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鬱也和虎杖被宿儺從領域送回到現世的同時,察覺到兩人出了意外的五條悟也率眾趕到了。


    家入硝子立刻使用反轉術式,再一次治療好了虎杖。


    可對於因為過度使用超能力,從而導致五感盡失,陷入沉睡狀態的鬱也,家入卻無能為力。


    畢竟鬱也並沒有真正的受傷。


    像他這樣的情況,就好比作為一個業餘選手,卻被捉著去參加了全程馬拉鬆。


    而在他途中想要放棄的時候,兩麵宿儺騎著個小電驢,舉著個小喇叭出現了。開始跟在他旁邊喊“敢停下來本大爺就殺了你”,逼得他不得不咬牙跑完了全程。


    所以人是沒事,就是累壞了,睡一覺就好了。


    可無論家入怎麽強調這一點,虎杖始終放心不下,自責又固執地堅持守在鬱也身邊,要等鬱也醒來。


    不過以虎杖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其實並不適合這麽做。


    雖說五條悟頂住了高層的壓力,但寄生在虎杖體內的宿儺不可小覷。


    所以,為了盡早解決宿儺這個定時炸.彈般的威脅。虎杖應該立刻跟著五條悟展開特訓,抱著成為咒術師的覺悟,拚命增強實力才對。


    “……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否則,等到下一次,你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鬱也因為你而受傷!”


    說著,伏黑惠皺著眉頭,一把將伏在鬱也醫療床邊的虎杖拽了起來。


    而一旁的五條悟有些驚訝,同伏黑惠相處了這麽久,他還是頭一回見著這小子這麽具有攻擊性的狀態。


    於是,五條悟便不著痕跡地多打量了沉睡著的鬱也幾眼。


    被伏黑惠如此不客氣地拽著領口,虎杖莫名也生出些火氣,他“啪”地一聲拍掉伏黑惠的手。


    瞪著眼前這一個曾經害得鬱也傷透了心的海膽頭,虎杖不爽道:“我說——現在的你,已經沒立場再對我說這種話了吧。”


    這個年紀的男高中生就是這樣,血氣方剛,一點就著。


    尤其要是再牽扯到他們喜歡的人的話,爭風吃醋起來,那簡直不得了。


    更何況,虎杖這短短一天內幾經生死,過載的壓力使得他的情緒也變得格外敏感。


    方才伏黑惠所說的那一番話,換做五條、七海、家入,總之誰來說都可以,但這個人決不能是伏黑惠。


    拍平胸前製服被伏黑拽出的褶皺,虎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為鬱也不平的憤懣:“當初是你先拋棄鬱也,從他身邊走開的吧——那你就該記住你當初的決定,少在這裏裝模作樣,虛偽地擺出一副你很關心鬱也的樣子!”


    再想到伏黑剛才那意有所指的責問,虎杖狠狠地反擊:“而且,用不著你提醒我!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守護鬱也——最起碼,我絕對不會做出拋棄鬱也,害得鬱也為我傷心流淚這種事!”


    伏黑惠握緊了拳。


    他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失去鬱也的痛苦,對於鬱也安危的擔憂,以及這一個代替了他的位置,在鬱也身邊,獲得了鬱也依賴和喜愛的虎杖的挑釁。


    這些統統刺激著伏黑惠心中那一頭名為嫉妒的凶獸。


    凶獸憤怒地咆哮,使得伏黑惠的雙拳微微顫抖起來,他繃著臉,咬緊了牙關:“像你這種什麽都不懂的笨蛋,有什麽資格來評價我和鬱也的過去——”


    “因為我對那些過去不感興趣!”虎杖提高了音量,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我隻知道,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自大狂,已經失去了回到鬱也身邊的資格……”


    虎杖最後這一句話,戳破了伏黑惠心中的懼意,也徹底讓伏黑惠失去了理智。


    他的雙目染上充血的赤紅,結出掌印,厲聲發動了術式:“玉犬——!”


    一黑一白兩條犬形式神,發出狼一般可怖的嚎叫,如蔽日的烏雲,猛地朝著虎杖飛撲而去。


    虎杖敏捷地避開了其中一條,但另一條玉犬昭示著它主人此刻的情緒那般,凶悍地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可虎杖沒有理會,他硬生生地挨下這一口,拖著百斤重的玉犬,也不見他的動作有絲毫遲滯,他近身向前,對著伏黑惠拚盡全力地揮出了這一拳——


    “我早就想揍你了!”


    在超市的時候,他雖然被五條悟封印,但他還是在宿儺的領域裏,聽到了鬱也親口講述的他和伏黑的過去。


    被一拳擊中肩膀,伏黑惠抵擋不住虎杖的力道,被衝擊著砸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但伏黑惠沒給虎杖再出手的機會,他飛快結出一個新的掌印。


    霎時,虎杖腿上的玉犬變幻成一條蛇形式神。蛇尾一甩,絞著虎杖,將其拖拽著以頭搶地。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交手上十幾個來回。而這完全超出了同窗切磋的範圍,分明是不死不休的架勢。


    這下,連一直笑眯眯地準備看好戲的五條悟都略微變了臉色。


    而作為醫療室主人的家入,眼看著這兩個笨蛋高中生把醫療室打得一片狼藉,她抓狂地大喊:“夠了——你們要打就給我出去打!”


