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間,劉洛洛仿佛覺得自己與嶽秦明的距離越走越遠了,但是她真正的內心想要追求的結果,卻不是這樣。


    越是想要牢牢地抓住,卻越是發現自己想要的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於越用力,越流逝。


    劉洛洛心中不明白,自己已經這般的表現,卻還換不回嶽秦明的一句讚揚,更別說他的一句承諾,她不懂,更不清楚。


    然而聽著嶽秦明的這句沒有溫度的言語,劉洛洛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惹到了他。


    “秦明,你聽我解釋...”


    看著一臉怒氣未消的尉遲琉璃和一臉漠然的嶽秦明,劉洛洛急忙的以一種乞求的口吻在對著他說到。


    “劉師姐,該解釋的我都已經解釋了,對於當年劉伯伯的事,我真的對你保有歉意,我為我父親當年的決策而向你道歉。我知道,我此時的歉意是沒辦法挽回這件事的結果,但是我還是要在此向你再次的去澄清一件事情,十年前的那件事,不僅僅是劉伯伯出了事,甚至於我的父親,琉璃的父親,也都在那場事故之中丟了性命,試問在場的三人裏,誰不是承受著這漫天的痛苦而努力的活下去的人?誰不是每天都飽受思念之疾的可憐人?劉師姐,看著劉伯伯乃是我教父的份上,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這般的繼續活下去,上一輩決策下的事情,你我沒有一人可以去改變它的結果,結果就是結果,任憑你再想去努力的改變現狀,它還是那已經成為事實和曆史的結果,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這樣的結果,不是你我這通過自己的臆想好努力就能改變的了的,你改變不了它,我也改變不了它,但是我們不能夠一直抱著仇恨去活著,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曆史中無法自拔,我們還要努力的生活,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去挖掘出當年那件事的真正事因,我父不能枉死,我相信師姐,你應該能夠理解我。所以劉師姐,劉伯伯的事,琉璃她不是罪人,更不是一個能讓你為此當借口來出氣的對象,我言盡於此。”


    看著自己麵前的劉洛洛,此刻的嶽秦明哪怕再是動著氣,他也隻能強壓著自己胸中的那股怒火,然後一字一句的向她吐露著。而當他徹底的講完之後,便欲要帶著還被他摟在懷內的尉遲琉璃離開此地。


    “姓嶽的,誰叫你們走了,你們倆這...”


    可是就在嶽秦明剛剛準備挪動自己的身子之時,原本一直呆在劉洛洛身後的阿振即刻便扯著脖子朝著自己極不友善的吼到。


    “讓他們走!!!”


    隻見還未等阿振的話說完,劉洛洛便十分大聲的立刻打斷了他。


    “這...師姐,怎麽就能如此放了他們,咱們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嗎,你怎麽突然就...”


    被劉洛洛打斷了思路的阿振極為不解的歪著腦袋看著她,然後不明白的開口問到。


    “你給我閉嘴!!!”


    啪!!!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看到原本臉色就一陣紅一陣白的劉洛洛,猛地一聲怒吼之後,快速的轉過她的身子,然後反手給了阿振一個大嘴巴,而阿振則被她的這一記大嘴巴瞬間給扇懵了。


    “我恨你!”


    一句簡單的話,卻道出了那無盡的無奈和悲傷。


    愛到了卻得不到,得到了卻不愛了,這便是劉洛洛的內心,這便是她此刻為何如此掙紮的因果,因為她愛他,而他卻從未愛過她。


    一句我恨你,也讓嶽秦明頓時感到了那無與倫比的壓力。


    而此刻在幻酒肆坊的後山,在一片白雪皚皚的空曠之地上,一株雪鬆突兀的佇立在這片空地之上,而在雪鬆之下,則是一座修繕甚是豪華的墳塚。


    隻見此刻這座墳塚麵前,歪歪斜斜的坐著一位身著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而他那一雙曆經滄桑的眼睛此時正目不轉睛盯著墳塚的碑石,偶爾的,他也會拂起自己的衣擺,然後一絲不苟的擦拭著這塊碑石,擦一擦,然後深深的歎著氣。


    隻見他從懷內掏出了一塊極為普通的玉佩,如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此刻他手中的玉佩,便是當年趙璿送於慕容問心的那塊。


    這個人,正是慕容問天。


    “他的脾氣話說是越來越像麟罡那臭小子了,你都不知道,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就壓根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他那一身的痞氣,簡直就是麟罡的翻版。有時候他所說的那些話,真是把我氣得不成,但是每當我再仔細回頭琢磨琢磨一番,又覺得這小家夥的話貌似還挺有道理,哎呀我說心兒啊,你到底是生了個什麽樣的極品啊。”


    隻見慕容問天仔細的將那些落於碑石上的一些落葉和枯枝紛紛的用手清掃了下,然後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不過心兒,說實話大哥到現在反而是愈發的開始有點羨慕你了。因為大哥發現,你家這臭小子,是根好苗子,而尉遲妄家的那個小姑娘,也是潛力巨大啊。要是教導有方的話,未來的天下可真就不是咱們這些老家夥能夠玩得轉的了。”


    說到此處,但見慕容問天緩緩的將自己放置於一旁的一壇被紅紙封住蓋子的酒壇給一把抓起,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此刻已被他抱於懷內的這壇酒,不免再次歎息的說道:


    “哎,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啊,當年你於我一同釀的這花開海棠,想不到今日隻能飽了我的口腹,心兒啊,你可切莫要怪罪大哥啊,這是你自己不喝的,可賴不得我啊。本來呢,大哥是想秦明這臭小子娶媳婦的時候再開了這壇,但是你不知道,這臭小子今天又私自帶著尉遲家的小閨女給我把酒窖的門給撬開了,在裏麵瞎翻騰,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以你兒子的那般劣質人品,指不定就糟蹋了這壇呢。所以我想啊,與其讓著臭小子糟蹋了美釀,倒還不如我自己獨飲,也落得逍遙對吧。嘿嘿嘿,心兒啊,那大哥就先幹為敬了!”


    慕容問天嘟囔嘟囔著,一絲清淚便順著他那滿臉的胡渣無聲的滑落,而他自己此時則絲毫無法隱藏內心的傷痛,無聲的哽咽之後,便豪放的仰著腦袋,瘋狂的將這壇花開海棠朝著自己的口中狂灌。


    而在慕容問天的麵前墳塚的碑石上,赫然寫著:愛女、小妹慕容問心之墓,慕容軒、慕容問天題。


    “啊!!!!!!!!!!”


    一飲之後,一聲悲痛的狂吼!


    愛之深,恨之切,傷其心,痛其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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