線的三座小村莊,和一座小鎮。不過南方的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所以日子也是很滋潤。


    三天前在帶著自家的一對兒女參加完子爵舉辦的宴會後,這兩天坐著馬車,去往回家的路途中,他的腦袋被孩子問的頭疼。


    “父親,艾爾少爺真的好帥啊,特別是紫色的眼睛,你說,怎麽把自己的眼睛變得和艾爾少爺一樣啊”,邊上的女兒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而一旁的小兒子,也露出向往的神色。見識到了上層貴族的生活後,特別是那些氣質高貴,冷豔,火熱的各色貴族小姐,他的小兒子已經有些躁動不安了。


    看來回家得好好管管了,讓他們收收心,布萊克暗自想著。


    “噠噠噠”,一陣急速的馬蹄聲從身後的貴族專屬道路傳來,還沒等布萊克探頭觀望時。


    “砰”,巨大的碰撞聲,一匹通體潔白的馬,悍然越過擋在前方的三輛馬車,跳到布魯克的貴族馬車前。


    隨後白馬通體銀光一閃,若無其事的繼續奔馳在前方,眨眼間已經不見了蹤影。


    “嘶”,布魯克倒吸了一口了冷氣,看著已經消失在視野的白馬,恍惚間能看到一位瘦小的黑色身影趴伏在白馬的身上。


    這速度,這風采,見多識廣的布魯克一眼認出了白馬的來曆。


    這不是子爵大人的坐騎嗎?那匹在金雀城領地非常有名的——冰霜戰馬,紅紅!十幾年前,曾經僥幸見過一次冰霜戰馬風采的布魯克,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不提身後羨慕的布魯克,此時的艾爾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馳後,已經看到前方的要塞,距離金雀城400多裏的西要塞。


    艾爾伏在紅紅的背上,緊緊地抓著鬃毛,也沒時間觀察著比之金雀城的城牆也絲毫不差的西要塞,取出放在空間袋的金雀花令牌催動。


    遠處的要塞城牆上,看著道路的遠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奔過來的一人一馬,要塞上的軍官,已經指揮著附近的弓箭手和城牆上的箭樓準備發起攻擊。


    突然間,軍官的盔甲上,周圍附近士兵身上的輕甲上,印刻著金雀花徽記的地方,散發出一絲絲黑色亮光。


    望著這幅早已深刻在腦海裏,並要求死死記住的景象。軍官忙不迭的讓周圍的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同時對著下方的士兵發出指令,把到了要塞門口的艾爾放進來。


    揮手拒絕匆匆趕來的軍官好意,艾爾隻要了一些簡單的食物和火把等一些旅行必備雜物。再次往銀色的小湯盆倒入一管藥水,讓一路馬不停歇奔馳而來,有些出汗的紅紅,滿足的喝著水。


    喝完後,翻身上馬,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艾爾再次拒絕軍官護送的要求,在天空已經發暗,馬上就黑下來的夜色中,一人一馬疾馳而去。


    紅紅奔跑在黑夜中,身為二階魔獸的它,黑暗對它來說沒有絲毫影響。而覺醒了寒冰血脈的艾爾,對於黑暗也是視若無睹。


    順著有些模糊的商道一路前行,在過了要塞後,野外的景象完全不一樣。厚厚的草叢不時有什麽東西竄過,幽暗的樹林,借著極為出色的眼力,艾爾能看到一條蟒蛇趴在樹枝上,一動不動,恍若死物。


    “嗷嗚”,不遠處一條狼在遠處嚎叫,或許是感覺到了艾爾,閃爍著綠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晰可見,不過似乎是畏懼紅紅的氣息,躊躇了下,竄進草叢不見蹤影。


    “思維冷卻”的法術使得艾爾的心理沒有絲毫波動,指尖一絲絲白光在緩慢的消散,而精神則高度集中,隨時準備著施放寒冰盾法術。


    “噠噠噠”,在繼續奔跑了一陣後,估摸著距離老巴頓他們的宿營地應該不遠了,艾爾神情有些放鬆下來。


    聽著遠方的道路傳來馬蹄聲,一隊商隊的護衛首領有些疑惑的看向道路遠方,左手打了個手勢,一旁樹下休息的一眾護衛下意識的拿起身邊的武器,站了起來。


    緊趕慢趕終於在要塞城門緊閉前,出來的情報人員山姆,有些緊張的盯著金雀城方向的道路。


    難道被發現了?金雀城派出高手來追殺他了?山姆神色陡然一緊。


    焦急的翻出暗藏在衣袖的一把精巧小弩,山姆眼睛死死的盯著金雀城方向的道路。


    作為一名潛伏在金雀城十幾年的情報首領,山姆在收到艾爾擁有傳奇天賦消息的當天晚上,幾乎動用了全部的資源,冒著多年經營的情報網,被連根拔除的危險,晝夜不休,在累死了十幾匹戰馬,才堪堪在最後一刻走出金雀城的領地。


