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彌漫的鬆林深處,在這個當地人一直盛傳的神秘地帶。


    一名穿著稍顯寬大的黑色白邊長袍,有著一頭黯銀色頭發的小女孩,獨自一個蹦蹦跳跳的穿梭在這片迷霧中,口中輕輕


    的哼著古老歌謠。


    濃厚的灰霧絲毫遮擋不住她的視線,每當她走到一處時,霧氣就會輕輕的從她身邊飄散開來,她不時的在這邊瞅瞅那邊跳跳,歡快的就像一隻迷霧中的精靈。


    灰霧森林最核心的邊緣處,無數高大茂密的鬆樹將這片區域緊緊的包圍住,一如最忠誠的衛士一般。鬆樹林的縫隙中,無數青黑色的蔓藤依附在鬆樹枝上,尖銳的荊棘向人們訴說著自己並不好惹。


    德莉莎哼著歌謠蹦蹦跳跳的來到灰霧森林核心的邊緣,然後抬起頭看著正被數根堅韌的荊棘纏住掛在了鬆樹上,臉色烏青雙眼緊閉的倒黴蛋,像個小大人一樣插著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額頭,苦惱的長歎了口氣。


    “唉!前麵都樹了那麽多警示語提示前麵有危險了,你們怎麽還往裏麵鑽呀!而且還能鑽到灰霧城堡的外圍來,你們可真厲害。要不是德莉莎沒事兒就會關注下灰霧城堡的情況的話,你們不知道還要被掛多久呢,那時候想救你們都救不了了,估計你們也隻能和沒腦袋交朋友了。真是的,你們就這麽不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任嗎?”


    她邁著小碎步蹦了過去,輕輕的撫摸著著麵前的鬆樹,白嫩的指尖流動著微不可查的魔力。


    “你們別著急哦,德莉莎這就救你們下來。”


    鬆樹上纏繞的蔓藤就像繩子一樣垂了下來,將被綁起的兩個倒黴蛋平穩的放在地上,然後迅速的縮了回去繼續纏繞在鬆樹上麵。


    德莉莎看著兩名臉色烏青雙眼緊閉,明顯出氣多進氣少,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的倒黴蛋,用力的搖晃起他們。


    “喂,快醒醒,快醒醒......”


    隻是這兩個被活化蔓藤掛了大半天的家夥,顯然不是這麽輕易就能被搖醒的。德莉莎輕輕的摸了下他們的額頭,略顯冰涼的小手下一片滾燙,“糟了,他們被掛的時間太久了,這裏邊蘊含著負能量的灰霧已經開始侵蝕他們的身體了。”


    德莉莎看著倒地昏迷不醒的兩人,圓圓的小臉上滿是苦惱,新紅的小嘴也不知不覺的撅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有些心疼的從黑袍白邊的長袍中取出一瓶清亮的魔藥,然後俯下身子掰開他們的嘴巴倒了幾滴進去。


    泛著淡淡金綠色光華的魔藥很快就發揮了效果,這兩名不知道怎麽就闖到了灰霧城堡外圍的旅客的生命體征很快就平穩了下來,整個人逐漸的活了過來。


    德莉莎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掌,將魔藥再次收入長袍中。她輕聲念誦著不知名的咒語,清脆的童音在迷霧中蔓延開來。


    很快,城堡的方向出很快就飄過來了大量的迷霧。它們飛快地將這兩名意外闖入的旅客包裹起來,然後在一陣微涼的風中,將他們送到了灰霧森林的外圍。


    “喏,這下就好了。德莉莎真的是太棒了,又救了兩個人類。可惜不能告訴沒腦袋,不然他又要教訓德莉莎了。”


    小女巫看著消失在濃霧間的兩名旅客,開心的自言自語著。由於灰霧城堡中並沒有太多能和她說話的對象,自言自語已經是她的一個習慣了。


    心情愉快的德莉莎並沒有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名高大的身影,雖然他並沒有腦袋,但他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在前麵的小小女巫身上。


    她剛剛轉過身,準備回灰霧城堡時,突然感覺到腦袋上一重,一隻大手正按著她的腦袋,無頭騎士蘭斯洛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啊!!!都說了不要隨意摸人家的腦袋,長得高了不起嗎?”


