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元嬰老祖將鼻端埋在女修雪白的脖頸間深深地嗅了一口,原本有些嚴肅的麵容也帶了幾分滿意:“不錯,可隨我回去做一個侍婢。”


    女修眼裏飛快閃過一絲欣喜,隨即身子更加柔軟,玉手撫上老祖胸口,慢慢摩挲,眸光流轉,軟語道:“多謝老祖垂憐……”


    在場的修士能有如此修為,多數都是心誌堅定之輩,不過心誌堅定卻非是不好女色,故而其餘人等見到女修嬌態,多半也露出一些垂涎之色。


    那些個絕色女修眼見之前那女子如此順利,也都娉婷走來,仍是幾個築基女修先率先走出幾步,但隻要見到哪個老祖將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就立刻乖巧地走過去,或是依偎在其身畔,或是直接坐在那老祖懷中,當真是使盡渾身解數,極力討好,十分柔媚。


    而那些老祖也多是來者不拒,有軟玉溫香在懷,即便是這枯燥無味的等待,好歹也有幾分溫柔趣味,且以他們如今的身份,隨意走到何處,總是有人獻上侍婢,帶上一兩人回去,也沒什麽不妥當的。


    於是很快那些老祖懷裏,就都抱上美婢了。


    之後那些煉氣期的女修也都曼步走來,任憑那些金丹真人將自己拉了去,同樣是依偎滿懷。她們的容色其實並不在築基女修之下,隻是或者爐鼎之體差些,或者修為差些,才顯得略遜一籌。


    就連軒澤這見慣了各種美色的,也拉了一個女子為他敲腿,然而卻有三人,反應格外不同。


    隻見一名貌美女修剛走到奚凜身前,便被他將一柄靈劍橫在身前,說道:“我不必要人伺候,你且自去。”


    霎時間,這美人便泫然欲泣,偏生奚凜一副鐵石心腸,眼中將美人當做紅粉骷髏,自己的本命靈劍方為紅顏知己,說了那一句後,就不理會。


    這女修無奈,卻見到另兩個女修也沒撈到好處。


    抬眼一看,原來在偏僻處還有兩位男修,一個金丹修為,氣勢極其強大,可氣息卻太過冰冷,拒人千裏,使人不敢接近;另一個修為弱些,雖說隻在化元期,但分明氣息柔和,麵相也頗為溫柔可親。


    然而氣息冰冷的那個一眼掃來,就好似讓人七情凍結,一道殺念像是要使人打從心底裏生出恐懼來;氣息溫柔的那個微微帶笑,一言不發,目光裏卻也是婉拒之意……這正是都給拒絕了。


    不過既然是客人,總不能勉強了他們,這僅剩的三位女修隻好無功而返,又在心裏暗歎運道不好了。


    那女管事見狀,心裏暗暗生疑,想著:莫非還真是不好女色的?


    她便一個轉念,翻手晃出一個銀鈴,輕輕搖了一搖。


    不多時,外頭又走進來幾個少年人,相貌或清俊,或妖媚,或秀美,都別有一種氣質在。


    徐子青見到,有些訝異。


    觀這些少年打扮也不像是小廝僮仆之流,喚他們進來,卻是為何?他仔細一想,又覺得約莫是要讓他們做一個向導,以便待會拍賣大會開始時,能為他們介紹一二。一時之間,他便覺得這龍行商行的確不錯,做事也極為周到的。


    可憐他前世今生都隻處在少年的年歲,就算在師兄雲冽指點下見識到一些汙糟之事,卻也不能一一對上,如今所思更極是單純,全然不曾想到這些少年到底是培養了來做什麽用處。


    女管事不知他所想,見少年們進來,就笑道:“方才是我做事不夠周全,這裏有數位佳童,也是飲靈露長大,具爐鼎之體,並不曾與過旁人,隻是培養艱難,數目不多。如今諸位既然不愛女子,便讓他們伺候尊客罷。”


    她能爬到這地位,見識廣博,自然知道也有許多高人偏愛男子勝過女子,雖也真有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之人,可既然是三樓的嘉賓,她這個做管事的,寧可多此一舉,也得安排得麵麵俱到,不能讓客人與他們生分了才是。


    說罷,那幾位少年也很會意,就往那三個身邊未有女修依偎的修士身畔而去。


    這一下,可讓徐子青有些嚇到了。


    他自己雖說愛慕師兄,卻不是性好男風之人,對師兄的一片心意還不及傾訴,又怎麽會招惹他人?而他更是極為訝異,全然未曾想到竟然這龍行商行連這等鼎爐少年都有培養,這、這可真是太過出人意料了。


    且不論他怎麽想,有兩個少年剛走過來,已是被一道無形之物阻擋,不能再進一步,徐子青頓時回過神來,這是師兄以劍意將人攔住了。


    這時候,他鬆了口氣,朝雲冽笑了一笑。


    雲冽微微頷首,傳音道:“此事尋常,不必以其為怪。”


