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幾十天過去。


    一日,蕭風的虛身感應到神山似乎震顫了一下。


    幅度很小,就好像一棟大樓裏頭有個胖子跳了一下,發生的輕微震顫。


    但是對於精神集中的蕭風而言,還是非常醒目的。


    神山震動的瞬間,整個山體似乎矮了一丟丟。


    很少很少,微不可查,微小到讓他以為可能是錯覺。


    蕭風不太肯定這個變化是什麽意義,於是繼續靜坐參觀。


    又過了二十多天,神山又震顫了一下。


    這次感覺比較清晰,蕭風可以清楚的確定神山的確是在動蕩,並且僅僅隻有神山自己在動,周遭的大地都是十分平靜的。


    在神山搖晃過後,它的高度也再次低矮了一絲絲,大約比之前矮了1微米左右。


    雖然差別很小,但以掌控者細致入微的神念觀測,是不會有誤的。


    而且蕭風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山頂和山腳的邊緣線位置,可以確定山頭雖然矮了1微米,但山腳的根部位置並沒有因此而下沉到地底下去。


    也就是說,這神山在震動過後,應該流失了部分物質,導致它的體積縮小,高度有所減少。


    這有些奇怪,令人難以理解原因。


    蕭風始終注視著這座山,一連幾個月過去,神山震動了很多次,每次的幅度都不同,但都可以確定山體是在縮小的。


    可他卻不知道縮小的那一部分物質去了哪裏,神念覆蓋整座神山也沒有絲毫發現,甚至連地底下他都滲透了,仍然沒有收獲。


    一晃數年過去。


    蕭風的最後一縷神魂印記與肉身基因結合,完成了最終的蛻變。


    他的永恒級神魂和永恒級肉身合而為一,擁有了真正永恒級初期的力量。


    蛻變過後,他的生命氣息愈發浩瀚,基因層級一口氣激增到了倍左右,生命元氣滾滾如潮,宛若天空大海,一望無際,幾乎到了不死不滅的程度。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他將永恒存在,直至宇宙枯敗衰亡的一天。


    不僅如此,神魂完成蛻變以後,感知範圍也有巨大的提升,在原初世界可以覆蓋上億公裏,比蛻變之前廣闊了百倍。若是在星空中的話,就是“光年”級的單位,至少四五光年起步,可以覆蓋一整座無量大陸的地表區域。


    對比別人的永恒級初期實力,蕭風感覺自己要強大好幾倍,若是把法則特質也算上,大約可以抗衡永恒級中期。


    不過他沒有為此而沾沾自喜。


    突破永恒而已,沒什麽值得誇耀的。


    他修煉的是和宇宙之主、原始真王相同的法門,道祖境界才是小目標,大目標是源境、至尊源境。


    現在近一千八百歲才這點成就,已經是很失敗了。


    生命層級蛻變以後,蕭風繼續觀察神山,開始明白了它的特殊之處。


    在他來到神山的第六年,神山發生了一次十分劇烈的振動,連帶著數萬公裏外的大地都受到牽連,搖搖晃晃。


    搖晃的過程中,蕭風察覺到7500萬公裏外的一處區域發生了嚴重的法則亂流風暴,席卷數萬公裏,造成了幾十位本土生靈的隕落。


    事後再看神山,高度一口氣矮了將近3微米!


    “是巧合麽……”


    蕭風心裏有了一些猜測,但還不是很肯定。


    他繼續觀測,一邊觀測一邊修行,沒有懈怠。


    又過了幾個月,神山再次震動,這回蕭風沒有感應到法則亂流的出現。


    他通過掌控者位麵,詢問其他來到原初世界冒險的掌控者是否有遇到法則亂流。


    結果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正在獨自磨礪的恒星級強者“玄風劍尊”表示自己遇到了法則亂流,目睹了幾位本土生靈死在法則力量下的畫麵,慶幸自己還活著。


    這讓蕭風漸漸肯定,神山的振動,應該和法則亂流有關!


    他耐著性子又觀察了幾年。


    這期間,新宇宙的“十年時期”到了,又有一些強者來到新宇宙,同時有部分強者返回了主宇宙。


    蕭風一動不動繼續保持專注,每次神山震動的時候,他都會詢問其他強者,是否遇到法則亂流。


    不過,人類強者的數量還是太少了,分散在整座原初世界上,是十分稀疏的,沒辦法了解每一個地點。


    所以也不是每次都能夠給他肯定的答複。


    但在印證了數次結果之後,蕭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法則亂流和神山震動存在必然的聯係。


    至於是神山先動,再引起法則亂流席卷,還是法則亂流先開始,神山才發生震動,這一點他也沒辦法肯定。


    隻是從神山每次震動之後都會矮一點這方麵,他大致猜測,應該是神山震動流失的那部分物質,形成了一場法則亂流。


    “這神山,該不會是宇宙法則海洋的具現實體吧……”


    蕭風坐在很遠的地方,望著那高聳的神山,陷入思索。


    法則能量本身是可以直接感應到的,絕大部分法則都是萬物源氣的構造體,一切物質與能量,都是由萬物源氣粒子形成。


    但“法則”本身並非實體,而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規則。


    大道是無形的,因此法則海洋也是看不見的。


    但法則海洋真實存在,它是宇宙的另一個位麵,非物質,非靈魂,純能量態,掌控者就可以感應到,實力越強感應就越清晰。


    但哪怕是道祖,也不能直接捕捉到法則海洋的痕跡,更不知道法則還有長什麽模樣。


    如今蕭風在一次次神山震動和法則亂流的同步過程中,漸漸產生了猜想。


    或許……那神山就是法則海洋的實體,所以它無比凝實,連萬物源氣也不能滲透。


    並且它正在不斷的釋放自己,隨著法則亂流的發生,一次次將自己的“能量”甩出去,融入天地之間,成為宇宙的一部分。


    當神山消失的時候,法則還有就徹底融入了宇宙中,再也看不見,找不到痕跡。


    這個想法對不對?合不合理?蕭風也沒譜。


    但是……


    他可以找人問!


    物質宇宙,星空璀璨。


    蕭風的二號本體意識沉浸在永生時間裏陪伴女兒玩耍,肉身則進入星空中,呼喚宇宙之主,尋求一見。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求見宇宙之主。


    結果很順利,呼喚了三聲之後,周圍的星空白光匯聚,一道英俊的年輕人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蕭風,何事?”物質宇宙的主宰,神色平和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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