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終於出現了第一個幸運兒。一名騎兵終於馴服了一匹普通龍鱗馬。騎著龍鱗馬跑了回來,老遠就朝著楊萬財大喊了起來。


    “楊教習!成功了!我成功了!”


    楊萬財心煩意亂,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成功了,就好好珍惜!不要讓它再跑掉了。”


    “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犯那樣的錯誤了。”那個騎兵連忙帶著他的龍鱗馬去好好喂養去了。走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剛才與自己一起拚命的兄弟,大喊了一聲:“兄弟們!一定要成啊!”


    說完,眼眶一紅,將一套裝備放到了馬背上,然後強忍著淚,一邊將珍藏著的龍血草往龍鱗馬嘴裏喂,一邊盯著還在草場上拚命的兄弟。


    僥幸成功的士兵陸陸續續地騎著龍鱗馬回到了營地,但是還有更多的兄弟依然在馬群中苦苦掙紮,誰也不甘心失敗,誰也不願意放棄。


    許八治選中的龍鱗馬頭領似乎有使不完的勁,一直讓許八治沒有機會重新坐回到馬背上去。


    有的騎兵不停地被龍鱗馬甩下來,依然百折不回地跳上馬背,最後終於將馬折服了,騎著馬又哭又笑地跑了回來。


    “四十八。還有四十三個沒有回來。”


    兩個時辰過去,終於回來了過半數的人。這些人雖然經曆過一次失敗,但是經曆過這一次生死磨礪之後,他們身上多了一股別的騎兵所不具有的狠勁。舍得出命,才是真正的狠啊!


    剩下的士兵還有多少個能夠成功騎著龍鱗馬回來,誰也說不清。現在能夠看得到的隻有幾個人了,剩餘的不知道去了哪裏,也許已經永遠地留在了這個草場。剩下的那幾個都跟許八治一般在馬背上苦苦掙紮。


    三個時辰過去,剛才又有兩個成功馴服龍鱗馬的騎兵精疲力盡地騎著龍鱗馬回來。而那幾個苦苦掙紮的騎兵之中除了回來的兩個,另外又有兩三個不見了蹤影。隻有許八治與另外兩個騎兵還在馬背上苦苦堅持著。


    四個時辰過去,另外兩個騎兵也成功騎著龍鱗馬回來了,至此已經總共回來了五十二個騎兵。還有三十九個騎兵沒有回來。但是能夠看得到的就隻剩下許八治一人。許八治的雙手一直黏在馬脖子上,在落下的時候,則不停地嚐試用雙腳重新夾住龍鱗馬的馬背。


    五個時辰過去,這一個時辰之中,沒有一個騎兵回來。就連許八治選中的那匹龍鱗馬頭領都開始累了,跳躍的幅度與頻率下降了許多,許八治有更多的機會去嚐試夾住馬背。可是他早已經精疲力盡,完全憑借他驚人的毅力,一直堅持著抓緊龍鱗馬脖子上的鬃毛不放。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草場的夜晚就要來臨。所有人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得得得。


    從草場遠處走過來一行人,一共有十四個人。至此,回來的騎兵總數已經達到了六十六人。沒回來的還有二十五個。


    “楊教習,我們成功了!”十四個人齊聲喊道。


    “你們幾個混球跑到哪裏去了?”楊萬財隻感覺喉嚨發硬,隻能用怒吼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馬受了驚,跑遠了。繞了很久才找了回來。”


    “那邊還有人沒?”楊萬財問道。


    十四個人都搖搖頭。他們已經知道了,一起冒險的兄弟還有好些沒回來,生死不知,剛剛回來的那股興奮已經完全被沉重的悲傷所替換。


    “許八治落馬了!”


    眾人再往馬群中一看,剛剛還在馬背上像怒濤中漂泊的小舟般的許八治已經不見了蹤影。


    “唉!真可惜,也許再堅持一會,他就成功了。”胡本銳歎息了一聲。


    杜玄心中也歎息了一聲,大浪淘沙,真是太殘酷了。杜玄也不想用這麽殘酷的方式來培養士兵。但是作為一軍統帥,他必須比別人更堅強,或者說殘酷。慈不掌兵,不經過磨礪的士兵放到戰場上去,那才是害了他們。


    突然上萬的馬群讓出一條路來,一匹栗紅色龍鱗馬從中跑了出來。


    “快看!馬角上頂著一個人!”


    讓人很揪心的是,栗紅色龍鱗馬頭領獨角上似乎挑著一個人。看起來似乎被龍鱗馬用獨角給挑穿了身體。看不清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許八治,無論是哪個士兵,這麽慘烈地死去,總是讓人非常地惋惜。沒有人準備將這匹龍鱗馬殺死,來給這個戰士報仇,因為龍鱗馬已經是黑熊堡的財富。戰士這種方式死去,也不算窩囊。


    那匹龍鱗馬跑出馬群,向黑熊堡騎兵駐紮的地方慢跑了過來,馬角上的戰士隨著龍鱗馬的跑動不停地搖晃。越跑越近,眾人才發現獨角上的人正是已經消失了一會的許八治。


    “是許八治!是許八治!”有人看清了被挑騎兵的臉,認了出來。


    陳小初跳下馬飛快地奔跑過去:“老八!你別死啊!”


    “別傷龍鱗馬!它的角沒傷人!”楊萬財大聲喊道。


    許八治身上沒有鮮血,顯然不是被龍鱗馬的獨角給刺穿了。


    在陳小初靠近的時候,龍鱗馬一低頭,將許八治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用頭輕輕地拱了拱許八治,許八治的身體隨著龍鱗馬的推動動了動。龍鱗馬又用舌頭舔了舔許八治的臉。


    眾人覺得有些奇怪,都不知道龍鱗馬究竟在幹什麽。


    陳小初跑到許八治身邊,將許八治抱住,用手推開龍鱗馬。那匹栗紅色的龍鱗馬似乎有些委屈,沒有離開,而是圍著許八治與陳小初轉。


    陳小初用力地搖動許八治的身體:“老八,醒醒!醒醒啊!老八。”


    陳小初剛才快速檢查了一下許八治的身體,發現許八治除了雙手血肉模糊之外,身上除了多出擦傷之外,並沒有致命傷,所以,有些懷疑許八治隻是力竭昏迷而已。


    果然,許八治無力地睜開眼睛,看著陳小初,笑了笑。


    “你沒死啊!”哭成淚人的陳小初咧著嘴笑了起來。


    “可惜,就差一點點。”許八治歎息了一聲。


    “不對啊。你成了。你看這是什麽?你是這匹龍鱗馬用獨角挑出來的。你可賺到了。咱們黑熊堡除了你,就隻有三公子才有龍鱗馬頭領坐騎。連楊教習都沒有。”陳小初說道。


    楊教習就站在身後,嗯哼了一聲,來掩飾他的尷尬。手下騎兵的坐騎都比自己強了,以後還咋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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