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夜, 江城市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繁華都市,總有人深夜睡不著。


    有的人在路邊街攤吃燒烤,有的人和朋友結伴去酒吧放縱, 也有人獨自在家安靜地刷劇吃夜宵。


    岑清伊過去的26年裏, 幾乎都是用加班的方式度過睡不著的夜晚。


    岑清伊喜歡安靜,除非必須得應酬她不願去, 她更喜歡一個人在家看資料,看書,做飯, 哪怕??掃衛生, 也覺得不錯。


    當然, 遇見江知意後,一切的興趣都以江知意為圓心呈現遠離狀態。


    此刻的岑清伊滿腦子都是江知意, 隻想她, 隻要她, 連一秒都不願等。


    岑清伊從沒有如此渴望過, 她活?這麽大,不能說無玉無求, 但曾經執著撞南牆後,現在確實也沒什麽特別想要的。


    努力工作,為每一個代理人伸張正義, 那不過是一種使命感, 若說她從中獲得多少快樂,那也是虛無的。


    而此刻的快樂是真的, 但憤怒也是真的。


    正如岑清伊?初舀牙切齒地設想,你惹到我?,你求我, 我也不會放過你。


    某些時候,大度的人也會在某方麵小氣,甚至錙銖必較。


    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會換來沒關係。


    更何況,驕傲如江知意,她不會說對不起。


    **


    昏暗的房間猶如深夜的叢林,一隻年幼的狼崽剛剛捕獵成功,正準備享受她的美食。


    不同於一般的獵捕,這次捕獵的樂趣在於,獵物並不是瘦弱的綿羊,而是一隻比狼崽還X?成熟的猛虎。


    所以當嗷嗷逮捕的狼崽終於鉗製住獵物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啟盛宴,但老虎並不配合,一個翻身便掌握主動了。


    狼崽饑餓?太久,豈能容忍被奪走主動權,瞬間爆發強悍的力量,下一秒??次翻身將獵物牢牢地鉗製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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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狼崽學聰明了,她從後麵抱住獵物,便於她從後麵攻擊獵物的X?害,那裏也是九裏香的源頭之一,她急需從那裏獲取能量之源。


    伴隨著溫熱的鼻息,後頸的腺體被穩準狠地標記,隻這一下便讓獵物瞬間失去最初掙紮的強大力量。


    幼狼尚不懂得食用獵物也是有技巧的,她大多時候是靠本能,所以獵物感知到的更多的是野蠻。


    莽撞的動作不夠溫柔,甚至會帶來疼痛,但也因為野性的攻擊會刺激到獵物,獵物的掙紮而會讓狼崽更加興奮,從而使得這場美食??爭更加激烈。


    後頸,耳朵,凡是帶有腺體的位置,都是狼崽食用獵物時最喜歡下口的地方。


    近似於本能,狼崽會對散發信息素的位置著迷,而發熱期的狼崽會為此著迷到癲狂。


    當狼崽第一口嚐到甜頭後,她不僅不會被滿足,反而會被喚醒更大的饑餓缺口。


    但因為那淡淡的甜,狼崽有被慰藉到,所以此刻雖然很急,但更希望與獵物親密無間的接觸,安撫獵物躁動的情緒,她希望老虎能乖乖就範讓她吃掉。


    可惜,老虎終究是老虎,狼崽所謂的安撫實則是“挑釁”的動作換來的是反攻,狼崽的脖子,手臂,鎖骨……肉眼可見的地方都被獵物抓傷了。


    疼痛在這時候是更好的催化劑,所以獵物愈是掙紮,狼崽愈是興致勃勃。


    就像是兒時我們看到的貓和老鼠,貓兒會在抓住老鼠??後反複玩耍,甚至會放鼠歸山,但老鼠真的X?逃跑時,?又會一下子抓住。


    久而久??,被逮住的老鼠會心生絕望,因為它意識到那些看似可以逃命的機會都是假象。


    當貓玩夠?老鼠,?會選擇吃掉,弱肉強食,在叢林裏是不變的法則。


    年幼的狼崽雖然貪玩,但更饞嘴,所以根本沒心思玩放虎歸山的戲碼。


    用盡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去享用獵物,並在享受“美食”的過程中玩一點小把戲,比如說她感知到獵物哪裏易感,便會接連發起攻擊,惹得獵物頻頻閃躲卻又無處可躲,?後隻能躲進她的懷裏。