    德莉莎立即搖晃起小腦袋,將頭頂上的大手晃開,氣鼓鼓的看著無頭騎士。不過她並沒有堅持多久,就在無頭騎士的無形視線下敗下陣來,然後撇開腦袋等待著蘭斯洛特的教訓。


    隻是,等了數分鍾都沒等來想象中的訓斥聲,德莉莎微微的斜過腦袋偷瞄了幾眼蘭斯洛特,卻發現他正盯著迷霧森林外麵。


    蘭斯洛特冰冷森寒的鎧甲下麵,由負能量構成的魂火突然晃動了一下,一道陰冷的負能能量氣息順著迷霧的波動往外湧去,它悄無聲息間就鑽入了被德莉莎送出去的旅客腦中,粗暴的洗去了任何有關於迷霧鬆林的信息。


    當然,這過程中可能會對他們身體造成點輕微的影響,比如記憶缺失或者精神錯亂等等小症狀,但蘭斯洛特根本不在乎這些,他隻想守護好德莉莎,守護好灰霧城堡,任何有可能威脅到這一切的都是他的敵人,他能留下他們的小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為了德莉莎也為了灰霧城堡,這裏的一切絕不能泄漏出去,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永無止境的騷擾,千萬不要小看人類的好奇心了。


    “沒腦袋,你生氣了嗎?怎麽不理德莉莎了?”


    小女巫看著蘭斯洛特好半天沒有理自己,頓時有些惶恐不安起來,以為蘭斯洛特真的生自己的氣了。她抬起小腦袋圓圓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無頭騎士,聲音糯糯地對他撒起嬌來,“沒腦袋,不要不理德莉莎嘛,我保證以後絕對聽你的話,絕對不再接觸這些外麵的人了。”


    好一會兒後,蘭斯洛特突然一把將她便抱起放到自己的骸骨戰馬後麵,迅速的消失在鬆林之中。


    迷霧中隱約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小女巫清脆的笑聲,“沒腦袋,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德莉莎的。”


    灰霧鬆林的另一邊,一架整體呈三角箭狀的奇異飛行器已經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鬆林之中。


    它整體呈鮮紅色,身上豎著不少天線彈簧鋼絲,不時的還會有些許電流在突出的電線彈簧間跳躍,偶爾還有些許黑煙冒出。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飛行速度,飛行器靈活的穿梭在鬆林之間。


    尖銳的前端上,一顆布滿血絲連接在飛行器上的眼球不時的轉動著,好像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厚厚的濃霧根本影響不到它的視野。


    在經過數個小時的飛行搜索後,這家古怪的飛行器突然掉了下頭斜著往右邊飛去,飛行器最前端的眼珠瞳孔突然一陣收縮,暗紫色的光澤不斷從它的瞳孔中散發照射在不遠處的形成一個防禦圈的鬆樹上,然後定定的懸浮在空中。


    它,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下一秒,飛行器好像接到了什麽指令一樣,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散成無數的零件,前端的眼球則突然彈出滾落到破碎的零件當中。


    眼球末端帶著的些許黑色絲線仿佛蚯蚓般蠕動起來,它不斷的伸長蔓延起來,將地上的零件不斷的聚攏起來組合成一個獨特的血肉機械眼,然後慢慢的鑽進防護圈外圍的鬆樹中,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


    漸漸地,被這個古怪的血肉機械眼鑽進去的鬆樹也逐步發生了變化,原本筆直高聳的樹幹慢慢的扭曲起來,無數尖銳的詭異的金屬碎片慢慢的從它身上突出,一根根折疊的鐵絲天線從樹枝上伸出,一顆顆好似眼睛的樹瘤則出現在枝幹上。


    整顆鬆樹的畫風與周圍,看起來極不和諧。


    但隨著眼前這顆鬆樹再次生長變大起來,周圍不少的鬆樹也似乎受到這棵變異鬆樹的影響,枝幹不斷的扭曲起來,一個又一個眼睛狀的樹瘤長出,不時還會有暗紫色的腥臭樹液滴落下來。


    與此同時,在離灰霧森林的有一段距離的荒廢房屋中,混沌學者諾頓已經躺在了地上,他神情憔悴但臉上卻不斷充滿了興奮,僅剩一顆的眼睛中不斷閃過灰霧森林中的畫麵,布滿了青黑色舌苔的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著。


    “快了,就快了。等我感染完這片鬆林,我就能就能侵入到這片被保護起來的鬆林之中了,我就能完成任務再次見到混沌方尖碑了。”


    他渾然沒察覺到,隨著灰霧森林中的鬆樹不斷異變,他自己的軀體也隨之不斷發生變異,他的身形不斷消瘦起來,而另一顆眼珠則不斷變大,很快就撐破了眼眶的束縛凸了出來,就好像全身的血肉不斷的被這顆眼球所吞噬。


    最終,混沌學者諾頓徹底消失不見,隻剩下一顆足球般大小的眼珠滾落在地上,瞳孔中不斷閃過灰霧森林中的影像,瞳孔中的畫麵纖毫畢現格外清晰,就好像濃密的灰霧不存在一樣。


    “咯吱。”


    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著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間荒宅中又迎來了兩名客人。


    一名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摟著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紅發緊身皮衣女郎走了進來,他毫不意外的盯著麵前的這顆巨大的眼球,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目光。


    “就讓我看看這灰霧城堡中到底有什麽東西,能令自己那個還沒徹底死透的父親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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