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拓皺著眉頭,看著懷中的可人溫婉的笑容,心中一緊。


    “可是你……”


    久美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現在執意讓我恢複的話,你的想子值基本上就所剩無幾了吧?之後的戰鬥你又怎麽參加呢?”


    林拓拳頭微微握緊,這正是自己猶豫不決的原因,而久美更是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讓他無法反駁。


    “我的話,我還可以在後排使用魔法給你們幫助和支援,但是如果你吧想子值耗完了,那你有信心能夠敵過對方的強襲者麽?哪怕對方少了一隻胳膊。”


    林拓呼吸一滯,雖然他很想回答自己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夠解決掉對方,但是捫心自問,僅剩五千的想子值的自己真的能夠贏得了對麵麽?


    答案,早已經浮現了——幾乎不可能。


    再者說了,就算自己將所有的想子值傾盡,真的能將久美恢複到完好如初麽?


    通過久美的恢複速度,林拓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推算——不行。


    不僅不行,而且隻能將久美的身體恢複一半都不到。


    而讓久美自己使用術陣治療也是不可取的,因為她的定位就是魔法者,通過使用術陣來達到中距離或遠距離的支援和製敵,而這對想子值的要求也是極高的。


    但是林拓依舊不死心,“我們可以讓你恢複過來,你的居合斬就能成為一個殺手鐧啊,你可以用事實證明你們家族劍道的強大!”


    久美苦笑著搖了搖頭,柔情地看著林拓,“其實……我的居合斬遠沒有大成,甚至於也不過剛剛小成罷了,更何況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夠拔劍……其實剛剛,我瞄準的是對方的頭部,但是右臂對於太刀根本無法掌控,雖然對手在我出刀的一瞬間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我也隻是砍到了左臂,我的身體也因為支撐不住這樣的招式,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就算現在將我療好,我也拔不出刀了,我的右手已經被劍勢所傷,握不住東西了……”


    說著,久美緩緩將右手張開,露在了林拓的眼前。


    隻見整個右手滿是傷口!好似是被亂劍砍傷一般,張開的手還因為疼痛微微抽搐著。


    奇怪的是,雖然每個傷口都見血肉,甚至有的傷口深入骨髓,但卻一滴鮮血都沒有留下,而且林拓一開始的掃描也沒有發現異常,甚至c級術陣,深入治愈對這些傷口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聞所未聞的情況就發生在了林拓的眼前,讓他直皺眉頭,他也不曾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隻能看向懷中的久美,等待她的解答。


    而久美蒼白的臉頰依舊是那溫柔的神色,勉強地伸出手揉了揉林拓那有些亂了的頭發,“都說了我這是被劍勢所傷,必須七日之後才會散去,在那之前想子都無法靠近,藥物更是會被隔離開來,根本無法治愈,在七日之後才能用正常方式治愈,所以說我現在也拔不出劍了,隻能為你們在身後給予幫助了。”


    林拓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將久美抱起來,放在了靠牆壁的角落旁,“那你先休息一會,我和飛躍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戰術,我們必須讓對方付出代價!”


    久美掙紮著坐了起來,“我不用休息,我也要聽戰術,我還能夠戰鬥呢!”


    林拓看著她,看著久美,而久美也毫不畏懼的回瞪著林拓,俏臉上寫滿了倔強。


    林拓無奈地點了點頭,招手讓自覺走遠的飛躍過來。


    “怎麽樣了?你還好麽?”


    飛躍看向久美,擔心地問道,畢竟她的狀態同時也決定了接下來的戰鬥好不好打。


    久美笑著點了點頭,林拓在一旁說明道:“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飛躍撓了撓頭,“按照國際慣例我應該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是久美接下來能夠加入戰鬥。”


    “久美已經好了?!”


    “沒有,這就是壞消息。”


    “……”


    飛躍腦子一轉也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彎繞,“也就是說現在久美專心在後排輸出和輔助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林拓眨了眨眼睛,總感覺對方說的有點不太對,仔細想想好像沒什麽不太對的地方,“所以說,現在在後排保護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哦……讓我保護她啊……嗯嗯嗯????!!!我保護他?!!!!”


    林拓挑了挑眉,“你不願意麽?”


    飛躍欲哭無淚地看著林拓,“大哥,我叫你大哥,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白銀分段的鹹魚,我也不知道怎麽匹配到你們這些大佬的,但是這明顯就不是我能幹的活好不啦。”


    飛躍這麽一說讓林拓楞了一下,他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是想子煉體一階段的人了,但是對麵的那個強襲者卻能更自己勢均力敵,難道也是個想子煉體一階段的人?!


