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是挑釁我嗎?”


    唰!


    一節樹枝和人影從樹上掉了下來,而菲奧娜的劍,已經回到了劍鞘。


    她緩緩轉過頭,盯著自己身後從樹後落下的人影說道。


    “蛇蜒鎮的帳我還沒有跟你算清楚,你現在來這裏,可以說是自尋死路,老鼠。”


    “果然,德瑪西亞的女人很記仇……上次你的傷可都是那個叫做萊恩斯的小子打的,反而是我,被你刺傷的地方還有些不協調。”


    泰隆說著還故意活動了一下肩膀。


    “那我是不是該誇獎你很大度呢……”


    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叢照了下來,在這位天才劍士的劍尖上反射出了點點寒光,也讓泰隆停止了和菲奧娜對話的念頭。


    “我這次找你來,有事情跟你說的。”


    “你應該知道,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之間的關係,我現在不和你動手不是因為我在忍讓。”


    說著,菲奧娜的眼神開始銳利起來,盯著眼前這位將臉隱藏在鬥篷之下的男人。


    “老鼠出現的地方,必定有肮髒陰暗的事情發生,說說吧,暗殺?盜竊?封口?你這次來有什麽目的。”


    牙尖嘴利的家夥。


    泰隆撇了撇嘴,他並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也最討厭和自己的敵人進行理論。


    死人永遠是錯的。


    這個可是諾克薩斯貧民窟的真理。


    但很可惜,自己已經再也不是貧民窟中的那個無拘無束的殺手了,而是為大人物辦事的獵犬。


    “我來這裏是為了警告你,有人想要破壞巨神峰的支柱,造成坍塌。”


    菲奧娜聽了這個消息,並沒有漏出奇怪的神色,而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意料之中,嘉文殿下早已經料到你們這些諾克薩斯人可能會趁機發作……但我不明白,你這樣自投羅網有什麽意義?”


    聽了這話,泰隆默不作聲,隻是用手摸了摸自己身後鬥篷上的匕首。


    看著泰隆的樣子,菲奧娜疑惑的皺著眉頭。


    “有時候,我有些羨慕德瑪西亞的體製,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卻又受到所有人的製約……”


    泰隆說完,靠在了一旁的樹幹上說道。


    “黨派鬥爭嗎……這也是諾克薩斯的拿手好戲呢。”


    聽完泰隆的話,菲奧娜恍然的笑了笑。


    “我還記得有一個家夥曾經說過,諾克薩斯的鬥爭才是它進步的源泉,而最後,說出這句話的人也死在了黨派鬥爭之中。”


    泰隆沉默不語。


    達克威爾將軍。


    剛剛的話,就是出自這位的。


    而最後,其死亡原因也不明不白,所有人都知道,事實的真相不可能像是斯維因說的那樣簡單。


    對於一個有著對諾克薩斯愛國情節的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個刺耳的比喻。


    但泰隆並不是。


    “不過,不得不說,他說的有道理……總而言之,謝謝你的提醒了,老鼠。”


    說完,菲奧娜便轉身向後走去,隨著身後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當菲奧娜再次回頭的時候,身後泰隆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時,山崖上。


    “感覺……氣氛有些壓抑啊。”


    哈迪亞斯說道,並且捅了捅一旁的魔騰。


    “喂,你這混蛋,給我講個笑話聽聽。”


    噩夢中從來沒有過笑話!


    魔騰很想這樣吼回去。


    但很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隻能悶著頭,不吭聲。


    “哈迪亞斯,如果你真的很閑的話就趕緊幫忙分析一下這些抓痕。”


    “有什麽關係,你前麵那個女人費心就算了,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哈迪亞斯指了指一旁的瑞雯,不屑的說道。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樣子,眼神變得銳利,身邊布滿了殺氣,連一旁的安妮似乎都能感覺到她此時心中的不平靜,老老實實的呆在萊恩斯的身後,好奇的看著銳雯。


    就是因為她變成這樣,自己才會忙活的啊。


    萊恩斯歎了口氣。


    總覺得……有什麽介懷的東西一樣。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暗中窺視自己。


    “深度十厘米,寬度一厘米,初步斷定是成年狼的前爪所致,而且前麵深,後麵淺,可以認定為是起跳前的痕跡,並且非常新鮮,可以斷定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而且泥土中混有類似煉金術廢料殘渣的東西,有可能是祖安或者諾克薩斯來的狼,還有上麵的毛發並不是很銳利,有些發軟,應該缺乏維生素,本魔劍在此建議在飼料中加入少許雞蛋作為輔佐……”


    “那種無聊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萊恩斯不耐煩的打斷哈迪亞斯的話說到。


    “的確,你也知道虛空能量不是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所以你就麻利點停下你手中的事情,去幹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殺人,殺人,殺人,看看你最近喂我的東西,一嘴惡心的虛空,一隻不知道是什麽怪物的綠色血液,還有三根胡蘿卜,兩條芹菜,已經有些不太新鮮的肉,還有被雪凍的硬邦邦的各種屍體,天哪,我已經快要忘記人血是什麽味道的了。”


    唉……


    被一把武器喋喋不休。


    自己可能是整個瓦羅蘭上唯一接受過這種神奇待遇的人了吧。


    此時,瑞雯似乎發現了什麽一般,站了起來。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萊恩斯也不再研究抓痕,起身說道。


    “這種味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味道?


    萊恩斯自認為嗅覺靈敏,可以隔著兩條街聞到麵包店新出爐脆皮麵包的味道,但此時,他除了新鮮的空氣之外什麽也沒有聞到。


    “那個家夥來了。”


    說完,瑞雯便抽出了腰間的斷劍,拿在手上,用手仔細的擦拭了一番,隱隱約約的,萊恩斯能夠看到其上麵,發出了點點綠光。


    而就在此時,猛然間,在拉闊爾人的部落中,忽然發出了刺耳的鈴鐺聲,部落中的人聽到了,都立刻有條不紊的聚集在了一起。


    “怎麽回事,誰敲響的報警鍾!”


    潘森從軍營中走了出來,大聲喝問道,但就在這時,他隱隱約約看到,在巨神峰的山頂之上,一股綠色的氣體,正緩緩向下麵散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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