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梅麗爾隨手一招,阿爾的身體裏就飛出一枚岩石齒輪。封印在影子裏的命運齒輪同樣破空而出。


    兩枚巴掌大的岩石色的齒輪,在她手中緩緩旋轉。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阿爾,你的出現在命運抉擇之外。”


    “你不像我們七人,沒有經過那股偉力加持。所以沒有擁有一些特殊能力,比如我的萬象圖書,李青的遊戲係統,金凱瑞的初始神格,還有那位的超神器。”


    “也正因為如此,命運齒輪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道具,你不用像我們一樣被命運齒輪束縛,身不由己。”


    “你的出現跟我們都不一樣,我們是直接出現在這個世界。”


    “而你,是完完全全的從這個世界誕生,在這裏成長,刻印下這個世界的坐標,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阿爾想起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對著周圍的驚恐和不安。


    漸漸長大融入這個世界以後,又開始懷疑,他前世的真假。那到底是一個縹緲的記憶,還是真的存在。


    “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我們是被命運齒輪召喚而來,你卻是被這個世界召喚來的。”


    “萬物歸一會以為你是他們的造物,企圖創造出一件比神孽根據成長性的兵器,而這個世界卻悄然庇護著你。”


    “你背負著特殊的使命,你明白嗎?你是世界選中的位麵之子,世界意誌的代行者。”


    阿爾臉色一僵,眼睛冰冷的凝視著這個充滿親近感的傳奇法師,因梅麗爾。


    什麽特殊的使命,跟他有什麽關係!什麽位麵之子!你們說什麽我就會信什麽?


    但是。


    “你說的造物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又會知道這些?”


    鐵血家族這一代為什麽會出兩個返祖?家族為何對魯奧曼的態度如此冷漠?從魯奧曼母親的記憶裏,魯奧曼還沒出生就被對動了手腳,那他呢?


    他的血脈蘇醒成長,好像一切都在萬物歸一會的計劃之中。


    他們為什麽對自己的血脈這麽自信?確信他一定會在一個先祖崇拜的家族裏,一個有問題的人能覺醒這股力量?而那活生生的先祖之靈不會發現?


    造物?他是萬物歸一會所創造的?


    因梅麗爾為什麽對萬物歸一會的事如此熟悉,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因梅麗爾溫柔一笑,將手中的命運齒輪推向阿爾。


    命運齒輪在空中旋轉,飄了過去。


    “這些問題,你自己有一天去找到他們詢問吧。”


    “你可以自己保管這兩枚齒輪,也可以把它們送給命運雙子。”


    “超出命運之外的選擇,一定很有意思。”


    阿爾冷冷的看了一眼飄在他身前的命運齒輪。


    “你不把你的東西帶走嗎?”


    因梅麗爾複雜的看了齒輪一眼,身形緩緩消失。


    “好不容易擺脫它們,跟你一樣自由,怎麽會浪費這些努力呢。”


    因梅麗爾完全消失,隻留下秘銀精金掛墜掉落在地。


    被因梅麗爾存放特殊力量的黃昏書卷殘頁,也落在地上化為粉末。


    因梅麗爾一走,阿拉斯特爾就猛然鑽出來,張開巨口撲向那兩枚命運齒輪。


    含在嘴裏以後,看見阿爾冷漠的看著祂,遲疑了半天,才不舍和糾結的詢問。


    “父親,可以給我吃掉嗎?”


    “以前怎麽不吃,今天才想吃。”


    “父親,齒輪以前是死的,今天被那個女人碰了以後,活了。可以吃了。”


    阿爾看這阿拉斯特爾,那一枚從他體內飛出的命運齒輪,跟他還有著莫名的聯係。


    阿拉斯特爾說命運齒輪活了過來,他自然不會再讓這東西回到自己體內。


    “拿去吃吧,這麻煩的東西小心一點。”


    阿拉斯特爾血紅的眼睛眯成一輪彎月。


    “放心吧,父親。我是這世間眾神之敵。沒有什麽神力是我吞吃不了的。”


    因梅麗爾出現在一處漆黑的密室。微弱的魔法熒光逐漸照亮這裏。


    遍地的魔力傳導符文伸向房間中央一顆巨大的五光十色的蛋。


    “你們這些科學家就是不會騙人。還是讓這個聰明的小家夥發現了點什麽。”


    一個光與影交織的男人,從密室的一角出現,看著她。


    因梅麗爾清麗的身影,緩步走向巨蛋。


    “發現了又怎麽樣。那些中二病的話,怎麽可能對一個學者起效。當初設定召喚條件為科學家的,不就是你嗎?”


    “要是知道這些科學家這麽麻煩,不按套路走,當初就召喚一個有活力的初中生了,至少好糊弄一些。”


    “你想要的可不是一個打手,說這些無意義的後悔有什麽用。”


    “命運石板讓他給了那個神孽會怎麽樣?命運女神從一個神孽身上複活?或者掌握擁有完整命運之力的神孽?”


    “你想做什麽?”


    因梅麗爾停下腳步,看向他。


    “這很有意思不是嗎?也能加快我們的同伴成長。”


    光影手中出現一團四射的光芒,伸手一摸,就失去了色彩變成了岩石。


    命運齒輪轉瞬消失,不見了蹤影。


    “你的同伴下場可都不太好。”


    因梅麗爾走進巨蛋,纖細的素手按在巨蛋上。


    “阿洛,我回來了。”


    巨蛋裏出現一雙巨大而明亮喜悅的豎瞳,稚嫩而又充滿活力。


    阿爾坐在椅子上思考的時候,一枚命運齒輪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旋轉。


    阿爾皺眉,這又是從哪來的?


    阿拉斯特爾已經迫不及待的將之吞了下去。


    三枚齒輪在封神術裏,以三個方位契合在一起轉動。


    機械的聲音沉重而神秘,似乎在擠壓什麽,從中滴出一滴透明的液體。


    那滴液體落在法陣裏,化為一道光芒,在耐瑟卷軸裏走了一圈,流向阿拉斯特爾的軀體。


    阿拉斯特爾的軀體再冒出紅光,經由祂轉化後湧向阿爾,阿爾頓時一股惡心嘔吐的感覺。


    他身體內的血脈,卻開始歡呼雀躍,飽食這頓美餐。


    暴君吞吃的最多,剛恢複一點就要衍生出下級血脈力量,幫助它吞食更多供養。


    阿爾眼睛一凝,命令鐵血狠狠壓製住它。


    不允許它在自己體內生根發芽,與自己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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