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一片黑暗。


    公寓的房間中,明亮的燈光早已熄滅,隻有十二隻慘白色的蠟燭被點燃在房間的角落中。


    搖曳的燭光中,科爾的臉色陰晴不定。


    好一會兒後,他才艱難的開口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嗎?”


    西蒙抬起頭瞅了她一眼,語氣隨意的說道,“你要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我找別人好了。”


    話剛說完,他四處瞧了下,就要將手中用來養金魚的玻璃缸遞給旁人。


    隻是,還沒等西蒙將玻璃缸遞出去,科爾就已經率先搶過他手中的玻璃缸了,同時一臉悲天憫人的說道,“別,還是我來吧。畢竟範海西他是我的搭檔,也我的領路人,幫助他是我的責任與義務。”


    說完,他就抱著金魚缸,一臉從容赴義的走進隔壁的衛生間中。


    科爾走進衛生間後磨蹭了好一陣後,這帶著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容走了出來,“那個,晚上沒喝水,我這會兒有點尿不出來啊!要不你稍等下,我這就去多喝點水。”


    啪!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伍迪就一巴掌拍他的腦袋上,“讓開,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還是我來好了。”


    伍迪一把奪過科爾手中的金魚缸,他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範海西,然後滿臉笑容的走進衛生間,嘴中順便還吹起歡快的小調。


    輕快的口哨聲中,衛生間中很快就傳來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


    這個幹瘦的老頭就已經端著一缸腥黃色的尿液走了出來,他臉帶笑容,口中還不斷大喊著,“讓一讓,讓一讓,新鮮的卡布諾黃油啤酒來咯!”


    西蒙看著伍迪端過來的魚缸,右手直接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一團透明的、無心智、無形狀的隱形仆役悄然浮現在他的身邊,然後牢牢的接過魚缸。


    “yaiiiys......”


    古怪的音調在西蒙的口中不斷響起,繪畫在桌麵上的法紋中的寶石粉末開始閃爍起來,然後沿著桌麵上的紋路不斷流動,最終形成了一泛著幽紫色光芒的奇異煉金法陣。


    幽紫色的光芒閃爍之間,西蒙不斷將早先配置好的魔藥材料,一一添加進去。


    金柑橘、密切蔓藤、藍菲琳石、哈利魚的眼珠以及一塊陰幹了的母牛的生殖器等等材料迅速被煉金法陣所分解。


    這些常見或是不常見的材料迅速被法陣吞噬一空,它們其中所蘊含的神秘要素盡數被剝奪出來,點點奇異的光澤浮現在法陣當中。


    紅的、黃的、藍的等等五彩的光斑閃耀。


    科爾望著西蒙的動作,有些摸不著頭腦。


    作為一名傳承使用古代煉金術式作戰的獵魔人,他對煉金術這方麵知識也是有一定的認識,但他這時候根本搞不懂西蒙此刻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些材料提煉分解出的神秘要素簡直太過微弱了,根本沒什麽用。而且各個要素之間根本沒有聯係,絕不可能組成基本的煉金公式。


    在煉金術中,金柑橘代表著好運完美的要素,藍菲琳石則是代表了吸引力等等。這些東西之間根本沒有聯係,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不是一個魔藥師嗎?怎麽也弄起來煉金術這一方麵的東西了?


    科爾頓時好奇了起來,一時之間隻覺得眼前這家夥身怕是隱藏了不少的秘密,於是下意識的就問道,“你這是幹什麽?這不是煉金術的分解法陣嗎?你提取這些東西的神秘要素幹什麽?”


    西蒙頭也不抬,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等下有用,便不再理會科爾。


    他現在正拿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磁石,不斷的用刻刀在磁石上雕刻著複雜的紋路與咒文,並且小心翼翼的將一些金絲銀線鑲嵌在刻好的凹槽中,組建成一道道完整的符文之語。


    小半個鍾頭後,他手中的磁石就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造型更像是一隻由金銀絲線勾勒出獨特花紋的雞蛋,充滿了奇異的美感。


    在做完這一切後,西蒙順手將磁石放入桌上的法陣中,然後雙手深入其中,指尖的魔力隨著他低聲的念咒聲緩緩的滲入磁石當中。


    一一縷特異的要素光點逐漸被魔力所牽引,最終徹底融入磁石表麵的符文當中。


    “附魔,他這是再給磁石附魔。”科爾望著西蒙的舉動,這才反應了過來。


    “這怎麽可能?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他已經能夠穩定的給一塊普通的磁石附魔了嗎?”科爾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漂浮在法陣中的磁石上的魔法靈光,眼中的震驚幾乎再也隱藏不住了。


    要知道當初在勞伯家時見到西蒙的作品時,那塊胡桃木護符簡陋的簡直讓他想發笑,但這才過去多長時間,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已經可以穩定的給一件普通物品附魔,這家夥還是人嗎?