    不是說想子煉體成功的人極少麽,怎麽這就遇到一個了啊?太假了吧?!


    而且對麵科技側和魔法側的兩個人也非常強,一個能夠同時構建多個術陣,而且能夠構建至少c級的巨型術陣,另一個關鍵時刻總有他的身影,一次反製一次化解自己的製勝一擊,現在對麵已經手握優勢可以說跟那個科技者密不可分,雖然對方並不知道他們自己其實是優勢的一方……而這,恰恰是自己一方最大的優勢!


    更何況……


    林拓的嘴角拉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耳朵中微微閃著青色的光芒……


    ……


    另一邊,鋤禾右手提著鬼使,背上背著當午,跑到了一個廢墟裏,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哈……哈……哈……那些家夥……有點強啊……”


    當午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手中維持著術陣再給鋤禾的左臂止血,“親愛的你再忍一會,馬上就好了啊,馬上就不疼了~”


    “我本來……就不是很疼啊……”鋤禾右手擦了擦了額頭上的冷汗,好笑地看向自己的女朋友。


    鋤禾現在這麽輕鬆還是因為遊戲裏的疼痛是受過弱化的,玩家們能受到的最強的疼痛也不過是大概4級的疼痛等級,也就是大約為頭發被拉扯,錐子刺大腿的程度,對人體幾乎是無害的,更別說疼到做出什麽很劇烈的反應了。


    “我不管!你不疼我疼!我心疼!你給我好好坐著!不準亂動!”


    當午哭的梨花帶雨,惡狠狠地瞪著鋤禾,殊不知她漂亮的麵容讓她看上去並不可怕,而是十分的可愛。


    鋤禾無奈地用手擦了擦當午的眼淚,兩人早已沒有了遊戲一開始的那種做作的甜膩感,多出來的便是屬於情侶之間的默契與相互之間的愛戀。


    當午握住鋤禾僅剩的一隻手,憤憤地說道:


    “如果不是那個女的偷襲,讓你根本沒有時間施展泰拳的話,對麵那男的早就被你打趴下,我們這時候都已經贏了!”


    “嗬……”


    一聲冷笑打斷了這對情侶的甜蜜,鋤禾皺著眉頭看向出聲的地方,對對方打斷自己兩人表示有些不高興,“流水,你幹嘛?”


    鬼使再次冷笑了一聲,“嗬……會泰拳有啥用?還不是被別人一刀撂倒了?我看要不是對麵那個妹子手下留情,現在掉的都是你的腦袋了,那還有時間讓你泰不泰拳的,早就把你打成胎兒了。”


    “你這家夥!”


    鋤禾猛地站起來,走到鬼使麵前,眼睛中噴著怒火,“找事是不是?啊?!”


    “喲喲喲,我哪敢找您的事啊。”鬼使坐在原地營養怪氣地說道,“您多厲害啊,能一邊維持術陣一邊跟人家對決,哪像我,隻能縮在後麵安裝機械,等你們要死的時候拉你們一把。”


    “你!!!”


    鋤禾猛地抬起拳頭,當午連忙跑過來拉住自己男朋友,讓他的怒火平息一點,“算了算了親愛的,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一看就是沒有出息的人說出來的話,平時估計是太不受關注了被人嫌棄,大概是有病吧。”


    鬼使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怒氣,“你說什麽臭婊子!”


    “你特麽敢罵我女朋友!”


    鋤禾一把抓起了鬼使的衣領,臉上的表情漸漸失控,“你特麽是不是想死?!”


    “嗬!你要想清楚!沒了我你根本不可能贏!”


    鬼使的神色終於開始慌張了起來,嘶聲力竭地大吼道,“就你們這兩個傻逼!絕對是要被玩死的!”


    “我去你媽的!!!!”


    鋤禾一把把鬼使直接扔了出去!


    “砰!!!!”


    “咳咳咳咳……”


    混凝土的牆壁被砸出了一個大洞,鬼使忍不住地咳嗽,眼神中終於有了恐懼和後悔。


    “別……別殺我,兄弟,你們兩個真的打不過對麵的!”


    “我怎麽做,不需要你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教!!”


    鋤禾臉上滿是暴戾,右手抬了起來,青色的光芒聚集!


    鬼使不住地搖頭,瞳孔收縮到了針眼大小,“別,別兄弟!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轟——!!!!”


    巨大的聲響讓飛躍和久美忍不住抬頭,看向火光爆發的方向,飛躍忍不住喃喃道:


    “發生了什麽啊……”


    林拓耳邊的青芒黯淡下去,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看向聲響發出的方向——海邊的某個廢墟。


    “內訌麽……天賜良機啊。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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