    徐子青連忙點頭,他也不過是吃了一驚,見過一次也就罷了。


    師兄弟兩人這廂又拒了男子,女管事方才確信,此二人多半為苦修之士,也不再多使什麽花樣,欲要將那兩個少年召回。


    正此時,卻有一個老祖袍袖一揮,將其中那容色妖媚的攏了過去,一瞬倒在他的懷裏,口中笑道:“這個我倒有些興趣,不如也送我罷。”


    還有一個姿容秀美的,亦被另一位元嬰大漢攝去,同樣收納了。


    女管事並不不允,左右這少年也是送人,給了元嬰老祖做人情,就算多一兩個,也沒什麽不妥。


    而後她再看向那相貌清俊的少年,此君於相貌上要略遜半籌,此時正立在奚凜身前,被他抓住手腕,似是不肯不放開。


    女管事就有些滿意,她便想著,果然少年人知慕少艾,先前兩個苦修士也就罷了,這一個氣息強盛的青年劍修,總算也能招待完滿。


    她便吩咐:“既然真人瞧中你,你就隨他而去,好生侍奉,不可懈怠。”


    那清俊少年點了點頭,許是因著少年作態不及女子柔媚,他並未有太過婉轉之色,隻任憑那奚凜抓了他手。


    待奚凜放開,他就恭敬立在奚凜身後,十分溫順。


    女管事見安排妥當,就不多打擾,道一聲“少陪”之後,就出去迎接其他客人,將眾人留在屋裏,把門也封閉了住。此後若是屋中人不允,外頭的人也是不能輕易進入的。


    待她走了,眾人都各自逍遙,修為相若之人中間,都有些交談。


    軒澤座下謀士殷承浩與奚凜素來交好,平日裏都見他心中隻有一個“劍”字,居然在今日占起便宜來,怎麽不讓他好奇萬分?故而開口便打趣道:“原來你奚凜也不是清心寡欲,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奚凜目光一掃,眼裏冷光嗖嗖:“莫要胡言,我觀他為陽水之體,又有水靈根在身,雖是雜屬性,卻頗為適合修行我的劍訣,正好給我做一個劍童,哪裏同你所說那般……”齷齪。


    後兩個字卻沒說出來,隻因在場俱是天成王得用之人,他也不能胡亂出口,將人得罪。


    殷承浩聞言,不由啞然,隨即搖頭失笑:“無趣,無趣。我觀你日後隻得同你那本命靈劍過一輩子,雙修道侶、情意繾綣,此生都沒得想了。”


    奚凜冷哼一聲:“我心向劍道,無需其他!”


    兩人這般說了幾句,自然也給有心人聽在耳中。


    那清俊少年聞說“劍童”二字,先是一驚,隨後眼裏也有喜意。


    徐子青見到,心裏微動,便傳音與雲冽,問道:“師兄,那劍童是什麽?”


    想來不是什麽不好之物,否則那少年也不至於那般歡喜。


    雲冽略思忖,回道:“劍童者,奉劍之人。”


    若是在凡塵俗世,自然就是捧劍的童子,可在修界裏,就還有一項,要肩負養劍之責。


    劍修往往都有本命靈劍在手,日日打磨,以圖與心神相通,能運轉如意,念頭一過,便即造微入妙,極盡自然。


    然而但凡有什麽靈劍,總有損耗,如若此時劍修身負有傷,就難免讓靈劍也傷了三分。這時候,就要有劍童將其蘊養,可將其靈性恢複。


    而若要有一合適劍童,需得其體性與劍主相合,需得其主靈根與劍主相合,需得修習與劍主相合的功法,需得身心純淨,不泄元陽。


    種種條件下來,要覓得一個得用的劍童,並不容易。


    但那女管事送來的這位清俊少年,卻恰恰每一項都極合適,自然就被奚凜看中,要帶回去好生□□一番,以作來日養劍之用。


    同時,對這清俊少年而言,能有機會修行上好功法,又不必以色事人,更是千好萬好,一百個願意。


    聽雲冽說完,徐子青方才明白。


    他心裏略有感歎,想著,這些少年少女,都是為這爐鼎之體所害,若是單單隻有多靈根的,就算不能拜入大型宗門,也可以在小門小派裏做一個弟子,如果能夠刻苦不綴,氣運加持下,未嚐不能得到造化。


    而如今他們卻隻能依靠運氣,若是跟了好的主子,來日或者也能有個好的結果,若是跟了不好的……也隻能一切但憑天意了。


    思及此處,徐子青並不往那些美婢、佳童身上多看,此間種種,非是他能左右。且他所以為不堪之事,安知當事之人不覺快活?因而不論那邊如何輕浮淫靡、□□嬌喘,也不入他耳,更不入他心。


    很快,外頭一聲鍾鳴,正是拍賣大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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