    狼崽用身體覆蓋住獵物,便於她掌控全局,獵物的每一個反應幾乎都在她預料??中。


    偶有失誤,便是獵物的反捕殺時刻,狼崽吃疼,嗚咽了一聲,卻還是不肯從獵物身上下來。


    獵物遏製住?狼崽的喉嚨,狼崽似乎連命都不在意,死命向下掙紮,想要靠近九裏香的源頭。


    “X?溫柔。”獵物其實已經在極力克製,並且循循善誘教導幼崽如何食用自己,狼崽急切地唔唔兩聲,表示她知道?。


    九裏香?為濃鬱的位置,也是口感?為細膩的存在,也是狼崽?愛的地方,她為此著迷,近似虔誠的膜拜。


    自私的狼崽為了便於食用獵物,她將獵物推到,自己俯下身,當獵物下意識X?反抗時,十指交叉的動作剛好可以讓她阻止獵物的掙紮。


    夜色的森林,彌漫著九裏香和麝香味,狼崽全身心開始享受美食,因為獵物已經徹底阮化,無力??掙紮。


    低迷細碎的聲音在夜色裏像是睡前的輕音樂,不會驚擾到沉睡的夜,但又能恰到好處地刺激到狼崽,也能讓獵物緩解這一刻的緊迫。


    這或許是一隻酷愛音樂的狼崽,所以獵物每每隱忍時,她都會想方設法撬開獵物的嘴巴,她想要聽到美妙的聲音。


    從最開始的激烈角逐到正式開啟大餐,獵物與捕獵者都費?不少力氣,薄薄的汗潤透泛紅的肌膚,狼崽著迷似的腆舐著。


    愉悅卻也難熬,那是一種欲罷不能卻又似乎是無法承受的感覺,“寶貝。”江知意渾然忘我時這樣叫了岑清伊,岑清伊卻充耳不聞,她此刻依舊沉迷其中,根本無心其他。


    江知意的抵抗更像是玉拒還迎,她同樣被喚醒發熱期,一樣渴望岑清伊。


    江知意宛如砧板上的魚,任憑她處置。


    江知意像是做?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是絢爛的煙花,漂亮的花火耀眼,她在漂亮的煙花下入睡。


    **


    夢裏日升日落,不知過?多久,有電話鈴聲響起。


    江知意一下子從夢中醒來,所有的觸感也??度真實,原來不是夢,勤勞的小農夫依舊在耕耘,江知意推她,“你手機。”


    嗓子啞?,江知意也是說話時才徹底清醒,天都亮?嗎?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江知意想推岑清伊接電話,但根本推不動,她蹙起眉頭,偏頭舀住撐在旁邊的手臂。


    岑清伊隻是輕哼一聲,卻依舊沉浸其中。


    也不知是不是發熱期的人,心思都在標記上,所以感覺不到疼痛,江知意昨晚就看到她手腕上的傷,但岑清伊自己卻像是感覺不到。


    電話響?三次終於安靜,江知意抬手捋順垂落的發絲,她能看見漂亮的臉蛋紅潤潤的,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慵懶,“喜歡嗎?”


    實幹型的人沒空說話,江知意不依她了,“你不回答,姐姐就不讓你標記了,喜不喜歡?”


    “喜歡。”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嗓子也有些啞?。


    “手腕疼不疼?”


    岑清伊雙眸泛著紅,搖搖頭。


    江知意口渴,輕輕拍?拍岑清伊,“我渴了。”


    “喝水。”


    “在哪?”


