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四爺一本正經的說:我們把人類文明至今發明的所有東東按顏色化分為白色、黃色、紅色和黑色四種球。人類每發明一樣東東就把一種球扔進籃子裏,幾千年來會發現從古至今絕大部分都是白球,它們對人類的發展進步起到不可估量的地步。也有幾個黃球,比如手機,比如心有靈犀和雲霄會帶動人類的進步,但也導致人類的一些退步,比如懶惰、好逸惡勞。最近才有有一兩個紅球,比如原子彈和生化武器這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隻要人類掌握的好,就不會出現問題,但一旦黑球出現,人類就將萬劫不複。


    超級ai就是那唯一的黑球。梁依萌搶答。


    不,超級ai是一顆白球。四爺說,就在翟雲霄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之前他解釋說:但它是一顆能漸變的球,它一開始對人類的社會起到很大的貢獻,比如幾乎替代了所有的生產力,幾乎解決了人類生產生活溫飽娛樂所有問題,但漸漸的它變成一個黃球,人類因為它越來越懶惰,甚至越來越退化,直到它變成一顆紅球,我們發現這不是一顆簡單的紅球,而是一個滾燙的,拿著不好拿,放著不好放的紅球,開始不受控製,顏色越來越深隨時就變成黑色的紅球。


    翟雲霄仔細思考關於超級ai的事情,感覺這個比喻妙級了。


    恐龍滅絕了,哺乳動物才開始興盛,我們不想做恐龍,也不想等到還未滅絕,超級ai就已經興盛。我們要先下手為強,不能讓自己係的鞋帶絆住自己的腳。


    說的有點嚴重了吧?史塔克意興闌珊的說。


    翟雲霄這時候開始懷疑斯塔克到底是站在人類還是超級ai的立場上,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定義斯塔克是什麽物種。


    小心駛得萬年船,專家也同意這麽幹,這也是我們翟氏家族統治世界千年還沒把人類滅絕的心法。我知道你對超級ai有著很強的好奇,但事不比人強,在之後我們開始銷毀提出這樣那樣問題的超級ai,但是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那是個大工程,我們想在超級ai徹底覺醒之前將事情解決掉,因為一旦他們坐到互聯網上討論問題進行溝通,也許人類的滅絕隻在一夜之間。可大部分人類又過於依賴他們,不會讚成我們的做法,認為有這種想法是杞人憂天,最終,我們製定了一個天大的方案,讓你看到了現在的世界——大禁閉!


    呃,我聽過大蕭條、大革命、大航海、大樂透、大姨媽還有大閱兵,可這大禁閉是什麽意思?翟雲霄心想你要禁閉sei?


    諾,四爺指著周圍的活罐頭:就是你眼前的這些人,和所有城市魔方裏的人,其實是他們的祖輩了,我們將幾乎所有人類的身體禁閉在了這些水晶罐頭裏,將他們的意識禁閉在了雲霄裏。


    翟雲霄險些瘋了:這他媽是作孽啊?你們認為超級ai危險就銷毀它們就得了,為什麽要牽連到所有人類?難道你們不是人類嗎?為什麽要用這麽……翟雲霄一時想不出用生命詞語形容這樣的詞語:殘忍?殘暴?血腥?滅絕?可怕?都算不上啊!極端?對,就是極端。這麽能用這麽極端的手段來對待自己的同類?這難道不是世界末日嗎?


    四爺搓搓手說:世界末日?不不不。翟爺,我問你,人類滅絕了嗎?或者說大部分人類都死掉了嗎?


    翟雲霄說:當然沒有。


    那麽人類的文明中斷或者毀滅了嗎?


    也沒有。


    世界的環境變得跟地獄一樣了嗎?


    沒有,反而更好我看。


    四爺得意的問:那你為什麽說這是世界末日呢?


    翟雲霄被問得啞口無言:四爺所問非虛,他不得不承認人類雖然被禁閉了,但這個世界從目前的認知上的確要優於他所處的時代,自然景象再一次顯現勃勃生機,環境變得更加清新自然,再也沒有一呼吸就嗆嗓子的感覺。但他還是心中隱隱有個說不出道不明的心結,覺得這樣對待人類不是他對未來的幻想。


    是的,人類沒有滅絕,環境也變得越來越好,地球得到了休養生息,各種生物沒有了人類的幹擾再次繁榮興盛。雲霄公司在東北種植農作物,在蒙古養殖牲畜,通過科學的營養均衡配比,隻用了原來不到十分之一的食物總量就養活了現在的一百億人口,而且一個個還白白胖胖,身體健康,這是對人類偉大的貢獻,也是對地球媽媽最好的回報。四爺帶著自豪的神態說。


    說到大禁閉,四爺又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如果隻是解決超級ai的問題,就隻能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問題,當時世界看上去一切秩序井然風平浪靜,但暗地裏暗流湧動,幾乎處處都有問題,處處都是危機,既然理不順,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殺他個幹幹淨淨!


