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擊玉壺,壯心惜暮年。


    三杯拂劍舞秋月,忽然高詠涕泗漣。


    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禦筵。


    揄揚九重萬乘主,謔浪赤墀青瑣賢。


    朝天數換飛龍馬,敕賜珊瑚白玉鞭。


    世人不識東方朔,大隱金門是謫仙。


    西施宜笑複宜顰,醜女效之徒累身。


    君王雖愛蛾眉好,無奈宮中妒殺人。


    “哈哈,李仙,借你此詩來感慨我現在之情景,羅毅有自誇之嫌,誰能告知,我今後又該何去何從,我本就是一隻,跳錯草叢螳螂。”


    “少主,少主…”


    府裏奴仆小花,叫了幾聲,羅毅才回過神來,“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小花”


    “誰讓你叫我少主的?”


    “奴婢知錯,主人叫你去他書房。”


    看著急忙跪下的少女,羅毅覺得自己就是一頭惡狼,明知道她們害怕自己,害怕所有的主人,還要如此大聲和她說話。


    尤其現在自己的狀態,從小就經受過太多磨難的她,能不怕嗎?


    “小花姐,快起來,是我嚇到你。”


    “沒有,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惹少主,哦不,惹你生氣。”


    看著說話都不利索的少女,羅毅心很痛,什麽破時代,把一個青春少女折磨成這樣。


    “小花姐,看著我,你是人,你很漂亮,你要像一個人一樣的活著,假如我們還有機會生活在一起,以後見到我,不許再低著頭,不許再叫我少主。


    叫我羅毅,或者叫我少爺也成,記住我的話,你是一個人,一個很漂女人。”


    羅毅借口離開,讓原本難得團聚的羅雄、羅霸兄弟,也失去吃飯的興趣,問明羅雄想要表達意思後,羅霸帶著羅鐔離開統領府。


    “阿爹,你說這個羅毅,什麽意思,阿爹難得回來一次,還是因為他才來的,自己吃好飯就匆匆離開,一點也沒把你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住口!以我最近聽說,羅毅不是這樣子,相反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要不然你大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我回來一趟。


    你記住,羅毅是你大伯認可的兒子,也是你的弟弟,至於他今天的反常,那是你大伯的家事,與你無關。”


    “孩兒,知道了”


    大字不識的羅雄,還有書房,這簡直就是瞎子帶眼鏡嘛!在小花引路下,羅毅來到書房門前,輕扣兩下門環,羅雄的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坐吧!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當初叫為父多掌軍的羅毅嗎?怪為父沒有告訴你,白臉山還有個家嗎?其實我不喜歡這裏,阿果也不喜歡,你那麽聰慧,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羅毅沒想到,羅雄會這樣和自己問話,其實現在的一切,才是正常的,才是符合這個時代的,自己太想當然的認為,維摩部雖然是半奴隸半部落社會,但十八寨的人都是平等的,即使有奴役的現象隻是個別的。


    但是可能嗎?自己這是這個時代的客人,他們才是主人,他們不知道後世還有個二十一世紀,那裏裏人人平等,那裏的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自己想要改變,這裏自己不喜歡的,可能嗎?自己隻是一隻無意中,跳進這個時代螳螂,還想用看似堅硬實則空虛螂臂,阻擋這座看不到邊際大車,可能嗎?


    “我不管,我就是要試試,我就是要試試…”


    羅毅雙眼通紅,高聲大喊著,羅雄也被羅毅現在的樣子嚇到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羅毅現在樣子,和當初在維摩鎮初看到樣子何其相似。


    “阿甘,阿甘,你怎麽了,你要做什麽,想做什麽,為父的答應你就是了,你不要嚇為父。”


    失去阿藍痛苦仿佛還在昨天,羅雄慌亂了,害怕失去這個他從心裏接受兒,他把這個兒子看得和女兒一樣重要,他失去阿藍,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自己在乎的親人。


    羅毅漸漸冷靜下來,雙眼依舊通紅,狂躁的情緒慢慢消退,看著一臉擔憂的羅雄,這個男人的眼神不似作假,真的很在乎自己,難道自己錯了?


    “阿爹,我沒事,隻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阿甘,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懷疑為父,收你做兒子,另有目的。”


    “剛開始有,不…”


    “啪”


    羅雄不等羅毅說完,一巴掌扇了過去,紅著眼說道:“你還真敢有,為父對你怎樣?我們雖不是親父子,但我真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你以為我會隨便把阿果交給別人嗎?


    以你的聰慧,看不出十八寨,哪裏最安全嗎?”


