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忙躬身行禮,笑道:“沒想到竟是馬師兄您,小子姍姍來遲祈望恕罪!”


    此人正是初入山門時候那個做“引領使”的敦實青年,正是他引著去見的郭奉舉。


    陳風笑早前聽牛重合說過他,知道此人姓馬名昌明,一身功力甚是顯赫,年紀輕輕便拜在真人前輩座下,進入到內門弟子之列。


    馬昌明故作慍笑道:“見外了不是,快入座吧!大夥兒都是自家師兄弟,勿要這麽拘束。”


    陳風笑從來都是個心明口俐八麵玲瓏的人,座上這十五六位又都是殿內翹楚,各個根基深厚人脈廣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到,與其交好百益無一害。


    而眾人雖見陳風笑境界低微出身鄙賤,卻獨受洪上座和殿主看重,一時俱都不敢平白怠慢了。你有情,我有意,隻稍稍片刻功夫他就跟眾人打成一片。


    聊不多久,旁邊有個白臉青年湊過來,笑問道:“陳師弟,我聽杜明山提起一嘴你們在蠻荒的遭遇,不如你再跟我們詳細說道說道,如何?”


    陳風笑不知他驀然問此所為何意,見眾人期望一時不好回絕,便撿前麵那些無關緊要的去講。


    及至說到玄蝠之事,這個白臉青年漸漸神色凝重,馬昌明察覺有異不禁問道:“莊師弟,何事驚心?”


    白臉青年肅容道:“馬師兄,白塚鎮商隊遇險之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當時跟喬師兄他們從葬魂穀內出來已有些日子,因負傷頗重便單獨在白塚鎮褚空遠那裏暫住療養恢複,正巧瞧見杜明山狼奔模樣,因此問了幾嘴……。”


    “嗨,莊師弟!這有什麽好說道的,獸潮又到不了咱們這裏。”旁邊有個黑臉青年嚷嚷。


    白臉青年凝眉道:“那可不一定,葬魂穀大亂時候,我跟喬師兄他們受到波及迷失了路徑,不知怎麽的就探到一處新生的裂隙當中,恍惚見過陳師弟所說的玄蝠。可惜當時記憶模糊難以明晰,似乎其中有股莫名力量阻隔一般,實在叫人恐懼費解!”


    馬昌明道:“葬魂穀內不光是禁陣風暴厲害,裏麵屍氣迷瘴亦非尋常,因此時常有修士出現幻覺,莊師弟不會是當時中了此道吧!”


    白臉青年搖頭歎道:“我也搞不清明了,不過是提起來莫名心悸罷了!唉,你看看我這臭嘴,淨說這些沒用的過去事兒。”眾人嘻嘻一笑,又說旁的去了。


    旁人或許渾不在意,陳風笑卻知道玄蝠的厲害,他心思素來細致縝密,雖辨不清晰白臉青年所說的是真是假,依舊還是暗暗記下來。


    眾人一番言談下來甚是歡快,直到夕陽西墜時候,才各自才惜惜散去。


    回到住處,陳風笑隨手布置了幾層禁陣,便徑自盤膝端坐,當即運使靈識內視查看丹田經脈狀況,細致遊走數個周天,但見其內靈氣平和再無一絲一毫的金精之氣,踹踹不安心情這才平撫。


    當下順勢運使起功法來,雖說此地靈機興盛比他在門內的茅廬駐地要高出許多,但《洞真經》依舊是不疾不徐,納食苛刻,內煉緩慢。


    陳風笑又惦記著他的寶貝“土丸”,便索性撤了功,自貼身囊中把先前那玉盒掏摸在掌,打開來張口一吐,就有一股玄黃精氣噴薄而出。還未及至,土丸便如同活過來一般徒然“滴溜溜”轉響嗡鳴,騰空而起做勢欲撲。


    陳風笑哪會讓它如意,玄黃精氣一個忽閃化作千百道無形枷鎖把其牢牢定在當空,口中一吸徑直吞入腹內。


    這個土丸果然是先天寶物,方一入腹稍一抖動便掙脫開去。陳風笑無奈,知道自家境界低微難用強力懾服,隻好以自身精氣做引誘,慢慢飼養,徐徐圖之。


    好在這土丸貪戀其玄黃精氣,吞吃稍許之後竟不再掙紮,在其丹田靈海當中挨著那團玄黃沉寂下來。


    陳風笑知道此物不凡,斷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祭煉成功的,隻好暫且置之一旁。從囊中摸出一丸增氣丹服食下去,潛沉心神入定修煉。


    可惜方一入腹就聽外麵有人“篤篤”敲門,陳風笑稍一感應見是兩位年輕修士,其中右手邊是一位紅臉青年,左手邊是一位青袍修士。這個紅臉青年他是認得的,正是當初攔他進進來的座殿七人之一。而與之並肩的青袍修士,雙手平托著一個覆錦傳盤,也不知上麵托著何物。


    當即出口問道:“師兄來此何事?”


    “陳師弟,有赤玄門的師弟過來找你呢!”


    陳風笑聞言一喜,撫掌收了禁陣,動作不停翻手把門打開,端坐榻上肅容道:“進來吧!”


    紅臉青年在門前駐了身子,與赤玄門修士稽首道:“陳師弟正在殿內,但請自去!”


    赤玄門修士稽首一禮,邁步進來,行到近前也不言語,把傳盤淩空推至陳風笑麵前,冷著臉道:“這是我派予你的東西,但請過目!”


    陳風笑探手把傳盤托在手心,揭開覆錦一看但見其上整齊擺著一方巴掌大的白玉盒與五個青玉瓶。當即舉目一瞥,氣勢咄咄冷臉喝道:“退下吧!”


    赤玄門修士早知道他口齒伶俐,還以為再怎麽著陳風笑也會譏吵幾句,那曾想一上來便把他斥退出去。一時間便如拳掌打在自己臉上一般好不難受,冷笑道:“這就是清越門師弟待客之禮?”


    陳風笑雙目一沉,厲聲道:“人說‘懷善而來,得禮而去。置惡而來,得傷而去!’你我相交何須禮儀?況且此物是貴派掌門真人償還我之財物,你等若心有不甘,下次再做那些齷齪事之前還請再謹慎一些!”


    赤玄門修士見狀知道自己的小算盤被陳風笑識破,知道事不可為當即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當夜無話,次日一晨陳風笑便與玄黃殿眾師兄列隊在殿主薑厚承之後,然後與諸殿弟子匯聚,前去閉幕觀禮。其中之繁盛一別修真界之樸素,八音迭奏,雅樂並作,繁華錦繡甚為壯觀。


    如是大行三日,方才落幕,陳風笑隨著門內眾修浩浩蕩蕩登舟而回。


    先前在冥化門行宮期間,他亦窮盡本領打聽呂泉與楊猛兩人的下落,可惜遍求不就音訊全無。


    修真孤獨,陳風笑更是同行寥寥,呂、楊兩人雖然時常計較,但一路闖蕩過來早就知心,如此不明不白的隕落了實在叫他唏噓。


    回到門內住處,陳風笑又分出二十丸增氣丹來送給了董鳶。她雖已身入內門又頗為受寵,但畢竟丹藥珍貴不能時時供給。


    以董鳶的上佳資質,這二十丸增氣丹足夠她受用一些時日。而至於靈乳這等築基修士都垂涎的珍貴之物,他是不敢輕易拿出來的。


    此間諸事已了,便高掛符牌封閉禁陣,盡心沉浸在修煉當中。大道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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