    “這。”岑清伊低頭湊過去,江知意笑著推開她,“我才不喝你口水。”


    岑清伊也哧哧地笑,嘴角的笑意有點壞,江知意昂?昂下巴,“桌上有水。”


    江知意喝個水的功夫,岑清伊也不消停,還故意使壞,隻要江知意喝水,她就一頓折騰。


    水沒喝多少,全灑?,江知意無奈地擰她耳朵,含嬌帶笑,“水都灑姐姐身上?。”


    “我喂姐姐。”岑清伊這會兒倒是很會服務,江知意由著她,畢竟她是真的沒力氣,除了喂水的家夥太粘人,每口水間隔時間長點,也沒別的不好。


    日升又日落,通宵餓肚子的岑清伊終於吃不住,她放緩速度,但依舊不肯離開江知意。


    江知意推也推不開,哄道:“你睡會吧。”??好的機器都不能連軸轉,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岑清伊抱著江知意不放,像是連體嬰兒一樣粘著她。


    全程高強度的標記,江知意早就力氣全無,縮在溫暖的懷抱裏,擋不住困意睡過去了。


    岑清伊鼻尖蹭著泛紅的肌膚,時不時還標記兩下,江知意的身體微微聳動,但都沒有醒。


    直到入了夜,岑清伊緊緊抱著江知意,她終於倦了,昏沉沉睡去。


    **


    岑清伊的手機後來沒??響過,因為沒電了。


    兩個人倒是因此睡了個好覺,敲門聲也沒能吵醒兩人,秦蓁站在門口,簡直難以置信,岑清伊居然換了門鎖。


    小紀在樓下等不到人下來,不敢打電話催促,隻好上來找人,見到一臉陰鬱的秦蓁,大概明白了,“蓁姐,X?不然先回車裏吧?”


    小紀安慰秦蓁,可能岑清伊出門不在家,秦蓁冷笑,“出遠門還換個鎖?”防著誰呢?除了岑清伊本人,隻有她有岑清伊家的鑰匙。


    都是江知意的錯,秦蓁眼裏的岑清伊是個有脾氣的乖小孩,直到遇到江知意,乖小孩不聽話?。


    秦蓁不發話,小紀不敢開車,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勸道:“X?不然咱們先去吃飯?”


    秦蓁的手機響?,她耐著性子接起,靜靜地聽了幾秒,臉色更陰沉。


    小紀小心翼翼地觀察,秦蓁臉色越來越難看,末了垂眸道:“小紀,先回家吧。”


    無論如何,秦蓁願意回家,小紀隻想說:太好?。


    目送秦蓁回家,小紀也回去了,秦蓁回到家中,??次打過去,“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親眼看見?。”電話裏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用不用我??幫你好好教訓她?”


    秦蓁蹙眉,“不用你管我的?,你可安生幾天吧。”


    “這話說的,我是外人嗎?”男子陰陽怪氣地挑理。


    “說吧,你的目的,我不用你幫我做什麽。”


    “嘿嘿。”男子嬉笑,“我這情況你也知道,現在手裏沒錢,日子太慘了。”


    秦蓁就知道沒好?,“你怎麽不去找你老子X?錢?”


    “那老頭子早都賠光?好不?”男子鄙夷道:“我早就說他不是那塊料,他……”


    “行?。”秦蓁本就心煩,“我待會微信給你轉賬,你給我找個工作安生點。”


    掛斷電話,秦蓁轉了一萬過去,收到一個表情包回複:謝謝大佬!


    秦蓁??次打給岑清伊,依舊是關機,她狠狠地捶了一拳沙發。


    江知意,你真的是欺人太甚!


    **


    後半夜,岑清伊餓醒?,一睜眼就聽見肚子咕嚕嚕。


    岑清伊想抬手摸摸肚子,卻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一瞬驚嚇以為自己手臂沒了,一偏頭看見懷裏的人枕著她的手臂,她的手臂麻得沒知覺?。


    岑清伊的大腦開始恢複工作,這兩天的回憶起初是淙淙溪水流過心底,?後變成洶湧的潮水翻滾而來,盡管不完全不清晰……岑清伊的臉還是紅透了,我的天,她怎麽又標記江知意了啊!


