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的這一點?小心思付臻紅自?然是知曉的, 不過?因為這無傷大?雅,付臻紅也?願意給予詩詩這樣懂分寸的女子該有的偏愛。


    懷抱中?的女子身體是柔軟的,就連發絲間都似乎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付臻紅伸出手, 順勢將詩詩攬在懷裏,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了下方的楊逸, 不鹹不淡的說道:“本?座今日已任命你為日月神教的大?總管,接下來可就看你的表現?吧。”


    楊逸微微頷首道:“屬下定不會讓教主失望。”


    付臻紅聞言, 隻是輕輕挑了挑眉, 沒有再多?說什麽。


    而這時,傳話侍者突然進殿來報———


    五毒教的藍塵風攜教中?屬下求見。


    藍塵風?


    付臻紅眼裏劃過?了一抹思索,他一邊撫摸著?詩詩的秀發,一邊緩緩說道,“讓他進來。”


    對於藍鳳凰的大?哥藍塵風這人, 付臻紅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原本?的笑傲江湖原著裏也?沒有相關的記載,當年付臻紅不過?隨手救下了這人,現?在看來也?不算是壞事。


    雖然五毒教教主藍鳳凰於付臻紅來說,構不成什麽太大?的威脅,但到底也?是不能忽視的,藍塵風若能牽製住藍鳳凰, 也?算是少了一樁麻煩。


    付臻紅心裏想著?,沒過?一會兒,在侍者的引路之下,一個長?身玉立、穿著?苗族傳統服飾的男子便走進了大?殿。


    男子的身材挺拔,朗眉星目,頭上纏著?一條銀白相間的長?頭巾, 身上的襟衣點?綴著?華麗的金飾。


    “屬下藍塵風,拜見教主!”男子的聲音鏗鏘有力,語氣裏透著?被壓製的激動,他單膝下跪,雙手作揖,微垂著?頭顱,虔誠而恭敬的向坐在高位的付臻紅行了一個禮。


    “起來吧。”付臻紅淡淡的說道。


    “是,教主。”藍塵風點?頭,起身之後,這才抬起頭看向了上方的付臻紅。


    真?要算起來,這其實付臻紅與藍塵風的第二?次見麵,第一次是藍塵風十二?歲那年,付臻紅救下他之時,而第二?次,便是這一次。


    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瞳孔裏仿佛有著?最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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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不見,這藍塵風的模樣已經與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相差很遠,不過?唯一不變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麵對付臻紅略帶審視的視線,一向爽朗灑脫的藍塵風難得感?覺到了一種拘謹,他甚至有些不敢對上付臻紅的眼睛。


    “你有何?事求見?”雖然付臻紅已經猜到了藍塵風的目的,不過?依舊還是將話問了出來。


    “屬下藍塵風,攜手下兄弟,願為東方教主效犬馬之勞。”藍塵風一字一句,無比堅定的表明著?自?己的衷心。


    “噢?”付臻紅輕笑一聲,“叛返的藍鳳凰是你的親阿妹,他日若對上,你可會手軟?”


    “教主放心,”藍塵風麵色認真?,不帶一絲猶豫的說道:“屬下絕不手軟。”藍塵風本?身對於自?己這個妹妹就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兩人雖同父,卻不同母,再加上接觸不多?,兄妹之情自?是寡淡。


    比起在絕望之際救下自?己,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東方教主,他與藍鳳凰的那一點?兄妹情誼,實在是不及。


    付臻紅深深地凝了藍塵風好幾秒,在確定了藍塵風的決心之後,付臻紅才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你便帶著?你的手下弟兄先整裝,接下來的黑木崖應該會熱鬧好一陣了。”


    而事實,也?確實如付臻紅所言。


    七日之後,日月神教中?維持著?表麵和諧的局勢被打破,黑木崖上徹底分為了兩個派係。一派是以前任教主任我行為首,一派則是以付臻紅的東方不敗為首。


    付臻紅在將任我行關押在地牢的時候,任我行的經脈已經是處於一種半廢狀態,那期間付臻紅並沒有刻意限製任我行在地牢裏的自?我調息。


    一來是因為任我行練功已經走火入魔,而這是絕對不可逆的,給身體帶來的損傷更是不可能被真?正修複,所以付臻紅並不擔心任我行恢複到曾經的巔峰時期。


    二?來則是因為付臻紅其實是有些好奇,被喂下特質蟬蠱的任我行,將內力與武功恢複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在使用吸星大?法的時候,會不會出現?某種異變。


    付臻紅這邊想著?任我行的事,任我行那邊也?同樣沒有閑著?。藍鳳凰等人在任盈盈的授意下,將日月神教分裂成兩派,不久後將前任教主任我行將率大?批舊部決戰黑木崖之事散布了出去。


    江湖上,傳言永遠是散播得最快的。


    不到兩天,這事就連一些街邊的小攤位販子都知曉了。無論?是茶樓裏的看台上,還是掛著?牌子的說書人的攤位裏,都將這事講得頭頭是道。


    “誒,你們都聽說了嗎,那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沒有死,原來之前一直被東方不敗囚禁在地牢了。”


    “這事我昨日就聽說了,但誰知道是真?是假。”


    “真?得!兄弟你可得信我,這事啊絕對比那真?金還真?!我有個朋友就是在黑木崖山的腳下幹雜役的,小道消息絕對靈通,他都親口跟我說了,這事絕對不假。”


    “噢?這麽說來,日月神教馬上是要發生大?變動了?”