    但兩人沒那麽容易停下來——因為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是羅密歐虎杖與提伯爾特伏黑,正在為了爭奪朱麗葉鬱也而進行的決鬥。


    兩人都鬥得十分上頭。


    終於,完成了兒媳婦考察,並且對這兩個考察人選都給了不及格評分的七海出手了。


    他直接一手一個,把兩人分別摁住。接著,趁著這兩個男高中生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拎著他們的後頸肉,把人扔出了醫療室。


    抱著手臂,七海麵無表情地擋在門口,獨.裁地宣布,隻有祓除夠50隻咒靈,他們才能前來探望鬱也。


    這下,虎杖和伏黑的內部矛盾,瞬間就轉移到了七海身上,他們異口同聲地表達了不滿——


    “憑什麽——!”


    “憑你們狗.屎一樣的實力。”


    七海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隨後,當著虎杖和伏黑的麵,重重地關上了醫療室的大門。


    而家入受不了這刺激,早偷溜到外頭抽煙冷靜去了。


    七海靜靜地站在的鬱也的床邊。


    好一會兒,他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伸出手,想碰一碰鬱也的臉頰。


    可最後,他又克製地把手收回,隻敢輕輕地替鬱也掖了掖被角。


    五條悟拖了一張椅子,將椅子旋轉過來,跨坐著。


    他雙手搭在椅背上,做出一副誇張的花癡表情:“真不愧是可靠的大人,娜娜明——你剛剛教訓那兩個小鬼的樣子,都快讓我迷上了。所以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之前提議的,回到高專來教導學生這件事呢?”


    七海頭都沒回:“你怎麽還在這裏,你很閑嗎?”


    “真叫人傷心——”五條悟耍賴似的,踢著他那兩條比肩超模的大長腿,“以前你拒絕我,說是要找到那個人的弟弟,但現在這個孩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你怎麽可以再一次拒絕我……”


    這時,七海手機鈴聲打斷了五條悟做作的表演。


    來電的是灰原雄,是七海在高專時的搭檔,以及多年來的摯友。


    一接通,七海邊立刻聽到電話那頭灰原激動的聲音:“抱歉,我剛剛才執行完任務——建人你短信裏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孩子你已經找到了?!”


    “嗯。”七海看一眼沉睡著的鬱也,好似這是他自那一年以後,頭一回因為寬慰而發出的歎息,“你回來就能看到他了,我們把他帶回高專了。”


    五條悟單手托腮,趁著七海和灰原通話的功夫,他忍不住回想起這一段與他兩個後輩有關的記憶——


    但當時為了解決全國各地的咒靈暴.亂,他頻繁的出任務,極少在高專露麵。


    以及後來傑的叛逃,就更讓他無心去關注後輩們的事。


    所以,五條悟隻是隱約知道,在七海二年級的第三學期,高專又招收了一名新人咒術師。


    因其實力不錯,加上年紀相仿,便將這個新人編入到七海和灰原的雙人小隊,使他們三人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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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據說,這個新人在轉學來的第一天,就對七海一見鍾情,然後開始了他對七海契而不舍的追求。


    但想也知道,就憑七海那樣冷酷又難搞的個性,新人的告白注定得不到回應。


    再之後,就是那一場情報失誤的產土神信仰事件——高專誤判了咒靈的等級,使得二年級的三人在抵達任務現場後,麵對的卻是實力遠強於他們的一級咒靈。


    新人為了保護他心愛的人,以及心愛之人的摯友,用他的性命作為代價,為七海他們掙出了一分生機。


    從此,這個死去的新人就成為了盤旋在七海心頭,他此生難以祓除的詛咒。


    總之,因著當時跟傑的分道揚鑣,五條悟自顧不暇,也沒機會跟這個死後連屍體都找不到的新人見上一麵。


    而他對這個新人的全部了解,源自於十年前大暴雨的那一個夜晚——淋成落湯雞的七海,狼狽地按響了他公寓的門鈴,登門鄭重地拜托他,請他幫忙找尋一個孩子的蹤跡。


    七海在整理新人的遺物時發現了一本日記,他從日記裏得知了新人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的消息。


    可惜,日記裏能找到的有效信息並不多,而愛捉弄人的命運也摻和了一腳。導致他們一夥人努力了這麽久,終於在上個禮拜才找到這個孩子。


    看著七海掛了電話,五條悟抻了懶腰:“不管怎麽樣——少年看上去平安的長大了,娜娜明也應該能放下心了吧。”


    對此,七海再一次目光沉沉地看向病床上的鬱也。


    跟五條悟一樣,拖來一把椅子坐下,七海板著一張撲克臉,稍許不自在地對著麵前的空氣開了口:“這些年……多謝你了,五條前輩。”


    五條悟受寵若驚地眨了眨眼。


    但這一次,他沒有戲謔地回應什麽,而是難得好心地任由七海陷入緬懷的沉默當中。


    “其實,我本來可以更快的找到他的弟弟的。”


    這好像是七海第一次跟旁人提起與那人有關的回憶,他說得很平靜,也很慢。


    仿佛每說一個字,就有粗糙地砂礫擠壓在他的喉頭,令他艱澀得無法開口。


    “那時候,他每天都會跟我說很多的話,也許他早就跟我提過他弟弟的事——但我嫌煩,他的話我從來都不會認真聽。”


    七海躬著背,雙肘抵在膝上,將臉埋在掌心疲憊地搓了搓。


    他歎息一般的話語從指縫中泄出:“今天接到窗的情報後,我慶幸我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的現場——否則……他應該會怪我吧。”


    要不是他是七海建人,由別的人來做這個姿勢,很難不讓人懷疑他下一秒就會埋著臉,崩潰地淚流滿麵。


    重新抬起頭,七海順手抓了一把他散落在額前的金發,發出一聲自嘲地輕笑。


    “要是他還能夠怪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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