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孤立無援時,桃夭倒是念起了雲弈的好。


    她想,若是雲弈在,定不會容人如此欺辱於她,也定不會怕得罪逸王而不敢對她出手相助。


    那個男人啊,如她一樣,愛上了一個永遠觸碰不到的煙火,注定要不得善終。


    可連雲弈最後都得到了她,還讓她懷上了他的孩子,而她為何不能得到書逸呢?她為什麽不能懷上書逸的孩子呢?


    隻要真的有了孩子,虎毒不食子,她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吧?


    她一定可以的!


    畢竟,公子對她還留有餘溫,即便重怒之下,也未忍對她痛下殺手。


    否則,她該入陣即死的。


    桃夭如此想著,便又強打起了精神。


    看了一眼被架在一旁的灼華,桃夭心知沒有人能幫她了。


    多說無益,隻能自食其力。


    她四處尋視一番,一整塊石頭她定是搬不動,需得四五塊相磊。


    擼起袖口,桃夭不管四周同情鄙夷的眼神,亦不顧細細碎碎嗤之以鼻的唏噓聲,俯身緩緩推動石塊。


    “瞧,這女人方才還騙人說,喪嫁是她們家鄉的習俗,我還當真以為冷公子愛憐她,連這樣的陋俗都遵從,現在看來啊,分明就是冷公子在故意刁難羞辱她……”


    “就是,旁的且不說,哪有讓新娘新婚之日爬牆頭的。”


    “別說,你們知道爬牆頭是什麽意思嗎?一般啊,那女子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勾搭外麵的漢子就叫爬牆頭,冷公子此舉之意分明就是在諷刺這女人恬不知恥,這從牆頭爬入的,就算爬進去了也叫偷,而不是嫁,冷公子啊,壓根就沒有想把她當自己的女人……”


    “哈哈哈……那不就是在諷刺她日日想偷冷公子嘛,真是夠不要臉的。”


    “可不是嘛,聽說啊中秋夜她還跟雲弈長老席天幕地四野偷歡,隔日被人在風露亭抓了個正著,光天化日下,那兩人抱在一起啊,嘖嘖嘖……衣不蔽體,真是**。”


    “哼,就她這破鞋,竟還敢妄想冷公子,不就是隨侍過八年麽,我看她也隻配給公子提鞋擦地……”


    “聽說她跟王妃有些淵源,是王妃強迫冷公子納她為側妃的,否則啊,提鞋擦地公子都不要她,早就將她趕出無心居了……”


    “仗著王妃賢德,就這樣蹬鼻子上臉,將公子氣成這樣,真是下賤。”


    “放心,依我看,公子也就是給王妃一點薄麵,這人啊,活著進不了無心居的,就算進去了,估計今日半紅事,明日就該辦白事了……也指不定今天紅事白事一起辦了……”


    “自作自受……”


    “臭不要臉……”


    “……”


    沉沉的石塊不堪重負從手上滑落,桃夭一個踉蹌,跌在石塊上,手腕額角瞬間磕得鮮血漓漓。


    比這些石塊更讓她不堪重負,更折磨她的是,四周那些如影隨形無處不在的目光與閑言碎語,仿佛一根根淬了毒的鋒針利刺,鋪天蓋地朝著她飛去,紮得她體無完膚,卻又躲無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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