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你們應該知道了,其實逃跑也是行不通的。”


    將斧子從最後一個紅帽幫海盜的脖子上拔出來,德萊文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說道。


    “真無聊,這裏根本沒人喝彩……”


    “所以你就想回去了?德萊文殿下。”


    一個聲音從德萊文的身後傳來,一個人影帶著幾個諾克薩斯的士兵和文書從小船上走了下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個透明高腳杯,在高腳杯中,盛著一抹紅色的液體,在月光之下反射出渾濁的顏色。


    “當然,這裏的人根本不懂欣賞我的藝術,也沒有足夠的人給我歡呼,德萊文來到這裏毫無意義。”


    德萊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鏡子和小梳子,對著月光打理自己精心設計的頭型。


    “你也是這樣覺得吧,弗拉基米爾。”


    “的確,我也不滿意這個地方,這裏人的血太腥了,會汙染我的血池……但你要明白,我們來這裏並不是來享樂的。”


    “記得你哥哥說的話,比爾吉沃特對於諾克薩斯來說相當於後勤補給,以及海戰跳板,如果能掌控這裏,無論是對於艾歐尼亞的戰事還是對德瑪西亞的牽製都有重要作用。”


    說著,弗拉基米爾一抬手,周圍海盜的鮮血仿佛被什麽力量吸引一般,換換飄向空中,最後變成了一團血球,浮動在弗拉基米爾的周圍。


    “也就是說,比爾吉沃特……將軍誌在必得。”


    說著,隨著一聲悶響,在空中的血球轟然爆炸,隻剩下一絲晶瑩的血液,緩緩飄入弗拉基米爾的高腳杯中。


    “我……我明白了……”


    看了看自己原本滿是血汙的飛斧,德萊文將其受了起來,低著頭說道。


    沒錯,作為當今諾克薩斯將軍的弟弟,德萊文並不像自己哥哥一樣,善於衝鋒陷陣,相反,年幼體弱的他反而處處受德萊厄斯的庇護。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強行和自己的兄長一起進入了諾克薩斯軍隊,但很顯然,在軍旅生涯中,他並沒有和自己的兄長一樣出類拔萃。


    在德萊厄斯砍下前任的頭顱,繼任將軍之後,他也被從軍隊中調度,成為了一名屬於諾克薩斯軍法部的劊子手。


    對於德萊厄斯,德萊文並沒有嫉妒,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哥哥的勇猛,但他也不甘心自己一直生活在兄長的陰影下,他隻想在自己兄長身邊,能夠幫他一把。


    他開始尋找適合自己的道路。


    漸漸的,他開始迷上了花式處刑,他開始在自己枯燥無味的處刑中添加表演色彩,比如他會讓死刑犯逃跑,然後自己在後麵用飛斧精準命中其後腦,讓觀眾欣賞那凝固在臉上的希望。


    在缺乏娛樂的諾克薩斯中,這種行為漸漸被眾人所知,並且瘋狂追捧,幹瘦高挑的德萊文也漸漸變成了家喻戶曉的明星。


    他開始打扮自己,穿華麗的鞋子,留個性的胡子,練習奇怪的口頭禪。


    “德~~~~萊文!”


    最終,諾克薩斯的大部分都開始知道,有一個叫德萊文的人,在處刑時會玩各種各樣有趣的花樣,哪怕再高的難度,他也能完美用自己的飛斧完成處刑。


    但世界上的天才是少數人,德萊文不在其中。


    在每次上台演出之前他到底練習過多少次,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同樣知道,僅僅依靠這些把戲,還不足以讓他真正的成為諾克薩斯軍部的核心人員。


    而這一次……自己作為諾克薩斯的特使之一來到比爾吉沃特,是自己進入軍界的第一步。


    “那麽……我們的線人出了問題,我們之後該怎麽辦?”


    德萊文對弗拉基米爾問道。


    雖然為人張揚囂張,但德萊文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自己並沒有腦子,臨走之前德萊厄斯也交代過。


    “遇到事情就問弗拉基米爾。”


    自知之明就是德萊文最大的優點。


    “不用著急,德萊文殿下……”


    弗拉基米爾看著士兵們將小船鎖在了碼頭上,點了點頭。


    “在比爾吉沃特,沒有什麽是用錢買不到的,我們這次經費充足,隻要一點點支出就能讓那些碼頭老鼠們開口,告訴我們,現在誰在角逐比爾吉沃特的統治權”


    經過弗拉基米爾一點,德萊文恍然大悟。


    沒錯,找到當權者,對其威逼利誘,如果不成功,就扶植另一個政權與之對立。


    這是諾克薩斯的一貫手段。


    看起來自己的兄長雖然沒了那隻老烏鴉,但老烏鴉的伎倆到是學了大半。


    “好了,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說不定現在比爾吉沃特還是一鍋粥呢。”


    說著,弗拉基米爾對著眾人說著,向著內港走去。


    “我可聽說了,雖然比爾吉沃特的酒館大多很糟糕,但還是有一些高級會所的……我已經迫不及待嚐嚐比爾吉沃特的處女血液了。”


    “哈,恕我直言,在這裏的處女你很難找到了……”


    兩人說著,走向了比爾吉沃特吵鬧的內港,原地隻留下一地的幹屍。


    此時,比爾吉沃特,九頭響蛇。


    烤肉和熏魚,麥酒和女人。


    九頭響蛇裏燈火通明,海盜和衣著暴露的鶯歌在一起纏綿,嘹亮的船歌幾乎要穿破雲霄。


    沒錯,作為比爾吉沃特的第一大酒館——當然,是現在的,因為普朗克的‘幽靈船’已經被完全燒毀了,沒錯,那個足足有四層樓高的高大酒樓,在厄運小姐的一把火之下,連同裏麵普朗克的親信被燒成了焦炭——這是普朗克死後第一天的新聞。


    而其中,厄運小姐已經滿臉通紅,但還是拿著一瓶麥酒,狠狠的灌了下去,其胸前的宏偉讓在場的男人心動不已,但沒有一個人敢有半句不敬。


    不僅僅是因為一旁的雷文在虎視眈眈,更在於這些船員對自己的船長的尊敬。


    沒錯……不同於普朗克的恐怖政策,厄運小姐的船員大多都是因為尊敬或者信服她才與其為伍的。


    一瓶酒灌了下去,厄運小姐想要摸自己腰間的手槍來助助興,卻摸了個空。


    她偏頭一看,發現雷文正拿著自己的槍帶,衝自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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