    此話怎講?


    人類是生活在趨勢裏的生物,在超級ai大批量生產走進千家萬戶之後,人類對他們的依賴與日俱增,如果沒有了超級ai真好似缺了手腳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想對超級ai不能打草驚蛇而是將它們一網打盡,你想想在腦聯網的時代真是難比登天!


    翟雲霄不以為然:至於嗎?人類對外物的依賴如此嚴重?


    如果讓你拋棄智能手機具而去用功能手機,你願不願意?


    這絕對不行。翟雲霄斬釘截鐵說。


    沒錯,四爺點點頭:當時的人們也是這麽想超級ai的。社會一旦發展到任何階段都是不可逆的。雖然有一些人高瞻遠矚也看到了問題所在,但有時候真理往往隻站在少數人一邊,發出的聲音瞬間就淹沒在人類對超級ai的狂熱和腦殘中,就如同你那個年代的腦殘粉,他們容不得任何人理智的有見解的對偶像的一點點的指責批評,並且對之回應的是無盡的謾罵和人身攻擊。兩派勢同水火,導致我們始終無法做出抉擇。


    在心有靈犀被發明的時代,人類已經大體和平了幾十年,經濟也繁榮昌盛了幾十年,人口更是不斷的上漲,人類幾千年的曆史中都沒有出現過這樣長久欣欣向榮的局麵,感謝上帝!當時的很多人都在問:這樣的時代什麽時候會結束?不是他們懷有邪惡之心,而是覺得自己的命不會好到從不會經曆一次大的災難,畢竟人類還有核武器和生化武器,每一樣都能夠至人類於滅亡。而一個小小的朝xx鮮半島如果發生衝突就有可能會成為全人類滅亡的導火索。如果當時心有靈犀沒有橫空出世,人類會走上哪一條道路實在無法預判,以人類的本性來說,絕不會甘於寂寞,必須作出點幺蛾子來。5


    這絕非危言聳聽,當時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在腦聯網時代,任何知識和信息傳播的速度和廣泛遠遠超乎了我們的預計,一些關乎人類存亡的技術比如核技術、生化技術也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被泄露傳播,雖然我們總是采取了及時的措施,但我們還是害怕由於線下采集的數據太少,哪一天個別極端分子在線下傳遞信息再利用時間差快我一步,到時都是生靈塗炭,萬劫不複,人類的發展和進步豈不是成也雲霄,敗也雲霄?我們要等著這些幾率很大的危機最終爆發?不,這絕對不可以,我們也不能等待全體人類和我們有相同的認識,社會趨勢在人類的行為活動下越發壯大,它已經不是一種環境,而是一頭巨大的怪獸,不再依賴任何人的意識轉移,向著它既定的軌道狂奔向前,前方是懸崖峭壁或是刀山火海都不管不顧,即使是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也沒有能力馴服它,對公司的榮譽感和對全人類的實名感都要求我們做這頭怪獸的屠夫,殺了它,刹住狂奔的四蹄。


    翟雲霄不僅問:難道那個年代還有恐怖分子嗎?唯恐天下不亂?


    四爺似乎故意不接茬,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史塔克。


    史塔克的玻璃臉上冒出洶湧的火焰:那不是簡單的恐怖分子,他們是為了尋求活著的意義,在那個無意義時代,每個人隻要吃喝玩樂混吃等死就行,無需奮鬥,無需努力。但有些人不願意這樣的生活,他們想要尋求一些所謂的意義,證明他們活著不是吃幹飯的,搞出點大動靜,製造一些大新聞就是他們活著的意義,兒恐怖活動就是最大的活動。


    翟雲霄不僅被四爺的話帶入了聯想:人類總體上的確安安穩穩的生活了幾十年,沒有大的瘟疫、戰爭和饑餓,大部分人類早已經忘記了什麽叫災難,把生命自然而然的當做是安逸和享樂,而生命的本質其實隻是生存,人們早已忘記了威脅人類生存的東東從來都沒有消亡,也許隻是在某些人的內心中蟄伏。是啊,即使在他生活的年代,仔細想想,冷戰危機依舊還殘存在人類的噩夢裏,隔壁的流氓國家動不動就拿原子彈漫天要價,極端組織也把全世界攪得四鄰不安。科技的不斷發展,武器的更新迭代導致人類一次小小的擦槍走火就可能讓全世界毀於一旦,而這一千年間人類竟沒有爆發任何毀滅性的災難,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而這真要歸功於雲霄公司對所有人類的偉大貢獻。他問:難道就沒有相對保守一點的方法嗎?


    似乎沒有,而且我們也征求了專家的意見。


    專家怎麽說?


    專家說:justdoit。


    你就這麽對人類沒有信心?


