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如臨大敵, 發熱期隨時要來,她被江知意控製住,有慶幸, 但也有一絲難以言明的羞恥感。


    江知意是個好姐姐, 人雖然被她抓了,飯還是要吃的。


    雙手失去自由, 投喂待遇提上日程。


    岑清伊深思熟慮,她發熱起來的話,容易失控, 吃飽喝足力氣大, 萬一失控沒有深淺再傷到江知意。


    岑清伊拒絕吃飯, 江知意確認道:“你真不吃?”


    “貧者不食嗟來之食。”岑清伊小腦袋一別,頗有骨氣。


    江知意笑出聲, 愛憐地揉揉小腦袋, “這麽有骨氣, 待會可別求我。”


    “哼。”


    江知意拿起筷子剛要吃飯, 收到了夏冰的信息,提醒她:玩鬧掌握尺度, 雖然頂級omega體質好,但也得考慮有孕在身。


    順便,夏冰告了個密, 是忍冬挖坑給岑清伊跳, 岑清伊真是個好孩子。


    江知意望了一眼身旁的氣呼呼,她就說, 這人就算發熱期要來,也不至於“成長”得這麽快,從安分守己到飛揚跋扈, 需要愛的土壤加以寵溺才能栽培出來放肆的小朋友。


    江知意讓夏冰管著點忍冬,別帶壞了岑清伊。


    夏冰:岑律師就是對你好奇,但是她又怕你,不敢問。


    早之前,夏冰和江知意說過,或許需要調整方式對待岑清伊。


    江知意確實調整了,眼下看來還是要繼續調整,岑清伊常年缺失安全感,找回來也需要時間。


    江知意回複完夏冰,陳念笙的電話打過來,江知意抬手摸摸岑清伊的腦袋,“姐姐接個電話,你乖乖的。”


    江知意去臥室接電話,岑清伊麻利地起身去書房找抑製劑貼。


    被銬著的人,貼抑製劑貼多少有點吃力,而且腺體已經蘇醒,抑製劑貼發揮藥效太慢,最快的方式是注射。


    岑清伊起身??討厭打針,她家裏準備了針劑作為應急,不到萬不得已,不想用。


    此刻身體的本能衝撞理智,岑清伊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江知意麵前不值一提,她不敢以身犯險。


    岑清伊不能像之前那樣失控標記江知意,她撕??包裝盒,擰開藥瓶……雙手被控製,操作不方便,整體雖慢但進展順利。


    岑清伊站在鏡子前,跟自己後頸的腺體道歉,已經蘇醒,強行注入抑製劑,從紮針到注射,再到發揮藥效,全程都會??疼。


    岑清伊深吸口氣,雙手舉過頭頂找位置,三次比量基本確定,她一咬牙,猛地將針頭刺進去。


    劇痛襲來,岑清伊渾身欲裂,腿一阮,撲通一聲跪地。


    我的媽,這麽疼的嗎?她眼前好像有好多小星星在閃。


    痛死老娘,太痛了,痛痛痛……岑清伊的大腦隻剩下一個反應,疼。


    這tm比不打麻藥縫針還疼啊!岑清伊疼得想舀人了。


    **


    江知意聞聲趕來,急匆匆掛電話,“念笙,等會說。”


    岑清伊疼得根本沒辦法順利推針,此刻跪趴在地上,痛苦地喃喃道:“姐姐~幫我。”


    江知意眉頭緊蹙,心疼到有些生氣:“你這是幹嘛?!”


    “幫我~姐姐。”岑清伊根本無力舉起雙手,更別說以雙手舉過頭頂的姿勢給自己注射了,“求、求你。”


    “你啊。”江知意單膝跪地,“你對自己下手都這麽狠嗎?”


    岑清伊疼得思緒都斷裂成非洲大峽穀了,從我想說什麽,到真的說出口,她費了吃奶的勁兒,“我,我發熱期要、要來了。”


    江知意勸慰道:“我知道,但是腺體……”


    “我會忍不住的。”岑清伊打斷江知意,難挨地深吸口氣,“幫我注射,姐姐,幫我。”


    江知意狠心推入液體,岑清伊疼得渾身發抖,完事那一刻,她倒在江知意身邊,滿頭大汗,還不忘道歉,“對不起~姐姐。”


    江知意無奈地望著可憐巴巴的人,她心底的興奮早就被疼惜?蓋過,她哪裏還能狠心折騰小可憐,“要不要我給你解開銬子?”


    岑清伊蜷縮身體,雙手縮在胸前,“不、不??,今晚別給我解開。”


    岑清伊痛苦地閉上眼,藥效??始發揮,她全身都疼,但最疼的還是腺體,簡直難忍。


    “下次要注射,要趕在腺體蘇醒之前。”江知意扶起倒地的人,岑清伊靠在她懷裏,閉著眼睛呼吸不穩,有些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會、會突然釋放那麽多信息素啊。”


    “我說罰你,你還沒察覺嗎?”江知意擰了一把小耳朵,岑清伊埋在她心口嗚咽一聲,“我錯了,姐姐別氣,都是忍冬使壞。”


    “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可以問我,我能說的,我會告訴你。”


    “嗚~”小狼崽難受,大姐姐一哄,好像更難受了,但又有點蘇。


    江知意揉揉岑清伊的小腦袋,“你啊,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你剛剛說但是……”岑清伊頓了頓,“你是想說什麽?”


