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探險隊便在寨子中安頓了下來。”夏教授輕撫了下額頭,似乎接下來的事讓他犯愁。


    “不過,”夏教授抬頭看向我說,“我給敷遠的那方子隻能暫時抑製住他父親的病情,雖然當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未來的幾周裏,他父親的病情再次複發,而且比之前的更加嚴重!


    “之後在寨子中請來的一位蠱師透露,說我們之前去夜宿的那座山南麵的山穀下,生長著一類能夠醫治百病的菌類,名為——冥芝。”


    “冥芝?和靈芝一樣嗎?”我疑惑道。


    “是的,當時我聽到這名的時候也有同感!”夏教授點了點頭說,“據那位蠱師口述,冥芝也是他的先輩在山中采藥誤入深穀後發現的,畏於那裏陰森恐怖,為了避免多生禍端,便毅然決定離開,隨後將這類神奇的藥材記錄在了族譜中。


    “冥芝通體泛藍,螢蟲都不敢靠近,隻因它菇體散發著與之相稱的煙氣。”


    “那您的意思是,後來你們去為敷遠的父親去尋找了此藥?”我猜測道。


    “沒錯!”夏教授似乎對這事一點都不避諱,“隻是當時我們不清楚路況,幾經周折才下到了山穀中。”


    “那下麵是什麽情況呢?”這件事已經到了至關重要的環節,我想下麵的事絕對讓人新奇。


    “森,你獵奇心挺重的嘛。”夏教授似笑非笑道。


    “夏叔叔,對於這世界上的奇珍異寶,我不否認,它們對我的吸引程度是致命的。”我交待道。


    “哈哈,森,瞧你說的,”夏教授笑了笑,“不過,你這樣,我喜歡!”


    ......


    隨後,夏教授回憶道:


    那蠱師是敷遠寨子中德高望重的人,他常年在山中奔波,隻為寨中的人們尋找草藥。


    關於蠱術似乎早已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但蠱術分兩類,吉蠱和暗巫蠱。吉蠱是救死扶傷,暗巫蠱則是作奸犯科,這就得由習蠱之人的品為修行決定了。


    習蠱之人一般為女性,他算得上一個例外了,或許他家族中隻有他一男丁。


    至於冥芝這種不與外傳的秘密,蠱師將它告訴與我們實則是犯了家族的大忌,後來我才知道敷遠的父親曾經救過蠱師的命。


    接下來,蠱師再三給敷遠囑咐著,至於他們說了什麽,我聽不明白,那是一種當地特有的語言。


    本以為蠱師會與我們帶路,可是他與敷遠簡單交談了兩句後,便匆忙離開了。


    據敷遠說,蠱師給了他一條去往穀中的路線,但隱藏在了幾句話中,不得與外人道,隻能自行領悟。


    當時我見敷遠與我提起這事時,眼神有明顯的躲避,因此我猜測蠱師還與他說了其他的事,畢竟關乎到他們的習俗約成,我也就不好多問。


    後來,我們在那山的南麵地毯式地尋找了兩天,別說山穀,連一條山溝都沒發現。


    “敷遠,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我問到他。


    “阿古師傅是不會開玩笑的。”敷遠肯定地說。


    “那小夥子,我們怎麽在這裏找尋了將近兩天了,依然一無所獲呢?”我師傅也顯得有些困惑地問到他。


    “我們再找找看吧,或許我們早已經到了,隻是我們還沒發現而已。”敷遠回答道。


    從他的神情中,我猜想他正在努力回想當時蠱師與他說的那些話,期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而我們同行的人則是一臉茫然,甚至有的早已膽怯得腿發軟,因為山中陰晴不定,忽明忽暗,有時暗如黑夜。


    “那裏是神情況啊?夏叔叔?怎麽白天山中還會暗如黑夜啊?是地磁的異常嗎?”我聽到這裏,一連串的問題與他發出。


    夏教授見我似乎問題很多,可能怕影響到他的思路,影響整個回憶過程的連貫性,以此擺手示意我聽他說完。


    見他可能將所有的疑雲都融入了這場回憶中,我便再次靜聞下文。


    後來,見覓尋了兩天一無所獲後,敷遠也擔心他父親的病情撐不了多久,便提議我們先返寨,隨後再從長計議。


    誰料,當我們決定回去的時候,路過一條狹窄的山隙時,它附近有一水潭。水潭水色碧綠,如翡翠一般。


    這時我們當中就有人提出了質疑:“夏賀,我們那會兒來時,這裏根本就是一片荒塚啊!”


    對於我們之中那比我稍微年輕的學員的疑惑,我也感到納悶,因為他的話證明了我不是眼花了,那時我所見到同他一樣。隨後,我們整隊人一致確認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事,它之前的確是一片荒塚。


    “沒錯!就是這裏!”敷遠發聲了,“阿夏,就是這裏了,錯不了。”


    “這裏就是山穀?”我覺得我們是不是理解錯了蠱師的話了,由此顯得極其困惑,“水潭和山穀還是有區別的呢,敷遠。”


    “不不不!”敷遠一個勁地搖著頭,“阿夏,這裏藏有玄機。”


    “玄機?!”我們一行人驚奇地看向他。


    “嗯,”他的神情顯得很沉穩地說道,“大家夥有沒有注意到一個詭異的現象,這裏風雖不算大,但樹間還是透出了‘沙沙’響,為何這水潭表麵沒有半點漣漪呢?”


    敷遠的話提醒了我們,這麵水潭確實存在著異象,它靜得離奇。


    在我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時,敷遠的行為讓我們驚了魂。


    夏教授說到這裏時,明顯提高了音調,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沒大專心聽他說。


    的確,他說的這些過於平奇,這樣的事我都懷疑他在編故事,因為他給人的感覺老喜歡將一些事濃墨重彩。


    至於我聽得有些打瞌睡了,可能是因為周圍的環境,花香醉人所致。從而,我想到“述”和“訴”兩者間的區別,“訴”是說者期待自己的故事有人聽,而“述”則是說者不管有沒有人聽,他都會說下去。


    夏教授似乎就像一個述說者,欽佩他的同時,我也喜歡他給我來點幹貨,似乎現在等到了。


    “夏叔叔,敷遠做了什麽?”我故作聽得入迷地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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