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陸遠也沒有特意計算怎麽在十招之內將嚴白撂倒,反倒更希望再次見識一下嚴白的小旋風腿。當然,任何削弱嚴白的機會陸遠都不會放過,畢竟嚴白怎麽說也是小四絕之一,哪是那麽好贏的?


    如今有這十招的機會,陸遠自然是能發揮多少是多少,盡量讓自己對已掌握的功法更加熟悉,將熟練度提升上去。這其中最重要的,有兩門手上功夫,一門輕功,分別是畫梅指、天地玄黃手以及夜貓行。其他諸如七殺絕、衝虛真經、幻方流雲手之類的,並無太大實戰作用的或者需要配合暗器的功法,隻能在挑時機。


    俗話說得好,實戰是最磨練技能的手段,經過十招的切磋,陸遠跟嚴白各自有了不同的收獲,陸遠穩固了基本功,嚴白提升了閃避的熟練度。待到第十招一過,嚴白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道:小樣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隨著想法剛剛落地,嚴白的右腿便迅速抬了起來,向陸遠掃去,依舊是上中下三路,跟當日在泉州府城外小竹林情形一模一樣。


    “喲嗬,以這招打招呼。”陸遠微微一笑,此番他終於看清楚了嚴白的三腿路線,上中下中上,三路來回彈踹,形成了三路攻擊的幻影。先前的陸遠看上去像是三條腿同時向自己踹過來,如今在神水的提升下,在自身實力的提升下,終於看清了嚴白的攻擊軌跡。


    既然看明白了,那麽防禦甚至破壞攻擊的手段,也就多了。此前陸遠隻在剛上台的時候使用過一次的掌中射日,此番卻是再度派上用場。嚴白因為要抬起右腳攻擊,故而看似迅速向陸遠攻擊過來,實則接近陸遠的速度並不是特別快,這就給了陸遠一個可趁之機。


    但見陸遠有手一抖,一枚花生米便出現在他手心,被他用拇指和中指撚起,隨即一彈,花生米便對著嚴白攻擊過來的中路腿影飛奔過去。嚴白見狀嗤笑一聲,感情陸遠這麽看不起自己?剛才自己是被一枚花生米擊倒沒錯,但那時因為一來自己初時沒防備,應對倉促,腳步不穩;二來那一枚花生米正好打在了正在蓄氣的膻中氣海上,將蓄積的氣打散,這才讓自己不慎跌倒。


    如今,自己的右腳已經奮力攻擊出去,力道強勁,難道陸遠還以為一枚花生米真的能對抗自己的右腳?如此想著,嚴白再不顧及花生米。


    然後,隻見花生米臨近嚴白的右腳,某個瞬間忽然急速下滑,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穩穩地擊中嚴白用以支撐的左腳腳踝。其實花生米上附著的內力不大,主要還是陸遠手指的力道,有靴子防護,一般問題是不大的……


    但如同打在膻中穴的那枚花生米一般,附著在花生米上的內力雖然不多,但力量集中,有一定穿透力。陸遠又是瞄準穴位射出,內力穿過靴子,刺激到了腳踝,嚴白頓感腳踝一陣麻痹,瞬間疲軟,在右腳的帶動下,整個人禁不住向前傾倒。


    陸遠見狀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夜貓行中附帶了不少基礎腿法,陸遠奮起一腳便向快要臥倒的嚴白踹過去。嚴白反應倒也了得,瞬間運氣左拳,一拳擊出。嚴白的左腳雖然瞬間軟綿,但還牢牢地抓住地麵,加上內力還算深厚,這一拳還有些威力,同時右手伸出將自己支撐柱。


    然後,嚴白就後悔了……


    陸遠一身功夫,對戰鬥力加成最大的,其實是開了六竅之後產生的神力,與之相比,如今陸遠的內力反倒有些落後,沒有好的內功心法支撐,大路貨色的吐納法所帶來的戰鬥力加成十分有限。


    但也正是如此,嚴白因為花生米上附著內力不多的緣故,瞬間忽略了陸遠一身神力,竟然以肉拳硬接陸遠蓄滿力道的一腳,後果可想而知。隻聽到一聲輕微的骨裂聲,緊接著嚴白殺豬般的嚎叫便傳了出來……


    “啊!!!”


    骨裂不同於骨折,折斷之後因為神經末梢跟著一起斷裂,反倒不是十分疼痛。但骨裂的時候,裂痕上的尖銳處時時刺激這周邊的神經末梢,這種疼痛還真不好受。至少,眾人眼前看到的嚴白已經顧不上自己一身白衣風度飄飄的模樣,抱著自己的左拳在擂台上打滾。


    “阿彌陀佛!到此為止吧。”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上空傳來,但見一個身影急速略盡,落在嚴白身旁,右手連出數指,暫時封住嚴白左拳周邊的穴位,嚴白這才緩過勁來。


    那人拉著嚴白的左拳稍微看了看,輕輕一捏,竟是將嚴白骨裂的位置給複位了,隨後將嚴白身上還掛著的幾條布條拿起,將左手手掌纏好。


    “兩位施主在此切磋武藝,貧僧本不該打擾。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現在就收手,否則再鬧出大矛盾來,卻是得不償失。”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時,眾人才看清來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有些魁梧的和尚,兩道粗黑濃密的大眉毛向兩側天際張揚揮出,一嘴絡腮胡子,銅鈴大眼,闊口挺鼻,長得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正是戒律院首座,智正。


    “見過智正大師。”眾人看清來人模樣,連忙施禮。


    “阿彌陀佛。來人,將嚴白小施主帶到禪房休息,讓菩提院的人給看看手。”智正對著遠處喊了句,立馬有兩個小僧跑進來,將嚴白給攙扶走。


    此時,智正卻是回過頭來看向陸遠。


    “智正大師,如此看著小子,可有事情要問?”陸遠被看得有些發毛,連忙笑臉相迎,問了一句。


    “陸施主,貧僧確實有幾句話想向陸施主請教,不知道可否跟貧僧到禪房一敘?”智正為人不苟言笑,此番說話語氣雖然客氣,但擺上一張隨時打算吃人的臉,卻是怎麽都令人有些害怕。


    “智正大師有請,那是小子的榮幸。請大師帶路。”陸遠一邊笑著回應,一邊心中想著,自己長得也算細皮嫩肉的……


    這個智正大師……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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