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月牙過來不知跟唐滿紅說了什麽,唐滿紅一下子不糾結了,重新笑了出來。但是看到唐夜時就板起臉,一副看唐夜很不順眼的樣子。老實說,唐夜對這些變幻莫測的女人實在是麻木了。昨晚一塊兒嗨皮,今天就擺臭架子。唐夜懶得再理唐滿紅,愛幹嘛幹嘛去。


    然而唐滿紅又來脾氣了,攔住唐夜,哼道:“你幹嘛去?”


    “去看看山裏的風光。”唐夜漫不經心道。


    唐滿紅生氣道:“不是要去調查死屍蠱的事嗎?你還有心情去看風景?”


    唐夜瞪了她一眼,說道:“你看我那麽不順眼,咱們呆一塊隻會吵架,哪來的效率,不如我自己去查!”


    “你……”唐滿紅氣到一半,變成了委屈,幽怨道:“就不能讓我對你耍耍脾氣嗎?我剛剛把身子給了你,你也不知道遷就一下我啊?我就想試試被男人寵愛的滋味而已……”


    唐夜欲言又止,深呼吸一口氣才無奈道:“誰教你這種戀愛觀念的?咱們和和氣氣,相親相愛不好嗎?非要把自己智商降低才覺得是女人麽?”


    唐滿紅委屈地撇著頭不說話,像是被男人欺負的小媳婦。


    唐夜很不客氣地拉起她的手出去,然後有人看到了他們。咦,好像哪裏不對勁?噢,原來是門主變得更有成熟韻味了。還有唐夜變得……更為欠揍了!他一定是對門主做了什麽羞恥的事!


    唐滿紅看到別人的反應,臉色大紅,趕緊掙脫唐夜的手。她看一眼唐夜,沒那麽氣了,心裏覺得溫暖甜蜜。剛才唐夜沒有避嫌,就是在大方承認他們的關係。她知道唐夜心裏對她的在意了,不再有悶氣,揮手驅散那些湊熱鬧過來調侃的人後,輕聲對唐夜道:“對不起。”


    唐夜笑了笑,說道:“我們去調查死屍蠱的線索。”


    “嗯。”唐滿紅輕輕應道,然後帶著唐夜走向山崖的另一條石道。


    那個被挖了雙目的巫蠱婆住在山裏的小木屋,她喜歡安靜,平常除了別人給她送飯,都是一個人呆著。


    ……


    此時,從外麵進入唐門大山的一條山路,有一個穿著樸素,卻難掩韻美的婦女,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一路安靜地走進來。


    小女孩忍不住問婦女道:“媽媽,我們是去見外婆嗎?”


    “嗯。”婦女淺淺地笑,對小女孩很是疼愛,但是眼神裏難掩一份哀傷。


    “我以前沒見過外婆呢。”小女孩紮著兩根羊角辮,天真無邪地說道。


    “嗯。”婦女望向山裏,輕輕地應聲,像是歎息。


    ……


    文中原在家中後院下棋,不是跟他爺爺文定墨,而是另一個雖然頭發花白,但顯得極為神采的老人。老人穿著樸素青衫,頭發紮成鬟,像個古時候的老道士。


    “師父,您怎麽回來了?”文中原下了一步棋後,看著老人問道。


    老人笑了笑,說道:“昆侖山畢竟冷啊,師父我呆久了可撐不住。怎麽,你不想看到師父回來?”


    “當然不是,隻是擔心計劃出了變動。”文中原笑道。


    “變動?如何會有變動?”老人露出訝異神色。


    文中原一愣,像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這樣的話,隨即他搖搖頭淺笑,把心中僅有的一點擔心甩掉,說道:“不會有變動,還沒有人能夠讓玄黃計劃變動。”


    “也是出了點問題吧?”老人突然眯起了眼,別有意味地問道。


    文中原很自然地笑道:“不足為懼。”


    老人拿著一顆白棋,望了一眼整個棋局後,將棋子下到棋盤上,說道:“我還是想聽聽。”


    文中原沉默,時常掛在嘴角的淡然笑意收了收,眼眸微眯中露出了點點陰沉,但很快又被他的淺笑掩飾,說道:“有一個人的氣運好像很不錯,從小贏到大贏,從局外到局內,做了那麽一兩件觸碰到玄黃計劃的事。”


    “就是江山居被迫收棋的事?”老人笑道。


    文中原點點頭。


    老人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古武世界那邊的練氣師還沒辦法躲過守門奴,所以無法出來給我們明確的指示。但是他隱約透露到一個我們一直錯誤認識的事。那就是關於天下十分氣運,都說六分朝堂,四分江湖。事實上,是五分朝堂,四分江湖。”


    “那還有一分呢?”文中原皺眉道。


    老人神色凝重,說道:“乃是未知數,就是這一點讓人害怕。那位練氣師說,如果還有一分氣運是被那個老道士另外隱藏的話,可能就是用來應對我們的計劃的。試想一下,在氣運桎梏即將衝破之際,那一分不知所蹤的氣運降臨到某個人身上,那這個人就是獨獨占了天下十分之一的氣運。為此他將會成為人間仙,誰都攔不住。那要破壞我們的計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不可能!”文中原突然厲聲而喝,被老人的話給刺激到了。


    老人皺眉。


    文中原意識到自己失態,說道:“他不可能有如此天機!”


    “就是那個冒頭的小子?”老人問道。


    文中原沉默。


    老人歎氣道:“不能疏忽大意。當年那個老道士,既被稱為仙外仙,定是有過人智慧的。興許他推演到了數千年後的今天,所以抽離一分氣運,保證氣運桎梏的穩妥。”


    文中原說道:“那就盡快除掉他。”


    “不。”老人凝眸道:“若真有那老道士下的暗棋,那麽就不能直接去殺。這人有老道士的眷顧,連天都管不了,所以想殺他不容易。那位練氣師大人說過,想殺身負氣運之人,往往會出現極端的事。一旦殺不成,他會氣運大增,機緣盡來。所以要殺這類人,就得用練氣師的辦法,先破壞他的氣運,再殺死他的肉身。”


    “好。”文中原表示明白,輕輕點頭道。


    老人不再下棋,站起來後青衫飄揚,自成一股道風,說道:“如今是關鍵時期,我還是多在昆侖山那邊關注情況吧。哦,忘了告訴你,有兩個守門奴入世了,能利用的話就利用,不能利用……就除掉!”


    “好。”文中原點頭道。


    而後老人一飄忽便消失不見。如此神通,可謂驚為天人。但發生在這個老人身上並不足為奇,因為他是道狂——與天高!


    欲與天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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