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是回去念經的好。”說著,畫心已經抓起清初小兒,連著木魚,一起扔進了窗口。


    裏麵“吧唧”一聲,沒有骨折的“嘎嘣”響,算是安全著地了。


    畫心這麽粗魯的行為,看得書逸又是憤怒又是心疼,愈篤定這是他的兒子了,否則這女人怎麽會這麽不疼不愛,動不動就又打又罵呢?


    她恨他,所以順帶也厭惡他們的孩子吧?


    可他現在即便想去把兒子帶回來,也無法破她的生死陣。


    或者說是,不敢破她的生死陣。


    和光同塵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清初被扔進去,不過他隻遲疑了一瞬,目光便膠在了生死陣上。


    心口突地一跳,一種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畫心聽到門口有動靜,轉頭一看,夜風恰好吹開一片的落花,立於庭下的那一身風華清韻,雲袖微揚,潔如晨露,瑩如潤玉,連如水的月光都顯得黯然失色。


    她曾以為,這世間除了君逸,天下再無人配的上她織的月錦。


    而她攢了數萬年,也是想著有一日,能親手為那個男子裁一襲錦裳,披一身月華。


    可最後,陪著她的那個人,終究不是他。


    或者說,不是那個完整的他。


    他靜靜望著她,她幾乎整個魂兒都被吸進了他素淡澈潤的眸中,卻不敢開口向他問個明白。


    因為她不敢接受書逸不是君逸的事實。


    她寧願相信,他們都是君逸,一正一邪,一佛一魔。


    而她知道,她自己便是君逸的心魔,他所有造的孽,都是為她。


    萬年前屠了半個六界如斯,萬年後屠了半個城亦如斯。


    所以,君隱說的對,她不該再禍害他。


    若書逸真是君逸的心魔所化,那她今日便當著他的麵,將自己與這月錦袍一起交給和光同塵,從此斷了他的妄念,斷了彼此的孽緣。


    眯了眯眼,她輕輕喚了一聲,“塵塵。”


    “嗯。”和光同塵將目光從生死陣上收回來,應了一聲。


    她想說些什麽,卻突然有些難以啟齒,轉到口邊便成了,“今夜的月色很美,你願意陪我看看麽?”


    赤紅的魂柱像一大片血霧,淺白清透的月光灑下來顯得薄淡而朦朧。


    幾乎無月可賞。


    “這生死陣……”


    “防賊用的。”畫心打斷他,笑著轉開話題,“你穿這月錦袍真好看,比這世間我見過的所有風景都好看。”


    和光同塵被畫心誇得羞澀,紅著臉垂下了頭。


    畫心上前去拉他的衣袖,笑道,“以前的他,最喜歡馥鬱的藍,無根蘭的藍。”


    說著,她伸出手掌,掌心開出一朵小小的冰藍色的六瓣蘭。


    “無根蘭生於忘塵湖,千萬年開一花,罕見於世,我一直想著,有一日能攢夠,染一身藍香月錦送他,可如今我覺得,白衣才更襯你。”


    和光同塵自然聽出了她這段話裏“他”與“你”的稱呼上的微妙轉換。


    顯然,她口中的那個他,她認定了,就是他!


    所以他也沒有否認,隻是告訴了她一個壓在心口十七萬年的秘密,“你聽過月神殿裏的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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