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酒店附近就有富國銀行。


    當我和兩個“保鏢”步入銀行大堂的旋轉門,這裏的奢華又讓我瞠目結舌了,這裏的每一個顧客都享受著貴賓的禮遇,他們都有一位年輕的美女或者帥哥職員全程陪伴,提供體貼入微的服務。我想我的無限信用卡在這裏算不上什麽吧。


    一位年輕英俊的職員彬彬有禮地迎上來,這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國男孩,令人垂涎欲滴的小鮮肉!可惜的是,我不能用英文和他交流,正在我既惋惜又竊喜的時候,大山用流利的英文和小鮮肉交談起來。


    看來,我沒有機會挽救我的無限信用卡了。


    大山示意我拿出無限信用卡,我乖乖地配合他。


    小鮮肉的眼睛亮亮地閃了一下,他畢恭畢敬地注視著我,上身前傾約十五度,用英語說著什麽。


    “他邀請我們去貴賓室。”大山翻譯道。


    在小鮮肉的帶領下,我跟著“保鏢”走向貴賓室。從大廳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別有洞天的貴賓室霍然出現在我們麵前,這裏比外麵更為奢華。


    小鮮肉向我伸出手,我很開心地牽住這個可愛的大男孩,用力捏了捏他的手。他讓我坐在一個寬大的皮沙發上,說了句什麽,轉身出去了。


    很快,小鮮肉帶著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


    中年人畢恭畢敬地嘰哩咕嚕著。


    大山翻譯道:“這位是大堂經理皮爾先生,他很榮幸為你服務。”


    我朝小鮮肉和皮爾忽閃忽閃地眨著眼睛,站在一邊的大口趕忙挨著我坐下,我停止了忽閃。


    小鮮肉調皮地衝我擠了下眼睛,他的眼睛很迷人。


    “我也很榮幸。”我盯著那迷人的眼睛說。


    大山斜了我一眼,用英語對皮爾嘰哩咕嚕地說著什麽,皮爾微笑著對我做了個“ok”的手勢,轉身離開了。小鮮肉也跟著走出去。


    大山微微地朝我搖搖頭,我報之以優雅的微笑。


    一會兒,皮爾領著小鮮肉回來了。小鮮肉吃力地提著兩個黑色的小皮箱,他將小皮箱放在桌子上,撳動按鍵,“啪”,皮箱蓋彈開了,滿滿一箱嶄新的綠色鈔票發出誘人的光澤霸氣地占據了我的視線,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這麽多的錢啦!而且還是美元!


    “啪”,另一個皮箱也打開了。


    我情不自禁地坐沙發上彈了起來,伸出雙手貪婪地撫摸著兩箱滿滿當當的鈔票。


    大口小聲提醒我:“注意形象,你像個窮光蛋,眼睛都放綠光了!”


    “你眼睛也放綠光了。”我說。


    滿眼都是綠色的美元,眼睛反射的光當然是綠色。


    36、


    回到總統套間。


    “你的小動作逃不過我們的眼睛。”大山叫道,“你得明白我們是職業殺手,你得學會尊重我們的職業素養!”


    “再這樣會很危險的,”大口搖著頭,他伸手撩了撩我的下巴,“會很可惜的,你這麽漂亮,過著這麽富足的生活。”


    “哎呀----”我辯解道,“沒有啦,是那個美國男孩勾引我,他還摸我屁股哎!”


    “是嗎?”大口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再敢狡辯,摸你屁股的就不是美國男孩了!”


    他手一揮,“啪”一聲,一隻寒光閃閃的匕首紮在我腳邊,“想要它摸你的屁股嗎?”


    “不不不,大哥!”我臉都嚇綠了,“從現在起,我一定老老實實,我發誓!”


    “好了,我們相信你。”大山說,“你也要相信我們,無限卡我們隻是代你保管,目標達到了,就會還給你,你完全沒有必要冒險。”


    “好的好的,我相信你們。”對於我,一百萬美元已經不得了啦,還是知足些吧,不要為那張無限卡丟了性命。


    “你是聰明人!”大山說,“我們告辭了,千萬不要報警,也不要想著去銀行掛失,你這麽漂亮、這麽性感、這麽迷人……”


    山口組的兩個男人走了,我膽戰心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身體,還好,全身的零件都在,還有那兩箱美元呢?我跑到箱子跟前,撳下按鈕,哇----好多美元,無限卡上麵的錢再多也看不見摸不著,眼前的這些可是實實在在的鈔票啊!我捧起一大把美元向空中撒去,房間裏下起綠色的鈔票雨,太美啦!太爽啦!


