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戰鬥,在座的所有人可能加起來都不是阿爾火力全開的對手。


    然而若說到狐假虎威,威逼利誘,招安納降,處理政務,十個阿爾都比不上攝政公主的手段。


    凱瑟琳憑借王室身份,借助阿爾神秘法師、月神信徒、雄鷹帝國大貴族的威勢,收服白石城的政務官、財政官、侍衛長、治安官等一城要職以及所有軍隊,並且正式向各個善神教會求援許諾。


    她的身份在紫荊花公國天然就有正統性和統治性,一旦建立起勢力,可以求援的地方多了去了。甚至直接向雄鷹帝國以烈焰子爵的身份,請求他們幫助王室。至於阿爾介不介意,等她將那個偽王趕下去再說。


    阿爾對著些瑣事毫無興趣,等月色升起,就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向月女士訴說昨夜的一切。


    “尊敬的月女士,我請求您的幫助,昨夜夜女士突然找到了我,在我體內施展了邪惡的手段……”


    除了黃昏之龍的事,阿爾把血精石、神孽的事都說了。


    比起詭秘邪惡的夜女士,阿爾當然更相信善良的月女士。


    然而,月女士一如既往的沒有回應他的呼喚,而是月之暗麵從他背後自動出現,像是淨化一般,從他身上抽離殘留的邪力、惡念,和使用血晶石所帶來的怨靈、憎恨、詛咒等負麵作用。


    月光落在他身上,將他映照的清冷、幹淨,好像是一個鄰家的少年。


    月之暗麵的氣息,經過昨夜的變化,變的更加凝實、黑暗、純厚。與影子裏擁有夜女士力量的阿拉斯特爾互相吸引,渴望的吞噬對方,獲得對方的一切。


    阿爾看著月之暗麵恭敬的後退消散,背後突然發冷。


    生死仇敵夜女士都找上門來了,月女士還不回應他,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善神對待信徒的方式。至少不是一直關注他,幫助他,引導他,賜給他神選者力量的月女士,該有的態度。


    月女士對待他的態度非常有問題,即親近友善,又冷漠疏遠。


    月之暗麵的力量跟夜女士的力量如此相合,難道是巧合?


    而又是什麽讓夜女士放棄殺戮月女士的神選者?是什麽讓月女士對她最痛恨的夜女士所作所為視若無睹?


    夜女士又如何知道他由黃昏之龍守護的重生秘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沒人知道。


    夜女士雖然執掌秘密神職,秘密神職卻絕對不是想象中可以竊取秘密的力量,而是任何秘密都由她守護。


    任何保護秘密的行為、演技、付出、表現,都會得到夜女士的讚賞。


    越重要、卻強大、知道的人越少、保護的越好的秘密,回饋給她的力量就越多。


    被保護的秘密是一個概念,“秘密”神職的職責,就是保護所有秘密不被發現,而不是竊取秘密,這是秘密神職的特性。


    夜女士也不可能知道。


    秘密神職給他提供的是守護秘密的力量,讓她對“隱秘”這一力量的掌握更加強大,甚至可以欺瞞神明,卻不是無中生有的破解秘密,那是預言之神才能做到的事。


    如果她耗費神力強行解秘,破壞秘密的完整性,違背秘密神職的根本職責,這個神職反而會嚴格的懲罰她褻職的行為。


    神明與神職融為一體,相輔相依。具現的神職為神明提供力量,對神明也有著難以想象的控製。


    違背神職賦予職責的下場,隻有被神職控製失去自我一個下場。


    從頭到尾,阿爾都沒相信夜女士的話,她的力量裏可是也有欺騙和謊言。


    但她又是如何知道黃昏之龍的?


    黃昏之龍曾經統一神係,入侵費倫力壓整個所有費倫真神,從力量層次上來說遠遠超過幾萬年都沒殺死仇敵蘇倫的夜女士。


    阿爾作為黃昏使徒,可是非常清楚黃昏之龍根本沒有死。


    由一位神王守護的秘密,怎麽可能就這麽簡單的破解掉。除非阿爾使用黃昏之龍的力量,否則根本沒有人能發現。就像在也沒有人知道黃昏之龍不僅在圖謀複活,還依舊對費倫世界虎視眈眈。


    而且本該是萬物歸一會提供的血精石凝聚神孽載體,夜女士為什麽要完全抹去惡魔塞巴斯的痕跡,做出血精石凝聚神孽?


    阿爾如今可不是什麽單純無知可以被玩弄的木偶,絕對不認為她有什麽好意,夜女士如果如此善解人意無私奉獻,也不配成為惡神之首了。


    塞巴斯的出現完全是機緣巧合,他雖然不是執掌地獄九層的魔鬼大公及大公候選,卻有著無數收集的知識和秘密。阿爾以和塞巴斯的契約,共享龐大的知識。這些知識,就包括神明的秘密,這其中就有夜女士力量的秘密。


    夜女士毀掉塞巴斯,就是不想讓他得到更多的神明之秘?


    夜女士不僅知道他黃昏使徒的身份,還知道他從未來回來,不僅沒有毀滅他,還耗費神力為他構造神孽?


    不說黃昏之龍是費倫死敵,其本質力量還是跟太陽有關。任何跟太陽有關的神明,都是夜女士的不死不休的敵人!夜女士居然放任不管,還為阿爾替萬物歸一會遮掩?


    加上夜女士知道阿爾黃昏使徒的秘密,阿爾內心忍不住升起一個不寒而粟的想法。


    夜女士,是黃昏之龍的盟友。


    那個包含遠古死神耶格的“我們”,還有黃昏之龍。


    一個耶格最少就頂這世間最強的四位偉神,黃昏之龍在費倫力壓群雄,原初雙子夜女士更是恒古存在。


    說不定還有此刻他所追隨的月女士。


    他們在圖謀什麽?懼怕什麽?


    他所謂的真正宿命又是什麽?


    萬物歸一會要他繼承毀滅神職,這些古神聯合起來又想做什麽?


    拯救他們被毀滅的命運?


    區區一個命運石板承載的毀滅神職,能毀滅這些強大的神明?


    夜女士說萬物歸一會跟他們的目的是不過是順路,就是說。


    他們也希望阿爾開啟毀滅神職。


    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能繼承這個神職了?


    其他七位穿越者詐死脫身也要擺脫命運齒輪,難道這些東西開啟後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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