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覺得還不如早就決定就是自己去呢,現在即丟了先機又丟了麵子。他將步槍遞給副官,隻帶了一把小型手槍插在腰間,斬釘截鐵的對眾人說:誰都不用去,既然他們誠心談判,就不會傷害我。自己心裏想:既然是最高長官,這點魄力和膽識還是有的,不然如何服眾?說罷徑直朝南麵走去,在他的身後是幾百雙期盼的眼睛。


    一個女兵喊道:指揮官,你要是回不來,我們該聽sei的啊?


    高登心說:靠,這麽快就要找下家了!心裏著實不痛快,可礙著麵子又不好氣憤,隻是簡單的說:你們看著辦吧!


    他一邊走一邊在想敵人為什麽會突然要求談判,是他們預感到自己要使用核彈了嗎?他們害怕了嗎?談判要談什麽呢?不管怎麽樣,他深知這是決定人類生死存亡的一次終極談判。


    他還沒有走到高地,一架黑色的雞蛋形狀的飛船從黑暗中漸漸浮現緩緩飛到高地,就在遠處的人們緊張到無法呼吸的時候,一位老者從飛機上走了出來,看上去足有七八十歲,穿著休閑服顯得極為隨便,神態也十分謙和。


    高登驚訝無比,指著對方張口結舌:你是......


    對,我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認識我,這就尷尬了。老者說道。


    我沒想到是跟你談判,這些年你很少露麵,都是你的兒子在征服世界。


    見高登走上高地,老者細目凝眉,神態若有所思,神思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回過神後對高登用一種似曾相識的語氣說:高登大統帥,您過譽了,我也很高興見到您,您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了。以前的事情我是萬分抱歉啊!


    高登不客氣說:我隻是指揮官,不是什麽大統帥。再說兩軍交戰你也不必抱歉。


    老者像個小孩兒似的吐了一下舌頭:我說的不是剛才的事。


    那是什麽事?


    老者笑著說: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你現在是指揮官,將來必將成為偉大統帥,你的功業不在現在,而是在不遠的未來。


    高登覺得這就是個老瘋子,人類都要被你們消滅光了,你卻和我談什麽功業和未來。他聲色俱厲的說:我們沒有未來。


    老者哈哈一笑:我年輕時候就久仰高登大名,今天能夠一見廬山真麵目也算是了卻年輕時一樁心事。


    高登聽的糊塗了:你都七老八十了,而且實際年齡要比麵相上還大出不少歲,卻說年輕時就聽說過我,這話說的真沒譜。他問:你多大歲數了?你們雲霄國派你來到底頂不頂事兒啊?說的話顛三倒四的。


    老者很高興的哈哈大笑:借你吉言,其實我都一百多歲了,你說我七老八十,我很是受用啊!


    一百多歲?高登想對麵的老家夥絕對是個瘋子,姑且和他周旋吧:你們到底有沒有一個靠譜的人,說話算數的人和我講話?


    老者收起玩笑的神態,突然很鄭重的問:高登,你的父親是做什麽的?


    高登聽罷一愣,心想這和我的父親有什麽關係,而且提到父親他更是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咬牙切齒說:我的父親是一名軍人,三年前他被你們鎖定在了虛擬空間裏。


    老者不顧對方的憤怒神態又問:請你告訴我他是一名將軍,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


    高登不明白他到底想什麽,隻回答:不算普通一兵,不過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軍事幹事而已,無權無職的。


    老者欣慰的說:我的父親也是一名很普通的教師,祖上世代貧農,所以我們都是起於微末,卻能各自統領一方,決定人類世界的走向,而當初的那些權貴如今卻要聽從我們的號令,也應該算是惺惺相惜,有一定的共同語言吧!所以我們何不暫時放棄互相的敵意,以一種擅長的方式用一種舒服的姿勢,來好好談談呢?


    一番話說得二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高登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自己祖上沒有一個達官顯貴,對方也是白手起家,今天世界的命運卻決定於我倆之上,也算是上天給普通人的一次眷顧吧!他問:敢問什麽是擅長的方式?什麽優勢舒服的姿勢?


    老者隻是抬了抬手,飛船上竟然就飛下來兩座沙發,一張餐桌,還有一個帳篷,但是是透明的,將所有人何物罩了起來。


    坐,請坐,請上坐,嗬嗬,這就是舒服的姿勢。老者仰頭一坐倒像是個居家靠閑的老大爺,所不同的就差一把蒲扇了。


    接下來幾個小巧的機器人,端著火爐、啤酒、餐具、作料、各種大串兒:羊肉串、排骨串、羊蛋串、腰子串、大蝦。蜆子、生蠔等等飛了下來,擺放在兩人中間的位置上,開始在火爐上操起烤工的工作,將各種大串兒擺了整整一爐。


    嘣的一聲,老者開了一瓶啤酒擺在對麵,倒在玻璃杯裏,又打開一瓶留給了自己,倒了一杯說:這是貨真價實的炭火燒烤,野餐露營哦,這就是擅長的方式,人類總是喜歡在飯局上搞定事情。


    在熊熊炭火的燃燒下,高登覺得周身也沒有那麽寒冷了,不過還是沒好氣的說:我們倆是在談判人類的生死存亡,這樣是不是太不嚴肅了?再說我的戰友會用望遠鏡看見我在這裏吃大排檔,很不合適吧?嘴上這麽說,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那些滋滋作響的肉串,出賣了自己的矜持。


    老者呷了一口啤酒說:不要這麽認真嘛,有位哲學家曾經說過:沒有什麽事兒不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這個透明帳篷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們絕對不會趁這個機會進攻你的人,但實際上我敢保證,你戰友看見的絕對不是你在這裏擼大串兒,而是對我義憤填膺的拍桌子,我則是啞口無言憨頭傻笑,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光輝形象的。


    看著烤爐上吱吱作響滴著油脂的羊腰子,高登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三年的戰爭,物資緊缺,人們能吃上大米和麵包就已經十分不易,這奢侈的燒烤連想都不敢想啊!那就坐下,邊吃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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