    37、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來到了海灘上。當然,是身著休閑襯衣和牛仔褲。


    我站在昨天和王鑫分手的地方,注視著海平麵,那兒的天空正泛出魚肚白。


    魚肚白!我記憶的弦又被撩撥了一下。


    噴薄的朝陽染紅了天際,海麵上波光鱗鱗,血光點點!我居然想到一個這麽血腥的詞匯!難道這預示著什麽嗎?


    “妹子!”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轉過身,看到王鑫正向我走來。


    “hi,王鑫大哥。”我微笑著,像朝陽一樣明媚。


    我看到王鑫的眼睛也像朝陽一樣----通紅。


    “走吧,我的車就在前邊。”王鑫伸手指向前方,胳膊上的鑲鑽名表在朝陽照射下熠熠生輝。


    “大哥,這麽招搖,這可是在紐約哎!”我說。


    “哈哈,放心,搶我的賊還沒出生呢!”王鑫將戴著鑲鑽名表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妹子,哥想死你了!”


    “是嗎?”我支吾著,努力在記憶中搜索著王鑫的蛛絲馬跡,一個舉止如此親昵的男人必定會在記憶中有深刻的印象。


    但是我的搜索宣告失敗。


    也許,他對所有漂亮女人都是這樣吧,何況我看上去是那麽風姿綽約嬌嫩誘人,笑容又是那麽燦爛明媚。


    濱海大道上,一輛寶藍色布加迪威龍沉靜地停在晨曦之中,但那張揚的氣勢卻比朝陽更加噴薄。


    “怎麽樣?”王鑫揚了揚鑲鑽的胳膊,不不不,是戴著鑲鑽名表的胳膊,指著和他一樣張揚的布加迪威龍。


    “帥!真帥!”我發自肺腑地讚歎,“表帥、車帥、哥更帥!”


    “嘴真甜,哥就喜歡你這樣的,以後在紐約,有任何麻煩都來找哥,哥罩你!”


    “哥罩你”這三個字在我記憶的弦上輕輕撥動著,我恍惚聽到一個女生的聲音----“姐罩你”。


    突然,一個黑色的車影閃進視線,帶著尖厲的嘯叫聲向我倆衝來,就在我倆目瞪口呆即將血濺當場的瞬間,車影猛然一個急彎,擦著我倆的身體呼嘯而去,消失在迷茫的晨光之中。


    我呆若木雞。王鑫先我一步清醒過來,他拍拍我的臉,“妹子,妹子!”


    “啊!”我短促地叫了一聲,驚惶地盯著王鑫,“怎、怎麽回事?”


    “看樣子是衝我來的,究竟是哪個混蛋?”王鑫若有所思地說,“剛剛已經明顯可以置我於死地了,為什麽又放棄了,難道隻是想警告我?”


    “太、太恐怖了,還去喝、喝一盅嗎?”我還惦記著喝酒。


    “當然!”王鑫說,“必須喝,還能讓這些混蛋給嚇著?”


    天啦,這就是紐約嗎,昨天是山口組,今天是車影殺手,下一步是什麽?小玉,你這個玩笑越開越大了。


    布加迪威龍轟鳴一聲,秒速啟動,強勁的動力使它的身影格外敏捷輕盈,在車流如織的紐約大街上見車超車,如入無人之境。


    “哥,慢點開,我想吐!”我叫道。


    王鑫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啊妹子,我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追上剛才那輛車。”


    “哥,剛剛那車閃一下就跑了,你記得是啥車嗎?”


    “黑色福特,車牌8827。”


    “牛啊哥,這都能記住。”


    “車牌肯定是假的,今天追不上的話,線索就斷了。”


    看樣子,王鑫是沒打算放慢速度。他遞給我一個大紙袋,“堅持啊妹子,萬一不行,就用這個。”


    我鼻子都氣歪了,接過紙袋,痛快淋漓地大吐起來。


    “混蛋!”王鑫大叫。


    不至於吧,是你讓我吐得呀。我心想。


    我不解地抬起頭看著他。


    “看,就是前麵那輛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王鑫大叫著加大了油門,布加迪威龍嚎叫著撲向黑色福特8827。


    福特也發現了布加迪威龍,加快速度向前逃竄。


    我緊張地捏緊了手中的紙袋,那裏麵是我的早餐和胃液。


    布加迪威龍的強勁動力大顯身手,很快就追平了福特。兩車並駛的刹那,我隱約看見福特車裏的兩個人,正是山口組的那兩個殺手。


    福特猛然減速,布加迪威龍始料未及,追過了頭,王鑫眼睜睜盯著後視鏡中的福特拐彎駛入了一條叉路,消失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之中。


    紐約市中心的公路都是單行道,想調頭去追是不可能了,王鑫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我x,真他媽狡猾!”