    “可不是嘛!要我說呀……日月神教這樣的鬼邪之教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要是東方不敗和那任我行打了起來,兩敗俱傷才更好!”


    正在陪著?嶽靈珊尋找林平之的令狐衝聽到這些話之後,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此刻,他和嶽靈珊正坐在一處茶樓裏。


    原本?令狐衝是想著?茶樓人多?耳雜,往往是消息較為流通之地,尋林平之也?會更容易一些,卻沒想到林平之的消息沒有聽到,反而是聽到了那熟悉的名字。


    日月神教出現?了內部分割,那東方他……現?在怎麽樣了?


    令狐衝心裏想著?東方不敗的事,麵色便越發的冷沉。他平日裏十分愛笑,性子灑脫隨性,給人一種親切好相處的感?覺,但他五官深邃,麵部輪廓棱角分明,這樣的長?相,讓他一旦收起臉上那份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之後,便顯得格外的冷冽和淩厲。


    嶽靈珊心裏惦記著?林平之的事,也?就沒有注意到令狐衝的臉色,她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著?桌麵。


    而這個時候,周圍這些吃飯的人,嘴裏還在八卦著?日月神教的事。


    “我倒是挺好奇啊,你們說,究竟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心大?法厲害一些,還是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厲害一些?”


    “誰更厲害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任我行贏得幾率明顯會更大?。”


    “那可不一定?”有人反駁:“要知道這東方不敗前一陣子在那武林大?會上,可是完全碾壓了那一群江湖能人啊,依我看,東方不敗既然能囚禁任我行坐上教主之位,能打贏任我行第一次,就能贏任我行第二?次。”


    “非也?非也?……”最開?始說朋友在黑木崖山腳下做雜役的人搖著?頭,在身邊的人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之後,這人才神神秘秘的說道:“現?在的東方不敗可不比之前咯。”


    “什麽意思?”大?夥不解。


    “我給你講,我那朋友說,東方不敗如今沉迷於男色,就在前些日子竟然將一個剛剛展露一點?頭角的侍衛提拔到了大?總管之位。”


    “侍衛?大?總管?”


    “可不是嘛!據說那侍衛長?得十分標誌,是個俊俏的兒郎,表麵上是日月神教的大?總管,實際上啊,其實就是東方不敗收的男寵嘞!”


    男寵……


    如果說令狐衝方才的臉色是冷沉的話,此刻他的麵色就是完全黑了下來,他捏著?手中?的酒杯,克製著?心頭那股猛然躥出的怒火。


    因為極力的忍耐,以至於手背上都爆起了駭人的青筋。


    應該隻是傳言,他所認識的東方不敗不可能會養男寵。


    令狐衝在心裏對自?己這麽說著?。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這些人繼續說著?——


    “那大?總管似乎是姓楊,好像是叫什麽楊蓮亭來著?,對!就是叫楊蓮亭!據說這楊蓮亭在成為侍衛之前,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雜役。”


    楊蓮亭?


    這一下,令狐衝沒有忍住心中?那翻湧而出的情緒,手心一個用力,酒杯便被他直接捏碎了。酒杯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血液從傷口溢了出來,與那甘冽的酒一起從令狐衝的手心流出,滴落在了桌麵上。


    而這時,一心想著?林平之的嶽靈珊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麽了?”嶽靈珊不解的問著?,因為她沒有去注意這些人的談話,自?然也?就不清楚自?家大?師兄為何?會突然變成這般。


    “你的手……”嶽靈珊皺起眉頭,一邊拿出手帕一邊說道:“發生什麽了,這要盡快包……”嶽靈珊的話還沒有說完,令狐衝就突然站了起來。


    “大?師兄?”嶽靈珊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抬起眼眸看向令狐衝。


    令狐衝的腦海裏現?在全是東方不敗的事,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嶽靈珊。他想去日月神教,想要去找東方不敗,想問問東方不敗那楊蓮亭究竟是怎麽回事,也?想知道日月神教起了沒亂,東方不敗的處境是否絕對安全。


    越是這麽想著?,令狐衝就越是止不住心中?那瘋狂滋生出的、迫切想要看到東方不敗的情緒。


    他雙唇緊閉著?,眉宇之間盡是暗色,下一秒令狐衝直接翻身下樓,往黑木崖的方向飛去。


    嶽靈珊大?驚,跟著?起身喊道:“大?師兄你要去哪裏!”


    而回答嶽靈珊的,是令狐衝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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