    正處於擔驚受怕時,周邊和他一同的兩位心腹,幾乎是哆嗦著各自拿出藏在身上的弩箭。


    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大戰馬,出現在道路上。望著隻有一人一馬時,商隊的護衛首領有些放下心來,正準備派人上去問問話。


    “嘶”,輕微的聲音過後,銀白色的光芒在紅紅的四蹄升起,瞅著擋在路中央的商隊眾人,紅紅沒有絲毫停頓,一躍而起,直接飛過商隊上空,像著遠處奔去。


    “嗖”,一道輕微的弩箭聲音,一旁山姆的心腹,認出了子爵大人的坐騎——冰霜戰馬,沒有沉住氣,慌亂的像著艾爾發出了一道冷箭。


    “砰”,黑色的弩箭射撞在寒冰盾上,被早有準備的艾爾直接攔住。


    “恩”?蹙了蹙眉,艾爾沒有回身,隻是指揮著紅紅繼續奔馳,不過眼角一撇看著神色古怪的那隊人,已經打定主意,治好了老巴頓,第一時間帶隊過來探個究竟。


    深深的望了一眼山姆他們後,頭也不回駕著戰馬而去。


    在認出戰馬身份的山姆,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幾乎是想殺了那位手下。本來逃過一劫,現在指不定已經被惦記上了。


    “走,收拾好東西,現在就走”,山姆沒有責怪那位手下,第一時間想好了應對辦法。多年的情報生涯,使得他無比果斷,正是靠著這種果斷和一些運氣,才使他逃過了n次的金雀城搜查。


    在跑了十幾分鍾後,伴隨著紅紅興奮的嘶鳴聲,一麵繡著金雀花的黑色旗幟在路邊的一座營地上空迎風飄揚。


    “快,開營門,是小主人”,一旁巡視的一位軍官認出了騎在冰霜戰馬身上的艾爾。


    聽著外麵的驚喜叫聲,從中央大營閃出維恩的身影。


    “籲”,示意著紅紅在大廳前停下,急匆匆下馬的艾爾,對著站在一旁,緊繃著臉的維恩問道:“怎麽樣了”?


    有些驚訝小主人怎麽會到來,不過維恩還是帶著焦急的艾爾匆匆走進營門,邊走邊黯然的說道:“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營帳中,全身發黑,臉色晦暗,肩膀上被包紮過的老巴頓,臉上浮現著一層黑氣,虛弱的躺在床上。


    原先覺得偉岸的身材,和如老樹盤根虯結在一起肌肉,如今鬆垮垮的,無力的癱在身上,就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百年。


    或許是感覺到了艾爾的到來,沉睡中的老巴頓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艾爾焦急的神色,欣慰的笑了笑,掙紮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邊上士兵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艾爾急忙從空間袋中拿出“白銀級生命藥水”,打開瓶塞,準備往老巴頓嘴裏灌去。


    或許是回光返照,老巴頓一擺手,按住了要往他嘴裏灌生命藥水的艾爾。沮喪的說:


    “沒用了”。


    中了某種陰寒毒素的他,還伴隨著施加在身上的黑暗魔法不斷消磨著他的生命力。除了類似精靈族生命泉水的天材地寶,用龐大的生命力硬生生修複他損壞的身體,同時消散掉黑暗魔法,才能拯救他。


    可是,類似生命之泉的天材地寶,是三階黃金級強者都眼饞的寶物,又怎麽會輪得到他。


    艾爾沒有管他,掙紮著想甩開老巴頓的手。可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老巴頓的手如鋼鐵般,絲毫掙脫不開。


    “艾爾,沒用的,不要浪費珍貴的藥劑了”,老巴頓哀傷的說道,同時指了指維恩,“關於洞穴中的事情,我已經詳細的告訴了他,等我死後你問他就好了”。


    沒容艾爾說話,“在最後一刻,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看著一時半會死不了的老巴頓,艾爾有些無奈的說道。而一旁的維恩,看著瀕死的老巴頓,臉色也是傷感不已。


    “我死後,家族的人子爵大人會幫我照顧好的,這個我不擔心”,頓了頓,老巴頓用渴望的神色看著艾爾,


    “給我一壺烈酒,讓我喝死在酒中”。


    ……


    短暫的沉寂後,是艾爾的大喊聲,“給我把他按住”,看著老巴頓被一旁臉色陰晴不定的維恩牢牢的按住後。


    “砰”,伴隨著玻璃瓶撞擊在牙齒上的聲音,和老巴頓的悶哼聲中,早就打開的生命藥水,被艾爾粗暴的灌入老巴頓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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