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龍之所以會在方雲麵前露出小狗乞食般的表情,那是有原因的。


    方雲抓到的這朵靈火,絕對跟龍踼基因有關,那就是,靈火之中,極有可能擁有暗龍需要的龍踼本源之力。


    甚至,極有可能還會擁有龍踼一族的特殊傳承。


    換句話說,這東西,如若龍踼能夠消化,那麽收獲一定會非常巨大。


    這也是龍踼無比動心的原因。


    但遺憾的是,方雲並未如他所願,並沒有絲毫表示。


    靈火給了跳小白,讓跳小白用來煉體,沒提暗龍一個字,也好似沒看到暗龍諂媚的表情。


    火桑神一,桑木佘也懂這個道理。


    但是,靈火乃是方雲出手拿下,方雲不給暗龍,就算他們有心,也不能左右方雲的決定。


    畢竟,暗龍和跳小白完全是兩碼事。


    跳小白乃是方雲的戰獸,她用靈火鍛體,提升實力,那是理所當然。


    但暗龍跟方雲關係不大,甚至還一度敵對,方雲並不是萬家生佛的好人,沒有理由無條件去幫助他。


    方雲無視暗龍,別人也無可非厚。


    再度上路,暗龍有些垂頭喪氣,但已經轉移目標,千方百計在討好跳小白,希望能夠從她那兒得到一些靈火的邊角餘料。


    跳小白是有點白,但並不傻。


    相反,她聰明著呢,剛剛那麽明顯的事,她早就看出一些東西來了。


    她不反感暗龍靠近自己,也可能會跟暗龍一些小恩小惠,但是還沒傻到將靈火交給暗龍保管的地步。


    前不久,方雲不是給她好好地上了一課嗎?


    有時候啊,人太好,其實不是好事,很多東西,應該有他的內在道理,應該怎麽做,必須心中有數。


    當然,跳小白已經感知到了,她手中現在這朵靈火跟前麵抓的那些頂級靈火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所以,這朵靈火應該相當珍貴,絕對不能隨隨便便亂用了。


    當然,如若方雲能抓個幾十上百朵這種靈火下來,到時候說不定又另當別論了。


    沿路,方雲還在跟火桑神一討論兩種靈火的差別。


    乍一看,方雲磨掉凶煞之力得到的靈火,比砂石層的那些靈火多了一種特殊屬性,那就是野性。


    就好比,一個是野生靈火,一個是馴養之後的靈火。


    兜率真炎的確吸走了先天靈火的一些東西,這東西表現在外的特點就是野性。


    但是,野性始終隻是一種表象。


    野性的本質又是什麽呢?


    火桑神一覺得很是奇怪:“我的感覺之中,兩種靈火的火焰之力相差不多,這朵靈火的等級,也僅僅相當於高級靈火,為什麽這靈火比那些頂級靈火顯得更要精神,殺傷力更強?關鍵是……”


    頓了頓,火桑神一繼續說道:“兩種靈火的本源並無差別,火焰本源之力並未受到影響,難道說,火焰也有精神力一說?”


    方雲修煉了量子秘術,論及感知能力,天下無雙。


    如今兩種靈火在手,方雲完全可以對比觀察。


    相比火桑神一,方雲觀察得更加仔細,但是,正如火桑神一所說的那般,兩種靈火的火焰之力,幾乎是沒有任何差別。


    任何一朵高等靈火如若全力暴發,也能有眼前這朵靈火一樣的特性,就火焰本源來說,好似沒有任何差別。


    這也是火桑神一百思不得其解的重要原因。


    那麽,野性又是什麽?對火焰來說,又有著什麽樣的作用呢?


    方雲也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方雲心中問跳小白:“小白,為何你突然想到要拿凶焰鍛體?”


    跳小白正在控製火焰,錘煉自身,聞言不由微微一愣,十分自然地回答道:“當時,凶焰暴發,那火焰熊熊的樣子,好似很適合修煉金剛白玉體,於是我就上去了,這需要什麽特殊理由嗎?”


