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覺得書逸奇怪?”畫心走到君隱身側,冷不丁發問。


    默默跟著君隱退出來的清戈,也同樣疑惑,她本來是堅定不移相信書逸的,因為她信服九龍神君君逸的品性。


    可方才那個渾身散著冷氣,言辭淩霸道的書逸,真正是與溫潤如玉的神君君逸相差太多了。


    君隱沉思者笑了笑,“許是凡界濁氣,汙了他的清心,深陷情愛不可自拔的人,哪個不癡?哪個不瘋?”


    這話不無道理,卻也是最無邏輯。


    信與不信,不過是在於想不想信。


    三人一時默然下來,對他們來說,現在書逸是次要的,昏迷不醒的和光同塵能不能得救才是最要緊的,他們打心底都是期待書逸不是心口雌黃,而是真有本事救人。


    書逸的動作出乎意料的快,也出乎意料的有奇效,門窗很快打開了,和光同塵一片慘白的臉上已經見了血色,身體也回了溫。


    等在門邊的畫心看也沒看額間滴著虛汗的書逸,徑直撲倒榻前,上上下下將和光同塵檢查了一番,才長長舒了口氣。


    書逸站在一旁,冷眼望著,寒意一直涼到心底。清戈有心,遞了塊帕子給他,“神君拭一下汗吧。”


    接過帕子,書逸還一陣恍惚,又看了看清戈,還真是與畫心相像,隻是氣質比畫心看起來更寡淡冷然些。


    清戈無視書逸臉上的生疏,笑盈盈開口,“今日還要多謝神君出手相救。”


    “本王不是白救的,自有人要來與本王兌現諾言,無須你來謝。”書逸因心中惱怒畫心,語氣很是不善。


    清戈先前聽到他與畫心在院中對話,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歎息了一聲,勸道,“神君的提議,小仙思量過,可是神君難道不知強扭的瓜不甜麽?你雖是帝君的王夫,我雖多次為塵塵穿上嫁衣,可是愛一個人是希望他能幸福,而不是將他圈在身邊受苦,神君何必一再執著,成全他們不好嗎?兩個人的不幸,總好過四個人的不幸。”


    書逸抬眼看向清戈,神色莫名,眉間帶著譏笑,“那你覺得,他們現在幸福嗎?”


    清戈竟被他一問噎住。


    這個怕是隻有畫心能回答他,她沒有資格僭越。


    這時恰好畫心轉過身來,抬袖一揮,立即將清戈換了一身紅衣,一如她自己。


    “你照顧塵塵,盡量不要讓他識破。”說罷,她一手拉著書逸,一手拉著君隱便出去了。


    清戈想不應她,心底卻又有那麽一絲渴望,渴望和光同塵能接受她,讓她留在他身邊,哪怕將她錯當成畫心,就如四魂陣裏一樣,盡管在他心裏,她隻是畫心的一個影子,卻也是她一生以來最開心地時光。


    一直出了院門,畫心才撒手,她眉頭一直深鎖著,先對著書逸說,“你先回吧,三日後,我一定會踐諾。”


    “好,本王等你。”書逸應的很是爽快,他淡淡看了君隱一眼,想說什麽,卻終究還是沒說出口,隻彎唇肆意一笑,“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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