    “哥,你跟山口組有過節嗎?”我問。


    “山口組?”王鑫搖搖頭,“沒啊。妹子,你認識那倆混蛋?”


    “嗯----”我遲疑了片刻,按理說沒必要為錢冒性命的危險,但他倆現在威脅到了王鑫的性命,王鑫究竟是我什麽人,有必要為他冒險嗎?


    “妹子,怎麽了,支支吾吾,不像你的性格啊。”


    “我隻知道他倆是山口組的殺手。”我保留了部分秘密。


    “山口組可不是明星,不是一般人能認識的,你隻是一個空姐,怎麽可能認識他們?”王鑫疑惑地說。


    “是啊,我是空姐嘛,他倆是通緝犯,我見過照片的。”我靈機一動,順水推舟。


    “對啊,航空公司會有通緝犯的照片。可是我生意上跟山口組沒有任何往來啊,難道是有人雇傭殺手?我隻不過是個買賣金飾的,性格是張揚了點,但不至於有人會下我的死手啊。”


    “是啊,山口組隻要錢不要命,可能真的是你生意場上得罪了誰,要不就是有人覬覦你的財產,殺了你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我自作聰明地推理著。


    “對啊,黑社會地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王鑫說。


    很明顯,我說的“隻要錢不要命”是“目的是錢而不是殺人”,他說的“要錢不要命”是“為了錢而玩命”。


    “要說受益人嘛,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鑫頭搖得像撥浪鼓,“得了,別胡思亂想了,咱去喝一盅!”


    38、


    “這就是寬闊街----broadway,”王鑫朝窗外揚揚頭,“你知道咱們國家有個‘男人花’吧,在這一帶可是響當當的名角。”


    “男人花?”我笑了,“隻聽說過女人花,男人花是人妖吧?”


    “妹子,虧你還是空姐,男人花可是一大大的大帥哥,那風度那氣質那嗓子,絕了!”


    “哥,你對人妖這麽感興趣?”


    “這玩笑開過了啊,哥隻對美女感興趣。”王鑫意味深長地盯了我一眼。


    唉,身為女人,太漂亮太性感太有氣質就是這麽麻煩。


    “哥,專心開車。”我羞澀地說。


    “哈哈,專心開車,專心開車。妹子,哥還沒女朋友呢,你可再別瞎說,要是把女人都嚇跑了,你可得負責啊。”


    “哦,放心吧哥。”我說。


    “你負責?”


    “嗯,我負責----哎呀,哥,你討厭,我才不負責呢。”


    “哈哈哈。”王鑫發出爽朗的笑聲,笑聲中透出張揚的野性和不加掩飾的率真,令我莫名地怦然心動。


    “原來吧,是傳說這個男人花是同性戀,可後來他從國內帶過來一個美女,還有個孩子,謠言不攻自破。人家那一對,真是羨煞旁人,可憐王哥我飄泊半生,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啊。”


    “真的假的?”


    “假的。你王哥我又帥又多金,身邊的美女那是烏泱烏泱地,哈哈。”


    真是個矛盾的人,又想表露什麽,又死要麵子。


    39、


    “到了,中國酒樓。”王鑫笑著說,“給你介紹個人。”


    他領我上到二樓。


    “就這兒,八號包間。”他說。


    包間的門自己打開了,一個年輕人迎了出來。


    “這是我弟,甄才朗。”王鑫介紹著,“弟,這就是哥在飛機上認識的空姐,哎呀,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我叫伍千,隊伍的伍,千萬的千。”我說,“你弟比你帥哦。”


    “謝謝姐姐,姐快進來坐。”甄才朗替我撩起門簾。


    “別別別,隨意些好,太客氣我不習慣。”我說。


    “對脾氣,我沒看走眼吧。”王鑫大咧咧地叫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哈哈。”


