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


    看著坐在問詢椅上、滿臉驚恐的裏美,顧醒有種時空錯亂的恍惚感,但仍然麵無表情地開始了調查談話,


    “先談談今天發生的事情吧,若山雅吏是怎樣被人殺死的?”


    “今天晚上,若山警視正忽然打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商量,”


    裏美的聲音始終顫抖著,“我說我盡快去找他,他卻說來不及了,他會盡快到我家找我……”


    裏美說到這裏的時候,烏鴉和顧醒相互看了一眼——先前,兩個人已經試著調取若山雅吏的通話記錄,結果隻能查到若山雅吏曾與某人通過話,對方具體是誰、聊了什麽,完全沒有記錄。


    谘詢了通信公司,才曉得若山雅吏使用了一種特製的通訊電話,規避了電信網絡的監管。


    “大約晚上十二點的時候,”


    裏美接著說道:“我家門鈴響了起來,打開門,若山警視正跌跌撞撞走了進來,他忽然指著脖子問我,裏美,你能看到我脖子上的黑線嗎?


    我嚇壞了,仔細看他的脖子,哪裏有黑線嘛。


    我告訴他,我什麽都沒看見。


    他卻忽然發起了瘋,死死抓住我的領口,說什麽之前死得幾個人都和我有關係,要麽是我殺死的,要麽我認識凶手。


    他求我放過他,還說什麽看在他幫我進入怪誕培訓課的份上,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這個時候,若山警視正的腦袋忽然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稍等一下,”


    顧醒說道:“這裏,我想問一下若山雅吏腦袋掉落的具體細節嗎,比如,他的脖子端口是怎樣的,腦袋呢,怎樣落到地上的。”


    顧醒和烏鴉展開了非常細致的問話,直到深夜才問無可問。


    裏美從始至終表現得非常自然,神情、語氣,都毫無破綻。


    ……


    結束調查談話之後,裏美受怪誕培訓課學員身份的保護,暫時結束調查,返回家中。當然,對其行蹤的監控不會停止。


    裏美離開之後,顧醒和烏鴉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談話記錄。


    “毫無疑問,”烏鴉說道:“裏美就是拔頭魔女,我們必須盡快出手,否則會有更多受害者——她的規則明顯變強了。”


    顧醒:“據了解,若山雅吏有一個情人,完全命中拔頭魔女的規則。”


    烏鴉:“我不想繼續等下去了,在她的規則變得更加無解之前,昏鴉會掠過她的頭頂。”


    顧醒沉默片刻:“你打算什麽時候出手?”


    “我需要一點時間準備,”


    烏鴉道:“明天晚上就是決戰之日。”


    ……


    深夜,裏美回到家中。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在若山雅吏摔倒的地方停留片刻。


    接著,她走向洗手間,走在鏡子麵前……


    ……


    奈良公寓。


    正在照鏡子的顧醒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黑色線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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