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叔,要不你也一起來吧?這《夜貓行》感覺有點意思啊,我隻是稍微學了點皮毛,沒想到戰鬥實力竟然增加這麽多!”初得身法,陸遠玩得不亦樂乎。


    也難怪了,平安鏢局雖說是地方二流勢力,但總歸不是大宗門,沒有傳承和底蘊,見識終究有限,沒有意識到身法對於戰鬥力的加成,隻能學一些大路貨功夫比如,陸高賴以成名的鷹爪功。如今初得《夜貓行》,陸遠便感受到了輕功身法的輔助作用,在閃躲和追擊方麵能夠得到很大的加成,一時興起,總覺得連海平和屠元彪還沒辦法讓自己盡興,還想將風四海拉下水。


    風四海再次看了看憋著疼不敢叫出聲的連海平,以及早沒了形象趴在地上呻吟的屠元彪,果斷搖搖頭。


    “哼,你小子,有本事欺負幾個叔叔,敢不敢跟你老子過兩招?”陸高似乎聽到練功場的動靜,走了過來,不禁對陸遠冷哼一聲。


    “大哥!”


    “大哥!”


    “大哥!”


    “大伯!”


    “額,爹早。爹,你要來幾招?”陸遠試探性問了句,倒是對陸高有些心有餘悸。以前陸高總是在他用詭譎的招式擊敗幾個叔叔之後,便出來將他打得皮開肉綻才罷手,從小就給陸遠留下心理陰影,感覺陸高是不可戰勝的。


    “怎麽?敢跟三位叔叔動手,不敢跟我動手?來來來,盡管來!就像你在鵲穀點我手掌那般。”陸高似乎也來了興致,鬆鬆自己的筋骨,便站到陸遠對麵去。


    “那,爹你留心了哦!”陸遠說罷,暗運內力,仔細觀察陸高行動。兩人眼神交匯,彼此看向對方,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同時都在蓄勢。


    待到某一刻,兩人忽然衝向對方,臨近之時,陸高右手一招鷹爪迎麵撲來,左手鷹爪隨後不遠,呈掎角之勢向陸遠夾擊而來。陸遠見勢,一招《夜貓行》中記載的撈魚式矮身向前,躲過陸高兩爪的攻擊範圍,緊接著一招扭轉式,轉身一指點向陸高左手少海穴。


    陸高見狀冷哼一聲,以原本弓步向前的右腳為重心站立起來,左腳收回的時候微微向右側,將整個身體向左偏,左手手肘下沉閃過陸遠一指,向後輪圈反繞到陸遠右手上方,猛然一手抓了下來,剛好抓住陸遠右手,緊接著右手鷹爪順勢轉向逼向陸遠的咽喉。


    陸遠見狀,心下微驚,兩腳跌換重心,順著陸高左手拉起他右手的趨勢向陸高傾去,同時微微側身,左手豎掌從自己咽喉前穿過,豎在臉正前方,格擋住陸高的這記鷹爪功,順勢轉掌,抓住陸高的右手向左後方拉。


    如此,父子倆都拉著對方的手,彼此轉換了一下方位,正好調轉過來。同時彼此又都製住對方的手,一時間都無法掙脫,便開始角力。


    也就是此刻,陸高猛然發現,陸遠的力氣大增,不似之前,自己竟是被他狠狠壓製,一時間冷汗從額間冒出。不得已,陸高被抓住的右手再度運勁,指尖內收,在極小的距離中點向陸遠的脈門,陸遠見狀,被拿住的右手也依樣畫葫蘆,彼此迫開對方的左手,順勢將對方推開。


    陸遠退開後,剛站穩,順勢要再向前,陸高卻是阻止他了。


    “行啦,你還真想跟你老子拚命啊?也不知道怎麽吃的,力氣忽然變這麽大。”陸高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手腕輕聲抱怨了一句。


    “啊?嘿嘿,這個是秘密,苦老頭說不能說。”陸遠撓撓頭,陸高卻沒說啥,畢竟命是人家救的,估計也學了人家的一些秘密功法,哪怕自己是陸遠的父親,也沒有知道的資格。


    “這個且不說,你那……”陸高欲言又止,常年走鏢曬得有些黝黑的皮膚上竟是難得微微露出點血色。


    “你個愣子,跟兒子要本秘籍就這麽開不了口嗎?”海蓮心從房裏出來,聽到父子倆在練功場比武,便走過來看看,免得打出真火來少不得陸遠又要被教訓一頓。沒想到竟然見到這個場麵,登時有些好笑。


    “啊?爹你要啥秘籍?老五哥的兩本不行,梅前輩的畫梅指也不行,我身上能給你的隻有這本《夜貓行》了。”陸遠聽明白了,卻故意裝傻問了句。


    “咳咳,那就那本《夜貓行》吧,我看看這身法有何缺陷,別讓你瞎練把身體練壞了。”陸高咳了兩聲,將手背在身後,挺直腰板說了句。卻是惹得海蓮心、連海平三人都哈哈大笑。


    “哦,好的。在我房裏,我這就給您拿過來。”陸遠憋著笑說了句,趕緊轉身走回自己房間。


    “那我先回房去上藥了,走吧,朝生。”連海平給連朝生打了個眼色,也告辭走了。


    “嗯,我也得去看看賬房了,明日就是仲秋了,得算好給大家發發紅利。”風四海拍拍手,也走了。


    “誒?怎麽都走了?”屠元彪人耿直,一時沒反應過來,但見眾人都走了,也覺得自己留下來不太好,便撓撓腦袋。


    “那啥,我跟幾個鏢頭約了一起喝個酒,那我先去了哈,大哥大嫂慢聊,慢聊!”說著,屠元彪飛也似的逃出練功場。


    “噗,哈哈。這個老三啊,一根筋。你啊,死要麵子,非逞強下場跟兒子過招,現在知道打不過兒子了吧?”海蓮心掩嘴輕笑了起來。


    “這沒什麽不好的,無論遠兒願不願意接手鏢局,踏足武林,身上功夫厲害了,最起碼沒人能欺負得了他。近來雖然發生了那件大事,但好歹因禍得福,我看他近來性子也稍微沉穩了一些,不似之前那麽跳脫了。好事。”陸高微微歎了口氣,心中有欣慰,也有些心疼。畢竟陸遠才十六歲。


    “嗯,對孩子來說,那個擔子確實沉重了些。不過,不解開,恐怕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結,我們還是放手讓他自己去把事情查清楚吧。”海蓮心也有些落寞,有些擔憂。


    “順其自然吧,咱們當年不也是那樣走過來的?”陸高忽然灑脫一笑,卻是讓海蓮心看得微微出神。當年就是被他這種足以勘破任何魔障的瀟灑給迷住的,沒想到老了還能再看到。


    就在這時,陸遠從房裏走出來,手中拿著兩本冊子,走進了遞給陸高。


    “嗯?怎麽有兩本?”陸高有些好奇。


    “一本是《夜貓行》,一本是你離開鵲穀後,我讓苦老頭根據少林寺大小擒拿手和《畫梅指》的一些技巧,總結的一本手法感悟,雖然沒辦法將原書給你看,但這樣經過二次加工,也不算壞了規矩。”陸遠微微一笑。


    “嗯,你有心了。”陸高接過兩本冊子,輕輕拍了拍陸遠的肩膀,“好好準備,後天的十二鏢局大比,我還等著你給平安鏢局爭光呢。”


    “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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