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久眼看瞞不住, 隻能故作輕鬆地說出實情:“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最近有加搏擊課程。”


    “什麽?搏擊?”曾今今不知道自己應該腦補什麽場麵, 反正聽這兩個字就覺得有點兒可怕,何況女朋友這一胳膊青的。


    “電影需要?”


    莫易久點頭:“導演要求動作部分實打實。所以前期要做這些訓練。”


    “那也太誇張了吧。”曾今今不能理解:“真有必要這樣嗎?不都是用拍攝技巧和後期的麽?還真打啊?”


    “好像是有些鏡頭的特殊要求, 擺空架子拍不了。而且動作片這種東西,學過和沒學過的,拍出來的效果就是不一樣。”


    曾今今掛著嘴角還是心疼:“再怎麽樣,這下手也太狠了,至於麽?你真的有學到麽?該不會是單純被打吧我可憐的易姐姐。”


    莫易久抽回手,下巴一抬哼了一聲:“我下手也好狠的!你不知道,陪練被我打到哭。”


    曾今今壓根兒不信, 又往手上抹了點藥油, 說:“你就騙我吧。給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被打了。”


    莫易久趕緊阻止她:“沒了沒了。你手上都是藥油不要摸我衣服啊很貴的。”


    “……”


    第二天,曾今今起了個大早,六點,莫易久果然睡得雲裏霧裏。


    小心地掀開被子, 小心地掀開莫她的上衣……即使早有預感, 但曾今今還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身上也有不少瘀傷,新的舊的。


    她不敢下手去觸摸,怕疼痛刺激到麵前沉睡的人。默默地蓋上被子,默默地躺回莫易久的身邊。曾今今不想知道,除了眼睛看見的地方,還有多少傷。


    這就是這麽長時間以來, 她千方百計隱瞞的原因嗎?曾今今回想之前莫易久不自然的表現,恐怕這個實打實的搏擊訓練並不是剛開始不久的。但又是為什麽?


    曾今今輕輕抱住莫易久,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連日控製飲食和體能訓練的結果,瘦弱得不可思議。她想象著,如果是換了自己,應該會每天哭著喊著找她抱怨這些痛苦的訓練吧。而莫易久,卻這樣獨自忍著瞞著,是為了什麽?為了不讓她擔心嗎?曾今今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動,麵對這種一廂情願以愛為名的欺騙,她更不知道該繼續裝傻,還是追究對方的坦白。


    每個人愛的方式不同,她此刻才有所體會……


    曾今今的愛,是融合。而莫易久的愛,是付出。無謂誰的方式不妥。


    曾今今想了很久……如果付出能讓莫易久感受到愛情的快樂,那麽,便接受她的付出吧。


    八點半,莫易久也醒了,她伸著懶腰說:“一睜眼就看到你,我以為我還在做夢。”


    曾今今抿著嘴笑:“你夢到我了?夢到我什麽了?”


    莫易久瞟了她一眼,突然也笑了:“不說了,你會不好意思。”


    “……”


    搏擊課那邊,莫易久請了一天假,所以今天唯一的通告就是助陣《越女劍》的香港首日公映,不過是0點放映,所以大半天都是空閑的。


    首映邀請的嘉賓是片方早就定好的,事先發出了邀請函,有交情又有空的基本都會參加,其中不乏香港電影圈極具代表性的明星大腕。莫易久的不少好友也在受邀之列,她索性叫了他們一塊兒來家裏聚會,也算是逮著了機會讓曾今今融入自己的朋友圈。


    這讓芬姐和vivian忙得團團轉,於是曾今今把小吳貢獻出來,不負眾望地拖後腿了。


    鍾宜曦也來了,還問起了俞美如,說好久沒見過這女人了,這次怎麽也不來。曾今今怎麽好意思告訴她俞美如正忙著勾搭設計師姐姐,於是實話說一半:“美如姐之前看過點映了,不過還有其他通告,所以還留在北京。”


