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正是,人皇瀟灑,豪賭江山。那一場,某上神不願本座輸,動了點手腳,本座確實是勝之不武。”畫心看著書逸又是促狹一笑,某上神,不言而喻。


    “愚蠢。”傾君墨實在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這怒氣……遮也遮不住。


    畫心沒聽出來傾君墨是在罵她有眼無珠,不知眼前人不是心上人愚蠢,還以為他是在說自己數萬年前輸掉九龍國璽愚蠢。


    是以,她撫著九龍玉璽,目光深沉地看了傾君墨一眼,傾君墨又沒忍住,還了她一個大大地白眼。


    畫心看向他的眉頭挑的更高,“這玉璽,人皇願賭服輸,執意要給本座,本座百般推卻不得,隻得先收了,想著日後再尋個機會奉還於他。誰知……”


    傾君墨的唇角狠狠抽了抽。


    什麽執意要給……


    什麽百般推卻……


    明明是這女人自己搶了去的,想了幾萬年都沒還給他,最後弄了個假貨給他湊合著先用……


    “誰知什麽?”廚神此時興致分外濃。


    江山豪賭啊,嘖嘖嘖……出手真是大方,真是好奇那人皇是誰,竟然比她還快意瀟灑。


    瞧了瞧畫心手裏的九龍玉璽,想到傾君墨竟與其失之交臂,又是替他一陣惋惜。


    甚至心裏還打著不可告人的小九九,以後若是尋到了那位出手闊綽的人皇,一定要和他賭上一場,僥幸贏了,指不定下八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傾君墨見畫心沒完沒了地試探他,一時沒忍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挑釁反問,“後來你是貪圖這至尊寶物天下宏圖,不舍得還了吧!”


    畫心卻倏忽閉眸抿唇,竟沒有反駁他。


    想起她以前的火爆性子,這一刻如此安靜溫和,傾君墨簡直……難以相信。


    畫心是想到後來的生離死別人間苦難,於她來說,不能看,不能憶,也不能言。


    默了半晌,她才微抬起頭,目光淡掃,“誰知天生驟變,本座還未來得及還他九龍玉璽,卻已親手毀了他的家國天下萬千子民。”


    一字一句,畫心說的極慢,卻也不是隻說給傾君墨聽的。


    她知道,這殿中皆是不凡之人,有護世之能,隻有嚐過殺戮和血腥才能更加珍惜現世和寧,所以她願意與他們分享那一場血戰。


    “萬年前,因本座,月神山一戰,人間血流漂杵,近無活物。可本座知道人皇並沒有死在那場殺戮裏,後來本座重傷沉睡萬年,竟不知九天上的神君已然代為人皇。本座不知這其中又出現了怎樣的曲折,人皇竟……”


    頓了一下,畫心才口不對心地吐出四個字,“不知所蹤。”


    “人間之主,人間已成煉獄,萬民之皇,萬民已成枯骨。”書逸唇角微揚,緩慢一字一字吐道,“既已無人,焉有人皇?”


    書逸意指,眾生皆死,人皇必不會獨活。


    唉,原來死了啊……


    說好的長生不老呢?


    眾人聞言,皆失望,一陣唏噓,竟覺得有些悲涼,還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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