    方雲回了一聲:“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察覺到凶焰和真火的不同,這才選擇凶焰鍛體。”


    跳小白又是一愣,然後回了句:“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好像還真是有一點不一樣,見到靈火,哪怕是頂級靈火的時候,我都沒有那種煉體的欲望,但是,遇見凶焰,我本能地覺得這是個機緣,這就上去了,本能感覺有差別,這算不算不同?”


    有差別,這自然就是不同。


    也就是說,跳小白本能就能感知到兩種火焰的巨大區別。


    凶焰身上,的確具備先天靈火不曾具備的東西。


    這道理,就好比野味雖然很危險,但也經常有人冒險去吃一般,因為那其中必然有著特殊的吸引力。


    而通常,人們要克服自己的欲望,並不容易。


    跳小白之所以會拿凶焰錘煉自身,也必然是感知到了兩種火焰的不同。


    那麽,由此可以判斷,兜率真炎可能正如火桑神一所說的那樣,看中的乃是凶焰這不同的特殊氣質,而並不是凶焰本身的烈火本源。


    也就是說,兜率真炎吃的不是火,而是野性。


    思考良久,方雲緩緩對火桑神一說道:“野性到底代表了什麽,目前我也沒能找到準確答案,但是,依照我的分析和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野性最大的可能,就是代表了活性,就是一種活躍程度,一種隱藏在靈性背後的靈動神韻。”


    火桑神一微微點頭,然後說道:“野性代表活性,一種靈動?這個我也比較讚同,不過,這東西,究竟是以什麽樣的東西為媒介隱藏在火焰之中的?為何會無形物質,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其實不敢相信小白手中的火焰跟高等靈火有什麽差別。”


    實際上,兩種靈火絕對有差別,而且差別巨大。


    論及危險程度,跳小白手中的高等靈火甚至要超越了跳小白抓到的頂級靈火。


    一種特殊媒介嗎?


    方雲心中不由一動。


    如若火桑神一的判斷屬實,那麽就可以肯定,小白手中的高等靈火之中依然隱藏著特殊的物質沒有被自己感知到。


    以方雲的手段都不能感知到的東西,估計這世上,能夠感知到的修士,幾乎就少之又少了。


    量子秘術,細致入微。


    量子空間,能事無巨細,都觀察得清清楚楚。


    方雲都深入到量子級別了,依然還沒找到這種特殊媒介,那麽這種媒介會真的存在嗎?


    方雲看向跳小白那邊,掃了一眼小玉瓶,心中在想,如若這種媒介真的存在,那麽是不是自己的思維方式出現了問題,這種存在極有可能並不是如此感知的。


    也就是,那種媒介極有可能並不是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夠發現的。


    那麽有什麽東西,並不被量子秘術感知呢?


    方雲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靈暗物質,想起了靈氣本源。


    量子秘術的確能感知到世界上所有現存的物質。


    隻要是能進入觀察範圍內的物質,無論是神識觀察範圍,還是肉眼觀察範圍,隻要能觀測到,就絕對逃不脫量子感應。


    但是,量子秘術也並不是無所不能。


    這世界上,數量最多的,依然還是暗物質。


    暗物質在虛空之中無處不在,但是,任何種族,任何智慧生命又都很難察覺得到。


    究其原因,則是暗物質本身的屬性就在於虛實之間,本身就好像並不存在一般。


    想到這兒,方雲心中不由又是一動,想到了兜率真炎的特殊屬性,那就是虛實轉換。


    沒錯,兜率真炎最為奇特的一點,就是能夠在虛實之間互動,好似存在,又好似不存在。


    這也是方雲有機會通過戰網,將兜率真炎具現到千重星去的重要原因。


    這是方雲前來火焰金牛大陸的重要目的。


    現在,方雲還沒找到兜率真炎,卻已經在凶焰這兒找到了這種東西存在的可能。


    如若真是如此,那麽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兜率真炎以凶焰為食,吃的並不是火焰,而就是這種可能存在的虛實轉換的野性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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