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諾克薩斯的人,小姐,我們得趕緊走。”


    諾克薩斯的人?


    一瞬間,在弗雷爾卓德的記憶又一次浮現,拉克絲看著眼前的人影,還沒來得及恐懼,一道亮光緊接著又一次衝著自己飛來。


    “別跑了,德瑪西亞的大小姐,我認得你。”


    叮當,叮當!


    箭矢與飛斧的碰撞之聲響起。


    “先過我這關吧,小醜。”


    奎因雖然嘴上輕鬆,但心裏還是暗道不妙。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飛斧,居然如此勢大力沉,自己的手弩要足足兩下才能偏離其方向。


    “你是哪根蔥,敢擋我德萊文大爺的路。”


    德萊文的雙手各轉起一把飛斧,大聲說道。


    他認識,眼前的人是德瑪西亞冕衛家族的大小姐,沒錯——自己的哥哥曾經跟自己說過弗雷爾卓德發生的事情。


    斯維因這隻老烏鴉將原本重要的機會搞砸了。


    原因之一,就在於這個大小姐的身上。


    如果自己這次將其帶回去……或者將其人頭帶回去,無疑是對德諾戰爭的推進。


    要知道,德萊厄斯可一直在渴望和德瑪西亞發動戰爭。


    “無名小卒,死吧!‘


    說著,德萊文手中飛斧猛然脫手,勢大力沉的斧子帶著呼呼風聲,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著奎因飛去。


    “雕蟲小技。”


    奎因一個飛躍,飛斧從她的身下飛過,但沒等奎因落下,德萊文另一隻手的斧子又一次脫手,向著奎因飛來。


    雖然飛斧的勁道很足,但飛行速度並不算快,奎因依然還算輕鬆的躲了過去。


    但事情不僅僅如此簡單。


    沒錯……又是一把飛斧。


    但是德萊文隻有兩隻手。


    這時,奎因的餘光發現,擊空的斧子竟然以一個詭異的弧線飛向空中,最後居然被德萊文穩穩的接在手裏,雖有又一次拋出。


    如此一來,兩個飛斧在德萊文的手中居然如同雜技一樣,耍了起來。


    但奎因知道,這可是致命雜技。


    如果自己接不住,恐怕就要被斧子切成兩半了。


    “來啊來啊,我還沒出汗呢,快點跑啊。”


    德萊文囂張的聲音隨著斧子的飛行聲傳來,倉皇躲避的奎因能夠感覺到,德萊文在不斷靠近。


    這樣一來,斧子的飛行距離就在不斷縮短,自己的躲避機會也在逐漸下降。


    “快點乖乖受死,德萊文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說著,德萊文手中的斧子一停,雖然對自己的體力很自信,但他現在並沒有足夠的耐心,一心想要殺掉這個家夥,然後抓住拉克絲。


    他要玩一個花樣。


    一個讓奎因絕對躲不過的花樣。


    “那看來你的事情要推遲了……呆頭鵝。”


    奎因伏在地上,輕輕的說道。


    什麽?


    沒等德萊文反應過來,猛然間,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一對翅膀遮住了德萊文的整個視野,而同時,一對利爪對著德萊文的雙眼抓來。


    “該死的畜生!”


    德萊文雖然吃了一驚,但還好反應極快,他手中的斧子護到眼前,想要將這隻鳥的爪子切下來。


    但隨後,這隻鳥仿佛受過訓練一樣,一轉攻勢,收起翅膀,猛然向上俯衝,離開了德萊文身邊。


    是佯攻!


    德萊文雖然已經反應過來,但手中的斧子卻已經無法收回去了。


    刷拉拉……


    一陣箭矢破空的聲音。


    德萊文勉勉強強聽到聲音,揮斧掃去,但還是為時已晚。


    幾隻短小的弩箭從一旁射入了德萊文的肩膀,隨著一聲悶哼,德萊文的一隻飛斧掉在了地上。


    “嗬嗬……看來你並不常打架。”


    奎因的身影在德萊文的餘光中一閃而過,德萊文眼疾手快,一斧子扔了過去,但被奎因一個閃身躲過。


    而此時,德萊文的背後傳來一陣翅膀劃過空氣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


    那隻獵鷹從德萊文手上的地方取走了一塊肉。


    一人一鷹,兩者仿佛戰場上的尖兵一樣,合作默契,親密無間。


    “弗拉基米爾,再不出手,就晚了。”


    此時,德萊文知道不是顧麵子的時候,大聲喊道。


    “別心急,德萊文,你不是馬上贏了嗎?”


    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弗拉基米爾晃動著高腳杯,從一旁走出。


    “堅持住,你比這個女弓箭手強多了。”


    “可惡……你這家夥在說風涼話嗎?我現在明明是劣勢啊?”


    德萊文一邊防備雙方的攻擊,一邊氣急敗壞的喊道。


    而弗拉基米爾,卻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不……你其實早就贏了,在你將那個家夥劃傷的時候。”


    撲通!


    就在德萊文費解的時候,忽然間,不斷跑動的奎因仿佛突然被抽幹力氣一樣,麵色蒼白,跌倒在了地上。


    “怎?怎麽回事。”


    德萊文不敢上前,生怕有詐,但弗拉基米爾卻不緊不慢的走了上來。


    “看到了嗎?人類其實很脆弱,如果失血過多再加上劇烈運動,就會導致供氧不足而昏厥。”


    呼……呼……


    奎因劇烈的喘著粗氣,想要控製自己的雙腿,卻被一陣無力感打敗。


    失血過多?


    怎麽會。


    自己的肩膀明明隻有一個小口子而已。


    說著,奎因努力抬起手,向著自己的肩膀摸去。


    一片濕潤。


    自己衣服甚至已經被鮮血浸透。


    怎麽可能?


    這時,借著月光,奎因隱隱約約看到一絲亮光,正從自己的肩膀,連接到弗拉基米爾麵前的酒杯當中。


    難道說?


    “嗬嗬……看來你發現了,但是已經太遲了……”


    弗拉基米爾舉起酒杯,仿佛要敬誰一般。


    一股紅色的液體,正從奎因的肩膀,緩緩流向高腳杯當中,幾乎快要將高腳杯填滿。


    “我的能力就是控製你的血液……沒錯,隻要你有一點點的可乘之機,你的血就會不由自主的跑到我的酒杯裏來……沒錯,就像是送上門的食物一般。”


    弗拉基米爾輕輕的抿了一口高腳杯中的血液,優雅的姿態仿佛在品嚐一瓶陳釀一般。


    “美味……女人的血液,帶著甜味,我想要留下你,畢竟在比爾吉沃特不好找這樣的血,但可惜,我不會犯斯維因的錯誤……德萊文,這份功勞就交給你了。”


    “感謝至極,處刑是我最拿手的。”


    這樣說著,德萊文撿起了地上的斧子,對準了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奎因。


    “再見了……德瑪西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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