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春臉色有些難看,望著儲妤手腕上的那串手鈴,神情十分凝重,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是風月穀的地界,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風月穀的人會出來打攪,雖然這事情在所難免,但是發生的還是太快了。


    而儲妤,她先前一直沒有現身出手,為的就是給這些孩子更多的曆練機會,而且柳淑琴和龔瑾等人的戰法是沒有問題的,唯一令她詫異的是,張遠春竟然險些廢了鍾天齊。


    修仙者戰鬥中,要不是生死決鬥,基本上都能做到適可而止,即便是殺了都能理解,但是要是廢掉一個人,其手段可以說比殺人還要殘忍。


    儲妤沒有想到如今鑾雲宗的作風已經低劣到如此境地,導致她還沒來得及出手,那鍾天齊的本命法寶已經沒了氣息。


    “風月穀的長老?難道說,你也要管這閑事嗎?”


    張遠春雖然也是通法修為,但也隻是才剛突破不久,對通法的能力還沒有完全領會,雖說對付一個入堂境的修仙者綽綽有餘,可如果對上在通法境徜徉多年的儲妤,那基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儲妤卻忽然間冷笑一聲,好似聽到了有些可笑的笑話,說道:“鑾雲宗果然多出廢物,竟然能說出這麽愚蠢的話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通法的!”


    場間所有人聽著張遠春的話,也不由有些暗暗歎息,這人雖是通法境高手,但是似乎所經世事甚少,這麽明顯的事情竟然還沒看出來。


    儲妤習慣了要讓對方吃虧吃個明白,於是繼續解釋道:“我剛才說了,這是我風月穀的地界,你要是在這裏動手,我們所作的一切都不是多管閑事!”


    “在風月穀轄地內對風月穀的人出手,你是當我風月穀無人嗎?還是說鑾雲宗的人都死光了,沒有人殺才跑來這裏胡作非為?”


    儲妤語氣中絲毫沒有客氣的一絲,盡管她現在穿著絲襪高跟緊身短裙,一副女白領模樣,滿滿的禦姐範,然而在這臨冬之際還是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有了儲妤的出現,柳淑琴等人的精神這才得到輕微的放鬆。


    宇文信很快從儲妤的話裏挑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點,說道:“既如此,我們在貴穀的地界動手確實不太禮貌,其實我們也隻是想帶走這個姓龔的和姓鍾的,要是他們配合,我們當然沒有必要動手,隻可惜,貴穀的柳師姐非要彈琴,各位方才也是看見了的,是柳師姐先動的手,我們也隻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


    對於宇文信的說辭,所有人心中忍不住一陣鄙夷,這人倒是會說,一時間將鍋甩得一幹二淨。


    “宇文信,你卑鄙無恥!”


    龔瑾可不管那麽多,直接罵了出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雙手緊握成全,便是指節都微微發白。


    聽著這個有些熟悉的成語再次響起,宇文信臉色瞬間鐵青,想當初這個成語還是在明月市那條街上被某個姓夜的人用來形容自己的,自那之後他便跟那個姓夜的結下了梁子。


    時至今日,宇文信依舊將這個詞牢記在心,就差沒有刻在家譜裏了。


    宇文信轉頭望著龔瑾,咬著牙憤怒地喝道:“龔瑾,別給臉不要臉,你們要是乖乖配合,難道還會有現在這局麵嗎?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了麻煩,你怎麽當的隕星少主?”


    “我……”


    龔瑾眼中火氣差點燒了出來,他現在恨


    不得直接將宇文信拉過來狠狠揍一頓,然而他隻是說出了這個字,便被另一邊的儲妤打斷了。


    “夠了!”


    儲妤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龔瑾,隨後將手中西瓜刀朝其拋去,說道:“他們的事我們自會處理,但是你們作為外來者,畢竟也動手了,我再放你們離開的話,江湖上的名聲可就不太好聽了。”


    宇文信眉頭微皺,張遠春移過來兩步,攔在了宇文信跟前,盯著儲妤問道:“長老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儲妤聞言目光一寒,高跟鞋緩緩抬起,朝前走出了一步,眼中殺光閃現,手掌抬起毫不猶豫抖動了一下,手腕處可見一串鈴鐺閃耀著藍色的光輝,緊接著,一柄由元氣鑄成的藍色長箭在身前凝成。


    視去約莫一米長短,手指粗細,隻見其食指指節微彎,作捏箭之勢,而後在她手指鬆開的同時,那根藍色長箭瞬間破空而出,眨眼之間便抵達張遠春麵前。


    張遠春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瞬間襲遍全身,一道涼意從腳底霎時間湧上頭頂天靈蓋。


    那是死亡的氣息,這一箭實在太強大了,盡管以他現在的實力抵擋確實有些勉強,但就算再勉強,他也必須做一些什麽,那麽他在這一刻到底還能做一些什麽呢?