    科爾緊緊盯著還在忙碌的西蒙,頓時覺得當初沒有將他拉進獵魔人是多麽大的一個失誤。


    這家夥絕對是一個超級難得的天才,他覺得從現在開始,很有必要和他搞好關係了。


    西蒙對此此視而不見,再為眼前的磁石徹底完成附魔後,他直接來到範海西的身前,對著伍迪說道,“麻煩幫我捏開他的嘴。”


    伍迪立刻走上前,二話不說手法嫻熟的捏住範海西的下顎,將他的嘴巴盡可能的張到最大。


    一旁的隱形仆役迅速帶著金魚缸走了上前,準確的將一根漏鬥塞入他的口中,然後將這缸新鮮的“卡布諾黃油啤酒”灌了進去。


    “咕嘟咕嘟”的聲中,伍迪捏住範海西的嘴巴的臉上樂開了花,口中幸災樂禍版地自言自語著,“哈哈,範海西你這個老家夥,也有喝伍迪大爺尿的這一天,讓你當初仗著英俊去搶我的索莎,還去勾搭我的小姨,現在好好嚐嚐伍迪大爺的鮮啤吧!”


    哢擦!哢擦!一旁的科爾此時也放下了心中的小九九,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不斷的拍攝著這難得的照片。


    “範海西你個老東西,你以後再敢欺負我的話,你就等著自己喝尿的照片漫天飛吧!”


    西蒙對此沒有多加理會,他隻是迅速的將坩堝中變成油黃色的幼鼠提了出來,然後選出一隻放在範海西的臉上。


    幼鼠剛一得到自由,就開始抽搐著粉嫩的鼻子,到處亂嗅,似乎有什麽奇特的氣味兒吸引著它。


    沒一會兒功夫,幼鼠就好像找到了吸引自己的源頭。


    它迅速爬到範海西的口中,開始順著流淌的騷黃色尿液開始往裏鑽去。


    刺溜刺溜的水漬聲中,大拇指般大小的油黃色幼鼠就已經消失在範海西的口中,順著他的食道往下鑽去,依稀還能從外表看到他喉結的蠕動。


    “喵!!!”


    老鼠剛剛鑽進範海西的口中沒多久,忽然間一聲陰森的貓叫聲就詭異的響徹在房間中,就好像大半夜發情的母貓叫聲,難聽又滲人。


    四處邊角的慘白色燭光瞬間被一股寒氣所侵蝕,開始搖曳不定,一幅快要熄滅的樣子。


    西蒙立即打起精神,再一次將一隻幼鼠放了進去,隻是這次他悄悄的拽住幼鼠身上細細的頭發,不緊不慢的感受著鼠崽的行動。


    周圍的諸人也看出了此時正是緊要關頭,也都放緩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打擾到了西蒙。


    這邊,隨著手中發絲的微微震動,西蒙知道,又一隻幼鼠被吞噬掉了。


    果不其然,當他慢慢拉出發絲後,綁在前段的幼鼠已然消失不見。


    “喵!!!”


    貓叫聲再次響起,隻是這次的貓叫聲中並不像剛才那般恐怖,反而有點撒嬌的意味兒。


    西蒙又取了一隻幼鼠,然後放了上去。這些才出生的幼鼠絲毫不知道貓叫聲代表的是什麽,反而如同它前麵的兩兄弟一樣,迅速鑽了進去。


    幼鼠迅速鑽進食道,想要往更深的地方鑽進去,隻是綁在它身上的發絲此刻卻緊緊拽住它,讓它不能再往進鑽去,幼鼠立刻憤怒的掙紮起來。


    範海西的胸膛食道附近,此刻立即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邊蠕動。


    鼠崽還沒掙紮一會兒,範海西的胸膛附近,數十根鏽紅色的尖銳鐵刺突然刺破了他的皮膚鑽了出來,在一陣興奮的貓叫聲中,這隻可憐的鼠崽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仿佛被一隻不可見的大貓吃掉。


    “喵喵喵!!!”


    急促的貓叫聲不斷響起,仿佛在說這些鼠崽根本不夠吃一樣。西蒙立刻又將一隻鼠崽放了進去,但這次綁住它的發絲又縮短了一截,堪堪隻能讓鼠崽鑽到範海西的喉部,便再也鑽不下去了。


    “喵!!”


    鼠崽剛進去,一聲凶唳的,貓叫聲就傳來了出來,幼鼠瞬間就被這隻貪婪的怪貓吞吃一光。


    代價則是範海西此刻從胸膛到咽喉處,密密麻麻的刺出了無數的鐵刺,看起來好不滲人,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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