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洛羽瞬間感受到了虛無的氣餒和自責,立即意識到自己是說重了話,旋即輕笑。


    “沒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不相信,我淩洛羽千辛萬苦的闖到現在,是要掛在這裏!”


    虛無囁嚅著張張嘴,似乎是有話要說。


    最終,卻又閉嘴,隻是神色有點怪。


    淩洛羽此時的氣血才算沉下來,緩緩起身:“別垂頭喪氣的……有什麽就說,還支支吾吾的了……”


    “……我,我還是不說了……”


    虛無越是支支吾吾,淩洛羽就越是好奇。


    “有什麽不能說的?事到如今,咱們已經命懸一線,哪還有什麽不能說?”


    “……我是覺得……你這樣……咱們算不算是……千裏送一血的……那種?”


    淩洛羽:“……”


    還帶這說法?


    “虛無,我覺得咱們還沒到這麽悲觀的時刻吧?”


    “……不是沒到,而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說?”


    “你不是一直都在說,咱們所做的這些事情,歸根究底,其實是有命運這個東西在暗中操作嗎?”


    “……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做為雷霆之怒的攜帶者,將那些殘片……給……歸位……”


    越說到後來,虛無的聲音越低。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番說辭,有點陰謀論的意思。


    而且,還很是晦氣——


    “那個,主人,我是隨口亂說的,你……你可千萬別當真……”虛無急急的改口。


    淩洛羽卻若有所思的搖頭:“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好像……還真的有那麽點意思,這一路上,雷霆之怒的殘片,在一點點的到了我的手中,而今,我又在這裏遇到了雷霆之怒的器靈……”


    有器靈的存在,說明這個地方有一個很大的雷霆之怒的碎片。


    就像淩洛羽當初遇到的混沌幽境。


    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力量,就不夠虛無附身存在。


    正是因為足夠大,虛無才會有今天。


    這說意味著——


    “如果我們將手中雷霆之怒的殘片交出去,那暗霧的力量就會更加強大……到那時……”


    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主人,要是這樣子的話……你可就……”虛無猶豫了一下,聲音更低了:“要不,咱們將東西交出去……或者是,用這個東西……做交換……”


    “交換?”淩洛羽的瞳孔驟然一縮:“虛無,你的意思是說,我要用這些雷霆之怒的殘片,去向暗霧交換求生的資格?”


    “……主人……”


    “你覺得,你的主人,是那種為了求生存,而會舍棄尊嚴……卑微求生的人?”


    “不是,當然不是……”


    虛無急了。


    淩洛羽是什麽樣的性子,天下間再也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她是他的主人!


    已經靈魂契合,合二為一!


    她的秉性,他怎麽會不知道?


    這樣一個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跪著生的奇女子,怎麽會為了求生,而去求一個想要殺她的人!


    “主人,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實在不行,可以用雷霆之怒的殘片,做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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