    留給張遠春思考的時間並不多,他很快做出了選擇,因為箭尖已經將自己鎖定,再躲避已經沒有可能,唯一能做的隻有防禦。


    於是張遠春手掌朝前一探,不知道的甚至還會以為他打算徒手接住這一箭,然而下一刻,一道道陣紋眼看便要衝出手掌組成陣法,然而下一刻,他隻覺得胸前似乎抵在了一個尖銳的物事之上。


    儲妤已經是通法境,當然隨手一招都能稱得上是一套仙法,所謂仙法,便是蘊含規則之力的技法,而通法,顧名思義,精通所有可能精通的技法。


    在通法境之前,雖然施展的也是仙法,但並不能隨手捏來,而隻是對某種單一技法的強化。


    而當入堂境依靠所掌握的一法通萬法,那便是破境之時。


    此時儲妤所發出的這一箭,蘊含的規則之力非同小可,乃是才初入通法的張遠春所沒能領悟的境界。


    這一箭已經抵達了他的胸口,然而他卻還沒來得及動手,感受到胸口疼痛之時,那隻探出的手掌自然也被這一箭擊穿。


    另一隻手想要將它握住,可惜箭的速度太快,在其左手中隻如一條滑溜的遊魚般飛快竄過。


    在這一刻,張遠春思緒變得快了很多,為了保住性命,隻能勉強將身子微側。


    “咻!”


    藍箭從張遠春的心髒旁擦過,傷了肝肺,從其背上衝出,而後消散成虛無,融入了天地靈氣裏。


    <a id="wzsy" href="http://www.slkslk.com">slkslk.com</a>


    “噗嗤!”


    張遠春忍不住噴吐出一口鮮血,已然被這一箭重傷。


    通法境,傷敵人似乎也很容易,但似乎也很容易被人擊傷,這是個非常奇妙的境界階段!


    張遠春是沒有想到儲妤會忽然間出手,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什麽?”


    儲妤神情冷漠,隻是淡淡地回答道:“第一,你們在風月穀的地盤動手了,而且看樣子還非常不願意配合處理;第二,我很不喜歡你這副總是問什麽意思的人,有些話說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宇文信眼神變得陰翳起來,通法境強者真就這般說殺就殺,說打就打,就算說


    通法境之下盡是螻蟻也不為過。


    他忽然覺得這種做法有些恃強淩弱,但是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資格來指責這個風月穀的長老,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盡快變強,然後擊敗這些敵人,擊敗這些讓自己受過屈辱的人。


    “怎麽?你好像很不服?”


    儲妤察覺到宇文信的臉色不太好,於是饒有興致地出言詢問。


    宇文信哪裏還敢硬氣,被儲妤這麽一問,身體都變得有些癱軟,連忙說道:“沒有沒有,長老,我哪兒敢不服啊,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們吧!”


    儲妤冷笑道:“傳言中的鑾雲宗少宗主不是挺能耐嗎?喜歡以多欺少,喜歡偷施暗算,喜歡恃強淩弱,你現在這態度不像你啊!”


    宇文信擠出笑容,盡可能放低身份說道:“長老謬讚了,我之前那都是被迫為之,還請長老明鑒。”


    “少廢話,要麽就跟我回穀中接受處理,要麽就喋血於斯,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癡心妄想了!”


    張遠春的傷勢實在太重,即便是用手捂住胸口的傷口,背後的傷口裏還是會有血流出,要是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而亡,沒了血,就算修為再高也無用。


    他知道宇文信這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盡快從這裏擺脫出去然後方便展開救治。


    對於少宗主在這種情況下還替自己著想,張遠春心中也多出了一些感激,心想要是能為了這個少宗主死去倒也是值得的。


    於是他艱難挺身站立出來,說道:“有什麽需要怪罪的盡管找我,跟我們少宗主沒有關係。”轉頭對著宇文信說道:“少宗主快走,我攔住他們!”


    雖說他對付儲妤沒有絲毫的把握,但還是能拖住跟前這數十個女弟子的。


    宇文信卻忽然抬手示意讓他少說話,隨後抬頭看向前方的儲妤,說道:“在這裏我需要提醒一下長老,長老今日要是不放我們離開,明日風月市就會成為死城,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


    儲妤眉頭微挑,似乎來了興趣,冷笑說道:“你最好現在低頭數一下自己有幾根毛?竟然敢在風月穀轄地內威脅我?你娘生你的時候給了你幾個膽?”


    話音未落,宇文信隻覺得這聲音已然出自自己耳畔,頓時心神一顫,冷汗瞬間遍布額頭,便是牙齒都開始顫抖得咯咯作響。


    儲妤以通法之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宇文信背後,而且一隻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肩上,握住了他的脖頸,看似一言不合便要直接掐斷。


    便是這時,在街道更遠處,路燈之下,緩緩駛來一輛跑車,隨著跑車逐漸駛近,車裏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也越發清晰。


    “嗯?”


    儲妤神情微異,目光朝那方向望去,平坦的眉頭忽然間產生了些許褶皺。


    她知道那車上的人不簡單,所以在警惕戒備的同時,手中握著宇文信的力道也稍微加大了幾分,清秀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前方那輛車似乎感受到了威脅,於是停止了前進,然而車上傳出的氣息卻絲毫也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強大,給予場間眾人更驚懼的壓迫感。


    宇文信餘光看見了那輛車,認準了那輛車的車牌號,心中徹底放下心來,冷笑說道:“長老,我說過,你最好放了我,否則……”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儲妤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導致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都市開仙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瀟情冷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瀟情冷月並收藏我在都市開仙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