    “阿爹,我錯了。”


    淚水晶瑩如清泉,羅毅不在乎這些,自己賭對了,久違巴掌,和當初親生父親打的何其相似,這是人父的愛,也是人父的怒火。


    很開心,這一巴掌是那麽舒服,淚水隻是這具幼小身體本能反應,也算得上喜極而泣。


    打完羅雄就後悔了,連忙伸手查看“讓為父看看,是為父的錯,為父不該打你,怪為父沒告訴你………


    羅毅一個熊抱,環著阿爹的腰,腦袋拱一拱,“阿爹,你沒錯,錯在我。”


    沒反應過來的羅雄,愣了一愣,雖然方式有些奇怪,心裏卻很舒適,這是家人的感覺。


    父子如兩棵大小樹樁般,坐落於蠻荒,這一刻時間,好像停止,仿佛可以永恒。


    “來毅兒,坐下,為父給你說說,我們羅家的過往。”


    “嗯!我給阿爹泡茶。”


    知道阿爹在乎自己就好,不喜歡這個時代,就去改變,賊老天把自己送到這裏,自己何必要顧忌什麽,管它什麽曆史。


    宋朝也好,大理也罷,我要顧忌什麽,怕出現曆史不該有的事嗎?可笑,我的出現就不該是曆史所有,從今起一切事唯我心行,無所顧忌。


    喝了口三七茶,羅雄說道:“我們羅氏一族,原本是妘姓,為黃帝的孫子顓頊的後裔,祝融之後。”


    “我們羅氏是黃帝後裔?”


    “是不是為父也不是很清楚,時代太過久遠,為父也是八年前你祖父仙去時告知的,你聽為父給你慢慢說。


    據說天下羅氏經是祝融六兒子季連的後裔,季連生附沮,附沮生穴熊,穴熊的後人中有一部分後來發展成為楚國的王室,有一部分就是羅部落。


    夏朝時,羅部落為夏王朝的臣民,依附夏天子。商湯王消滅夏桀王後,羅部落隨荊楚諸部避禍西遷至荊山楚水之北。


    到周朝時期,羅部落一位叫匡正的,奉周武王之命南征有功,被封為安南‘羅國公’,周武王率領八百諸侯征討商紂王,羅部落因滅商有功,被封為子爵,為羅子國。


    當時羅子國的首領稱大羅氏,在朝中為掌鳥獸的官,後來大羅氏失寵於周王室,被迫率子民越過秦嶺,成了楚的屬國,不過楚國一直想吞並羅子國。


    楚武王最終還是派大夫屈瑕率軍討伐羅子國,屈瑕因驕傲輕敵,在楚軍渡鄢河時,掙先恐後,隊伍大亂,羅子國班公指揮大軍乘機反擊,一舉大敗楚軍。


    為此,周王室還嘉封班公為‘羅侯’,羅子國與楚國相比,畢竟國力相差太大,終為楚國所滅。


    羅子國被滅國後,殘留子孫遂以國名作為自己的姓氏,也是就有了我們羅氏一族。”


    羅毅下巴都快驚掉了,感覺自己是假的羅氏族人,身為羅氏族人,都沒好好上網查查羅氏過往,丟人阿!


    喝茶潤了潤喉,羅雄繼續道:“不過這些都隻是傳說,根本沒有竹典、書本記載,隻是每隻族人的族長臨終時口口相傳。


    我們這一支羅氏有典籍記載是在隋唐時期,不過也隻是寥寥幾句,典籍隻說我們有可能羅藝的後裔。


    由於朝代更替,戰亂不斷,典籍遺失,後來一直到幾百年前,才有詳細記載,我們這一支族人進入雲滇地區。


    並在此發展壯大,建立了大羅國,疆域擴大到楚州、黔州等地,不過由於王室子孫都窺視王位,勢力又分散,形成多個小部,各部相互攻伐。


    後來各部大巫,聯合商議覺得都是羅氏族人,不應同室操戈,最終立下血誓各部不得再相互廝殺,最後各部向外擴張勢力範圍,一些小部也自願合並較大部族。


    勢力向西南、東南發展,連成一片,互為犄角,最終形成三個小國,即南麵羅殿國,東麵是盧鹿部,西麵是暴蠻部羅國的品字型結構羅氏大族國。”


    羅毅太震撼了,羅氏這麽牛a,自己算是什麽後世來者,自己的姓氏有這麽精彩的過往,都不知道。


    不過想來,這些羅氏國度,應該都是些小國,不然也不會聽都沒聽說過,夜郎自大的夜郎國都應該比這些羅氏先輩們建的國家大才對。


    “阿爹,那我們是屬於那個羅氏國度的呢?”


    “我們是屬於留在雲滇的羅殿國,大理和大宋疆域擴張,幾部羅氏國全滅,族人再次分散各處。


    而我們就是其中的一支,也是維摩唯一的一支羅氏族人,這些也是你祖父臨了才告知為父,然後找到我們這一支羅氏大巫了解到的。”


    “阿爹,我們現在這支羅氏還是大巫存在?”


    “他就是壯族的大巫張廣之,現在是你霸書的文書,他也和我差不多,都是八年前才知道自己是羅殿國大巫傳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羅毅笑不出來,羅氏族國結果肯定很糟糕,究竟是經曆什麽,才祖父不敢告知阿爹和霸叔過去,隻到西去,才說出。


    大巫應該是很古老時代,對識字之人的尊稱,羅族盡然還保留,說明這支羅氏真的還是很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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