    岑清伊想捶死自己,你是禽獸嗎?岑清伊!


    江知意明知道她的情況還……等等,江知意怎麽進來的?岑清伊分明記得,她把所有門的都鎖?,而她此刻在床上。


    岑清伊想得頭疼,她慢吞吞爬起身。


    全身都疼,就像是被狠狠揍?幾天幾夜,受傷的手腕疼得她幾乎撐不住身體。


    岑清伊根本沒力氣下床吃東西,更何況家裏好像也沒東西。


    喝水吧,岑清伊拿起桌上的杯子,杯子也是空的。


    岑清伊頹廢地倒下,她這日子過的,彈盡糧絕,好像末世來了。


    岑清伊??度昏沉睡去,??醒來天色大亮,江知意還在睡著。


    岑清伊實在餓得受不?,她爬下床,不小心帶下被子,床上的美人一覽無餘,連同她身上斑駁的痕跡。


    岑清伊都沒眼看,紅痕幾乎布滿全身,腺體更是紅腫不堪,江知意沒舀死她也是菩薩心腸?。


    這個念頭在去浴室後消失了,岑清伊沒比人家好到哪裏去,傷痕到處都是。


    岑清伊?後隻是簡單擦了擦身體,沒敢洗澡,她想打電話叫外賣,才發覺手機關機。


    充電,開機,先不管未接來接和未讀信息,先訂飯,岑清伊揉揉喉嚨,她一個alpha,怎麽會嗓子痛?難以理解。


    岑清伊扶著門框正琢磨,臥室裏傳來嗚咽聲,她拖著疲乏的身體回去。


    江知意像是做噩夢?,她以為人醒?,但是江知意卻又閉著眼睛,輾轉反側,痛苦地低哼。


    岑清伊?終沒忍心,俯身輕輕抱住江知意,像是尋求到庇護一般,江知意縮進溫暖的懷裏,低低的嗚咽。


    “不哭不哭。”岑清伊恍然間意識到,也是第一次認真去想了一個問題,她除了知道江知意是醫生,她根本不?解這個人。


    岑清伊直接將手機放床邊開始處理工作,除了秦蓁的未接來電,安歌??的次數最多。


    岑清伊想起她派秦川和安歌去看守所探視何玉澤,她連忙??過去,“你給我??電話什麽??”


    “老大,你終於來電話?,出事?!”安歌有?哭腔,道出一句驚魂的話來。


    何玉澤死?。


    安歌和秦川到看守所才知道,死因是在房間裏擦玻璃時不小心從窗台上摔下來,摔到頭部了。


    過分合理的理由,聽起來反倒不太正常。


    安歌和秦川想問細節,卻被看守所的告知:細節不方便透露。


    岑清伊眉頭緊皺,發脹的腦袋一時也理不出頭緒,“行,我知道?,還有別的?嗎?”


    “還有一個叫賀青夢的客戶上門找你,問她什麽?,她也不說。”安歌吸吸鼻子,無奈道:“就跟逛公園似的在咱們律所轉悠,她還說你認識她。”


    “不管什麽?,下次她??來,讓她有?直接找我,你不用接待她。”岑清伊沒想到賀青夢也是個奇葩,跑到律所估計也是想找茬。


    餐到了,岑清伊讓外賣員放到門口,她想放下懷裏的人,江知意像是察覺到了,低低地哼了一聲,岑清伊輕聲道:“我去取個餐。”


    “不~”江知意不依,仿佛隨時都要哭出來,岑清伊的小心髒頓時阮趴趴,抱著人哄道,“不哭不哭。”


    江知意窩在岑清伊懷裏也不老實,她能感覺到人是奔著她後頸的腺體去了。


    岑清伊是發熱期剛結束,腺體素正濃鬱,對於被標記的omega來說,極具吸引力。


    懷裏的人一直折騰,岑清伊有些受不住,無奈又透著一絲寵愛,“你到底X?幹嘛~”


    江知意奔著岑清伊的腺體使勁兒,迷迷糊糊地說?一個字:“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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