    “哦,這樣啊。”鍾宜曦沒有更多表態,曾今今也不知道自己這份不老實是對是錯,她還猜想著,如果把實情全部說出來,鍾宜曦的心裏,會不會產生一些微妙的波瀾。畢竟,曾今今也是站過這對“終於”c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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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莫易久,莫易久朝她揚了揚眉毛,安慰性地拍著她的肩說:“過來,我還沒給你介紹過osborn吧,我的老朋友,他很難得回香港的,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午飯之後,十來個朋友隻剩下三個。其餘人,貌似是又去趕通告了,或是跑片場,或是出席活動,來吃這頓飯也全是因為莫易久的麵子。


    除鍾宜曦之外,其餘二人,一個是剛剛介紹的osborn wong,早年也是拿過影帝的,後來棄影從商就退出了圈子,不過經典作品還是讓他保持著很高的知名度。飯桌上,大家還打趣他說,如果堅持做電影,賺的可能比現在多。另一人是香港著名的媒體人mallory wu,見過的,隻是之前之前是在party上,隻打了照麵,沒有太深入的交流。她有自己的電視欄目,類似於楚景做的那種訪談節目,平時也會出演話劇和寫書,本本大賣,還聽說明天劇組導演和演員就會上她的節目,作為宣傳。在曾今今看來,她就是坐在那兒一句話不說,也能傳達出一種名為知性和獨立的信息。


    為了打發時間,幾人打起了麻將,曾今今則是邊看邊學。她倒是想坐鍾宜曦身邊向高手學習,莫易久偏偏不願意,說要親自教她,果不其然被鍾宜曦恥笑了一場。


    曾今今也不是傻坐著學習,一路被問這問那,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感情上的,一到敏感問題,莫易久就咳咳咳地扯開話題,差點兒把鍾宜曦笑趴下。不過曾今今還是十分懷疑這些東西,到了明天做客mallory的訪談節目時,會用到嗎?


    正聊得開心的時候,曾今今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陳由打來的。


    “難得啊陳由小姐姐。”曾今今開口就調笑。


    “emmm……”陳由適應了一下這個新稱呼,才開始說正題:“有正事跟你說。今年春晚,去不去?”


    “啊?春晚?你這也太突然了。什麽情況?”


    “今年的總導演是我朋友,前陣子聯係我了,希望我送個舞蹈節目過去。我這兒有個構思,想你和我一起上。”


    “啊,我們倆嗎?”


    “對,我們兩個。本來也想叫卓秩音一起,她說那個時候她肯定已經懷孕了。”


    “呃……那也隻有祝福她了。不過你居然不帶上次節目裏收的那些學生。”


    電話那邊陳由的語氣卻立即嚴肅起來:“你覺得他們的水平真能上?我們做的是舞蹈,是藝術,又不是賣臉的。綜藝節目可以,但如果是這種專業的大型的舞台,我是不會讓不專業的人上台的。”


    曾今今真心感動陳由對她的認可,說實話,她還從來沒想過登上春晚舞台這種事。雖然那個舞台年年被罵,但還是有那麽多那麽多人為它擠破頭,不止是在全國人民麵前露臉,讓家鄉的父老鄉親在大年三十從電視屏幕裏看看我的事,更因為,隻要是足夠好的作品,總會引發熱議,就算沒有,再過個幾年,搖身一變立即成為“當年的經典”。


    “好吧。我當然是想參與的,不過現在的工作安排也不是我自己說的算。我得先問問經紀人。如果確定的話,最近是不是就要開始籌備了。”


    “對。時間是比較緊張的,你盡快確定下來告訴我。不過有言在先,不是一定能進的,還是要看出來的最終效果,而且很有可能什麽都準備好了,到了最後最後一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節目被取消,這一點你要考慮清楚。”


    “好,我盡快給你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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