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部將一起觀看武將榜的楊浩,卻不知道,此時有一個噩耗正在趕來。


    弘農楊氏


    本該在洛陽為官的楊彪卻匆忙趕到弘農老家,與之同行的還有袁氏。看著已經掛起白布的楊府,楊彪涕淚橫流。


    袁氏輕輕握住楊彪的手,給予安慰。楊彪好半晌才道:“給浩兒傳信,讓他回來吧。另外我也會上奏朝廷,讓朝廷允許浩兒回來。”


    袁氏點點頭道:“任職一方,不可擅離職守。咱們分別傳信,早點讓浩兒回來。”


    兩人麵色沉痛。緩緩走進楊府。就在下人的帶領下,步伐沉重的走進一間屋子。沒一會,屋內傳來了兩人壓抑的哭聲。


    楊浩自上任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征戰。如今忽然清閑下來,連忙將積壓多時的政務處理了。


    王導能力出眾,可終究不是太守,有些事不能代替楊浩辦。就在楊浩忙的昏天黑地的時候,有侍衛忽然來報說門外有楊氏家將等候。


    楊浩走出門,卻看到家將楊平正一臉焦急的來回渡步。見到楊浩出來,連忙喊道:“少主,老主人過世,主母有信給您!”


    楊浩愣了一下道:“信拿來!”


    楊平遞過信件,有些擔憂的看著楊浩。袁氏的信徹底讓楊浩放棄了僥幸,祖父壽終,讓楊浩迅速返回華陰。


    楊浩身子踉蹌了一下,傳令道:“讓王導、張賓、沮授、楊林、鄧九公五人來見我!”


    沒讓楊浩久等,五人先後趕到。卻見楊浩兩眼無神的坐在椅子上。五人到齊後,楊浩才開口道:“祖父楊賜離世,我意返回華陰,今日出發。我不在時,內政由王導和沮授負責,軍事由楊林和鄧九公負責。如有事,眾人可商議著來。如果有大事,且眾人意見不一。張賓可代我一言而決。”


    沮授和王導看了一眼張賓,眼中的羨慕猶如實質。楊林身為主公宗族大將,鄧九公是主公妾室之父。兩人和主公的關係,無疑是很親近。


    就算這樣,主公還是將決定權交給了張賓,可見其對張賓的信任。


    張賓詢問道:“主公回華陰,侍衛方麵不知…”


    楊浩答道:“子受、胡強隨行,三人快馬,不帶士卒。”


    王導有些擔心道:“主公,您貴為一郡太守、冠軍侯,如果叛軍等到你回華陰的消息,定會派人劫殺的。”


    “有子受和胡強,至少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子受和胡強出身弘農,這次正好也讓兩人回家看看。”


    眾人見楊浩心意已決,紛紛坐回座位上。簡單交代了一下後,楊浩帶著兩將連夜出發。


    三人趕到弘農時,父親楊彪已經等候多時了,兩人見麵感觸良多。


    楊彪忽然道:“我兒,如今你也算是一方大員,我也能放心了。我打算守孝三年!”


    楊浩大驚失色道:“什麽?我知父親至孝,可三年守孝…”


    楊彪皺眉道:“如今你也是一方大員,我守孝與否你都能站穩腳跟。有什麽可擔心的?”


    “可父親你要是守孝的話,必定要辭官。我在外地任職,無論是出於人質還是您的威望和能力,陛下不會讓你這麽走的。”


    楊浩這麽說是有原因的。出任一方的朝廷大員,必須有親族在洛陽為質,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另外楊彪身為帝黨領袖,他要辭官三年,陛下也絕不會同意的。


    漢朝官員丁憂的時間隻有幾十天,所謂的守孝三年,在漢朝並非硬性規定,不像後世沒有守孝三年會被奪官。


    守孝三年與否全憑自願,曆史上的袁紹為母親和嗣父共守孝六年,在以孝為國本的東漢,受到了無數人的敬重和敬仰。


    “老夫守孝乃是人之常情,陛下還能奪情不可?”楊彪有些不自信道。


    所謂的“奪情”就是指皇帝不希望某個能力出眾,身居要職的人守孝,所以不允許他們守孝。當然皇帝一旦這麽做了,無疑會導致民眾對皇帝的不滿。


    尤其是漢室以孝為本,全國上下更是對孝極為看重。如果皇帝敢這麽做,怕是會有無數人上書怒斥。


    楊浩微微頷首道:“如今天下不太平,漢室三將已經戰死兩位了。如今朝廷缺兵少將,我身為冠軍侯,定然不會被免職。這樣的話,陛下隻能在你這個人質和帝黨領袖身上想辦法了。”


    楊彪強硬道:“守孝三年是一定要做的,陛下要是奪情的話,我就稱病吧!”


    楊浩見楊彪一臉堅定,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楊浩一直跟著楊彪處理祖父楊賜的喪事。不忙的時候,還要開導楊彪。


    就在楊浩等人忙活的時候,遠在洛陽的皇帝也沒閑著。由於楊賜離世,皇帝特別著喪服服喪三日,贈東園棺廓及錢三百萬、布五百匹,以左中郎將郭儀持節追位特進,贈驃騎將軍,諡文烈。


    楊彪感慨道:“先考在世時,位極人臣,為國之師。如今更是連陛下都著喪服,可見一般。”


    楊浩也是很震撼,頭一次見臣子過世,皇帝著喪服的。但與這則消息一同傳來的還有皇帝的密信,希望楊彪以國事為重,不要辭官守孝。


    楊彪有些猶豫,皇帝的命令不能不聽,可守孝三年又是禮數。沉思良久後,楊彪拿起筆墨開始回信。


    皇帝不直接下命令不允許楊彪辭官,恐怕也是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


    楊彪回信言自己喪失至親,身體每況愈下。無法輔佐朝中政務,故決定辭官,希望陛下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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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衛凱攜衛子夫趕至洛陽。楊彪和楊浩接待衛凱,袁氏則拉著衛子夫進入內堂。


    待衛凱吊唁過後,楊浩首先開口道:“衛兄送的禮物真是幫了大忙了,浩感激不盡。”


    衛凱點頭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能幫上忙就行。”


    三人暢快之時,衛子夫也正和袁氏聊著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袁氏在說楊浩的糗事,衛子夫隻是聽著,連連符合。袁氏看著眼前這個鍾靈毓秀的女孩,很是滿意。


    和衛子夫聊了一會後,袁氏吩咐下人將楊浩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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