    嗯哼,四爺給出一個不屑卻又十分肯定的答複:心有靈犀出現後人類的活動開始從向外求轉向向內求,對世界整體麵貌的改變開始逐步變小,但是新的問題依舊存在,並且愈演愈烈。說句實話,並非有人一開始就抱著大緊閉這個想法和目的,而是人類發展到腦聯網階段後不得不走的一條路。當然還有一點,其實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雲霄公司當時麵對著一個很大的經濟問題。


    翟雲霄問:很嚴重嗎?


    嚴重到危及很多人的生死存亡。四爺很鄭重的說,繼而又拍著斯塔克的肩膀:又該你說了,親曆者。


    斯塔克的玻璃臉顯示出一個很反感的符號說:前麵已經講過,人類在雲霄裏流連忘返醉生夢死,翟爺難道不向往這樣的生活嗎?


    翟雲霄想了想:當然向往,不過我還得工作不是,不能整天渾渾噩噩,隻是吃喝玩樂啊!


    翟爺,您有所不知,在當時,世界上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在需要工作,這個比值隻會逐年升高,不會下降。


    那他們靠什麽掙錢養家呢?


    靠他們的想象,靠雲霄公司。一些創造力極強的人會在雲霄中建立自己的空間,如果這個空間美輪美奐能夠吸引很多人去玩,吸引的越多雲霄公司就會給他越多的回報,這是一部分人的活法。但是大部人不再需要工作,超級ai的開發和大規模生產的機械化取代了人類的工作,這麽說吧:超級ai幾乎能夠幹人類所有的工作,包括按摩、寫小說、拍電影這些人類原以為超級ai永遠無法取代他們的工作,嘿嘿,當然也包括皮肉行業,嗯!很逼真。這時候社會上出現了大規模的新生階級——無用階級,當時世界上隻有兩個階級:統治階級,比如我們,和無用階級,其中後者占世界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世界進入無意義時代,人們整天無所事事,隻剩下吃喝玩樂消磨自己的人生。隻有個別人想搞一些恐怖活動,但大部分由我們雲霄公司在供養他們,每年給國家繳納數以億億計的稅金,每個國家再通過一個及其複雜的公式計算出每個人的福利,社會也進入到了平均時代,每個人都不會再有創業或者發大財的機會,不可能再大富大貴,但也樂在其中,生活樂無邊。


    這不挺好的嗎?翟雲霄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關鍵是每當看著一筆筆巨款劃給各個國家,雲霄公司的每名股東心裏都在滴血。斯塔克的玻璃臉上顯示出一個心疼的表情:不過當時這樣也就算了,因為當時無用階級、各國政府和雲霄公司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事情便變得越發的難以預料。翟爺我問你一個問題,通俗的說,人類的什麽資產是最值錢的?


    翟雲霄想都不想:房子啊!


    那麽如果有一天房子一文不值了,會怎麽樣?


    翟雲霄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不能夠啊,房子一跌自然會有人抄底啊,就算是暴跌也基本不會出現一文不值的情況吧?


    可是在我的時代,這種事情徹底發生了。要知道,如果一個人經常在雲霄裏生活,其實隻要一間十平米甚至更小的房子就夠了,有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衛生間基本就可以滿足他所有的需求,吃喝都超級ai送上門,他幾乎可以永遠足不出戶卻可以暢遊無限的世界,學習、生活、結婚等等也都可以在雲霄裏進行,完全不再需要見麵。理論上夫妻間連滾床單都可以在雲霄裏進行,如果想要一個孩子隻要商量好,雲霄公司會采集他們的精子和卵子用試管生出來,再交到他們的手裏,或者由雲霄公司的智能幼兒園進行撫養,而在雲霄裏依舊是三口之家其樂融融。所以在當時房子基本變成一堆廢土,沒有人再在乎這些固定資產,隻要有一個基本的生存空間就足夠了,sei還在乎房子的戶型、麵積、位置和品牌?的確當時雲霄公司就是按照剛才的想法開發出一種新的房子——蜂巢,人們住在那些小而密集的空間裏,就像是蜜蜂在蜂巢裏一樣。


    翟雲霄倒是感興趣:在雲霄裏滾床單會比在家裏更爽嗎?


    四爺一臉壞笑,悄聲說:如果您有意的話,如果梁依萌願意,一會兒可以體驗一下。


    不會吧?這麽隨便?翟雲霄錯愕:我怎麽有點小激動呢?


    梁依萌卻不以為意:我也正好想嚐試一下呢。


    聽我說,你們又開始下道了。斯塔克的玻璃臉上出現一個老師拿著教鞭的表情:當時,大部分的實體經濟包括雲霄公司自己的分公司業務嚴重蕭條,您剛才也看到了,大城市的街道上人煙稀少,夜晚也不再燈火通明,夜夜笙歌,隻有快餐業一枝獨秀。但是我們還是低估了人類的懶惰程度,就連雲霄公司自己都沒想到會有人提出如此驚人的要求。


    說實話,一開始我們是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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