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九霄鞠躬行禮的時候,唐夜就站在他自己的雕像之上。王九霄對著王蒹葭的雕像發出天熊玉璽的力量,能得到回應,唐夜倒是沒有出手。因為王蒹葭雕像之上,鑲嵌有那顆百年前他送給王蒹葭的佛陀玉珠。


    那可是龍家秘寶,甚至可以追溯到龍家先祖,力量極其不簡單,既有王蒹葭的氣運,也有唐夜的氣運。王九霄和王蒹葭是同血脈,王蒹葭總要照顧一下,所以響應一下,幫助了王九霄。


    唐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因為他在第一次進入英靈墓地後就感受到了那佛陀玉珠。在將一股黑暗魔力侵入天熊玉璽,也是有考慮到這一點。因為要布下一個局,前期無人知道,後麵也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此時王九霄化解天熊玉璽黑暗魔力入侵的事,是不能被人知道他插手其中的。在別人看來,這是王蒹葭留下的氣運所為。而他這個人,等於是沒有存在過。


    所以,哪怕王九霄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已經歸來,唐夜也就站在自己雕像上,也看著王九霄對他鞠躬,他也都沒有出聲,更沒有出來見王九霄。因為沒有必要,計劃也不是這樣安排。王九霄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是很簡單的,隻要點明了一點,大家就都心照不宣了。


    王九霄已經解決完了自己的事,也知道唐夜不會出來見他。說實話的,他很想見見唐夜。這可是百年前的那個唐聖啊,縱使留下了很多傳說,也有雕像畫像什麽的,但是百聞不如一見。親自見到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何況,唐聖跟他們王家,是那麽的有淵源。關係千絲萬縷,一直影響到後代的往來。所謂世交之家,便是如此了。


    但是,王九霄知道,唐夜不會跟他見麵。聰明人總會知道聰明人的安排。所以他在鞠躬行禮外,轉身昂揚離去,神情愉悅愜意,一切都已闊然開朗。


    王九霄走到外麵,再見厲黑白和厲無常以及古有缺時,主動點頭示意。這可讓厲黑白和厲無常以及古有缺受寵若驚了。他們趕緊鞠躬行禮,受不得天子大人那麽高的禮。


    王九霄並不知道厲黑白他們有事跟他說,所以他不打算留在這裏,繼續昂步離開。


    厲黑白見到,叫住他,說道:“大人,在下有事想跟您說。”


    “哦?”王九霄回頭看著厲黑白問道。


    厲黑白就把唐夜,口中稱之為“無麵之人”的人要帶走厲無常的事告訴了王九霄。在這過程中,古有缺也把自己打算跟那無麵之人走的事說了出來。他很擔心王九霄不放人,甚至是雷霆大怒要殺他。紅牆宮廷的人不為這邊效力,卻追隨他人,還是一個神秘,不知正邪的人,不是開玩笑嗎?


    古有缺敢說這個事是因為,當初唐夜答應他,他還可以幫紅牆宮廷做事。有了這一點,其實不算是離開紅牆宮廷,那麽跟著唐夜,就像是業餘鍛煉一樣。這種事兩全其美,而變強了後可以更好地幫助紅牆宮廷,他覺得這種事王九霄會答應的。


    現在,他們都等王九霄點頭,看王九霄是什麽態度。


    王九霄既然知道了那無麵之人就是唐聖,那麽唐聖要做的事,他肯定會答應。隻是,既然唐聖選擇了隱藏身份,那他也不會表現得太明顯。所以,對於古有缺和厲黑白提到的事,他進行了一番“思索”。


    又是一個優秀的演員。


    假裝思索後,王九霄還特意亮出天熊玉璽,天熊玉璽發出一團光芒。這麽做沒有實際的意義,但別人看到,比如厲黑白和厲無常以及古有缺這些,就覺得特別厲害,肯定是有大事的。而涉及那個無麵之人,肯定是大事了,要用到天熊玉璽也就正常了。


    這可是那個無麵之人的事,如果不這樣重視,反而是不正常呢。所以說,唐夜的份量,已經如此之重了。


    王九霄收回玉璽,說道:“九州之地,將會有大事發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熊玉璽籠罩九州,有所預示。那個了不起的前輩,目前沒有威脅,而他又掌控那麽多力量,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能夠判斷有沒有威脅就足夠了。你們若是能跟他經曆一番,獲得成長,也是不錯,那就去吧。”


    “是,大人!”古有缺非常高興,他心頭擔心的事也算是解決了。


    厲黑白卻是想得多一些。這可是要讓他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親人離開,他怎能放心。所以,他不怕被說忘恩負義,說道:“大人,雖然那位前輩現在沒有威脅,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若是以後去做一些……不好的事,又該如何?”


    這個問題很現實,也確實要考慮,但王九霄不需要。唐聖的人品,他自然是相信的。若是別人知道唐夜的身份,肯定也會相信。但王九霄需要給厲黑白一個答複。他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要你們自己思量。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們想跟著那位前輩獲得成長,又不願意冒險,未免想得太過理所當然了。”


    “那……”厲黑白有顧慮,但不好說出口。


    王九霄威嚴地轉身,一邊離開,一邊背對他們說道:“若有違背紅牆宮廷原則,那就不再是紅牆宮廷之人,好自思量!”


    “大人……”厲黑白也是無語,王九霄把問題解決辦法拋回給了他。要是王九霄一句話,不許,或者若跟唐夜走,就不再是紅牆人,那就是選擇的問題了。現在,要他們自己做決定。


    不過,終究也是自己做選擇的問題。


    王九霄離開了,古有缺的決心是堅定的,還是要跟隨唐夜,他現在滿腦子都想著驅魔師的渡人境界,所以不去想紅牆宮廷的問題。那麽要想的就隻有厲黑白了,然而這時厲無常站出來說道:“哥,我要跟前輩走。”


    厲無常話並不多,說了這話就一直盯著厲黑白。她知道厲黑白了解她,這種事不需要廢話,厲黑白同不同意,她都會按照自己的決定做。


    但厲黑白的擔心總是免不了,他還想勸厲無常。厲無常又開口道:“那個前輩不像壞人,我們是人是鬼,能看到不少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厲黑白就不說了。確實如此,他們化為鬼的狀態時,見到唐夜的一麵,雖然有戾氣,但不讓人覺得陰邪。


    鬼看人,向來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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