    “什麽呀!”我白了王鑫一眼,不過心裏卻甜蜜蜜的。


    真沒發現,我的酒量有這麽大。


    王鑫首先敗北。哈哈,這個大大咧咧張揚率直的男人居然成了我的手下敗將,我得意地吆喝著:“來來來,再來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好嘞妹子,再來再來。”王鑫嘴上可沒服軟。


    但他連杯子都摸不著了,笑死我了,“哈哈,哥,杯子在這兒呢,行不行啊,不行就求饒,我不跟外人說。”


    “好,說得好,這就我弟,還有你,沒外人,咱都是一家人,哈哈。”王鑫舌頭都大了,含混不清地說著,但那名俗語真沒講錯----酒醉心明,喝成這個熊樣了還不忘占我便宜。


    哼,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姐的虎威,你還以為姐是hellokitty。


    我倒滿一杯,遞到他手裏,“喝!”


    “一杯一杯複一杯,兩人對酌山花開。”甄才朗盯著我倆,“我哥好久沒喝這麽痛快了,姐,你倆真是一個性格。”


    “喲,小帥哥挺有才情啊,來來來,你哥倒了,你接著來!”


    “不不不,姐,我沒你們好酒量,我就是一打邊鼓的,給你倆助助興。”


    “助助興啊,那就喝唄,別掃興啊。”


    “好吧,我陪姐喝兩杯,但我酒量不行,我喝一口,姐喝一杯好吧?”


    “你小子挺賊啊。”我爽快地一拍桌子,“行,誰讓我是你姐呢,來,幹一個。”


    我一仰脖,幹了,“小子,你來一口,要大口啊。”


    甄才朗抿了一小口。


    “你小子,吃菜的時候像個男人,喝酒的時候怎麽娘們唧唧的,姐跟你說啊,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來,你再來一大口,姐再幹一杯。”


    “好,我喝。”甄才朗又抿了一小口,這小子。


    我不食言,又幹了一杯,甄才朗趕緊又替我斟滿。


    “姐,你知道我哥為啥叫我來不?”


    “為啥?”


    “我哥她喜歡你,自己又不敢講。”


    “別瞎說啊。”我本來就火燒火燎的臉上越發滾燙了。


    “我沒瞎說,我哥上次回來就後悔得要死,說看你一眼就心跳加速,活了四十年都沒這感覺。”甄才朗一邊說一邊舉起杯,“姐,再幹一個。”


    這個王鑫,原來早就惦記上我了,我卻什麽都不知道,冒冒失失地灌醉了他。羞澀和懊悔令我無地自容,我躲閃著甄才朗的目光,端起杯,幹了。


    “我哥說他光顧著激動了,在飛機上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下飛機的時候也是暈乎乎的,連你的名字都忘記問了。”


    我低著頭,真恨不得把自己滾燙的臉藏到桌子底下。


    “昨天遇見你,他興奮得一夜沒合眼……”


    我“咕咚”一聲鑽到了桌子底下。


    我醉倒了,酒不醉人心自醉。我心裏非常清醒----羞死我啦!


    “姐!”甄才朗嚇了一跳,他趕緊起身把我扶到沙發上,摸了摸我的臉。


    這小子手冰涼冰涼的。


    他拿出電話。


    “嗯,來吧!”他隻說了一句就掛斷了。


    怎麽神秘兮兮的?氣氛變得非常詭異。


    但羞澀讓我不得不繼續裝醉,我“爛醉如泥”地癱在沙發上。


    甄才朗背起我出了包間。


    這小子想幹嘛,為什麽丟下他哥不管?我趴在甄才朗的背上滿腹狐疑。


    他已經走下了樓梯。兩個熟悉的身影匆匆閃了過去,我心頭一驚----這不是山口組的殺手嗎!


    正在我驚疑不定,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裝醉的時候,樓上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


    “怎麽了?”有個男人大聲喝問。


    “經理,有幾個神經病跳窗戶跑了。”女人驚惶的聲音。


    “什麽神經病,肯定是逃單的,快報警!是幾號包間?”


    “八號。”


    “幾個人?”


    “三個,兩男一女。女的肯定先跑了,我送菜的時候正看見兩個男的往下跳。”


    我們剛才就是在八號包間!這麽說,王鑫跳窗跑了,殺手跳窗去追他。可王鑫不是被我灌醉了嗎?難道他也是裝醉?


    甄才朗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了,他將我丟在大廳地板上,匆忙跑上了二樓。


    摔得我好疼啊,這個臭小子!


    但我現在顧不了那麽多,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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