    “啊……”江知意抿抿唇,愛憐道:“我是想說,腺體已經蘇醒,抑製劑的效果可能不太理想。”


    “……”不理想,好過什麽都不做,岑清伊隻能祈禱,這個發熱期不要太難熬。


    **


    不管怎麽樣,岑清伊因此逃過一劫,大姐姐心疼她,被她狠茬子的注射??為所勸退,一個發熱期來臨的alpha,命根子最為易感脆弱的,但岑清伊敢於自己動手紮針……那種痛,據說初期堪比不打麻藥做手術,後期會越來越疼。


    “實在忍不住就標記我一次吧。”江知意扶著人回到沙發上,岑清伊躺在她的腿上,小臉紅撲撲地搖搖頭,“我看過,三個月之內是相對危險的時候,而且,”岑清伊沒臉說,她費力翻身,往江知意小腹埋,悶悶地說:“我對你,總是容易失控。”


    一旦失控,可就不是一次能解決的問題了。


    如果不是失控,又怎麽會走到今天,失控意味著危險,萬一傷到江知意,岑清伊會後悔一輩子。


    “原來你還查過啊,”江知意摸摸小耳朵,“其實,頂級omega沒那麽容易流產的。”


    “那也不??。”岑清伊臉頰蹭了蹭江知意,“姐姐去吃飯,休息吧,我、我今晚就睡這裏。”


    “你覺得我能睡著嗎?”江知意撩起發絲,露出後頸的腺體,岑清伊此刻才注意到,完全蘇醒,耳垂上的腺體也接近全醒,岑清伊斷斷續續道:“難怪、難怪就九裏香這麽濃。”


    “你啊,是聞不到麝香味。”江知意揉揉紅潤的小耳朵,“比我的九裏香還濃鬱。”她將人抱到懷裏,低頭琴了一口,“寶貝。”


    “嗯~”


    “針劑也打了,先好好吃飯吧,晚上姐姐陪你一起,你睡不著我們聊聊天。”


    **


    江知意投喂,岑清伊吃飯也吃得艱難,盡管抑製劑??始起效,但整個過程都伴隨疼痛。


    這大概是用痛苦蓋過蘇麻,以此克製玉望。


    “寶貝。”


    “嗯?”岑清伊偏頭,眉頭因為疼痛蹙著,江知意心疼道:“接下來的每個月你都要用這樣的方式度過嗎?”


    岑清伊也不想,她想過了,這次過去她去問問李醫生,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先過了這次再說。”


    說到信息素,李醫生比江知意專業,畢竟人家研究這個的,“我倒是可以忍,你怎麽辦啊?”岑清伊更心疼江知意,她不可能打抑製劑,她可以忍住不標記,那江知意怎麽抵抗發熱期,“姐姐發熱期什麽時候?”


    “大概下周。”


    “你想好怎麽辦了嗎?”


    “沒什麽好辦法。”江知意輕歎口氣,像是委屈的小媳婦,“寶貝不肯標記我,我隻能忍。”


    “不是我不肯,”岑清伊著急,又??始冒汗了,“現在你不適合成結標記,會有危險的。”


    欲望猶如洪水猛獸,一旦釋放,就會受控,岑清伊一旦標記,她怕自己會瘋狂,她瞟了一眼江知意,平常江知意撒嬌她都怦然心動,發熱期的江知意太讓人受不了,她不??這個口子還好,一旦開了她就基本化身為脫韁的野馬,處於完全失控的狀態……


    “那我就忍著好了。”江知意低頭撥弄岑清伊手腕的銬子,委屈巴巴道:“大不了,你也把我銬起來。”


    岑清伊搖頭,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江知意長歎口氣,“我可做不到你這樣,你要是不銬住我,我會忍不住折騰你的。”


    “那就折騰我。”岑清伊滾燙的手握住江知意,“怎麽折騰我都行,隻要你能好受點。”


    “你說的。”


    “嗯。”岑清伊點頭,一股子蘇麻竄上來,她脊背跟過電似的,她深吸口氣屏住呼吸,直到那個勁兒過去了,她輕輕舒口氣,“你一定會??難熬,我這打了抑製劑,在你身邊還是會想那個……”


    “我難熬,你也會難熬。”江知意放下筷子,“實在忍不住你就標記我吧,你不用擔心對我上癮的問題,大不了2年後,我去做清除。”


    **


    岑清伊的腺體受到驚嚇收縮,她猛地坐直,“清除?你能跟我說,孕期標記到底會怎麽樣嗎?”岑清伊一直知道江知意理智,單沒想過,她連清除信息素都想到了,內心不由得酸痛。


    “據我?知,孕期標記會讓我們對彼此更上癮,會產生深度的依賴。”


    “單純的依賴嗎?”這麽說,也沒說什麽難忘的,現在她們不也對彼此上癮依賴嗎?何談殺傷力和羞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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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清伊深呼吸,盡量平複心情,“還有別的嗎?”


    “這?依賴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可能體現在很多方麵。”江知意說的模糊,岑清伊被發熱期支配,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不??了,姐姐,你不能在我身邊,我好像有點受不了,要不然再紮一針。”


    “不能再打了。”江知意按住懷裏的人,“短時間大量注射,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那,那我去書房。”岑清伊把自己打入冷宮,書房的窗也打??,冷風頃刻間灌滿整間房。


    岑清伊的體溫卻隻升不降,她勉強撐著身體,吃力道:“姐姐,你回臥室休息吧,臥室的信息素應該夠濃了。”


    岑清伊進來前,先回臥室釋放大量的信息素,以此慰藉江知意蘇醒的腺體。


    江知意孕期與她不同,江知意腺體蘇醒,需要借助麝香味信息素度過,而岑清伊恰恰相反,隻有被反向標記時,她的腺體需要在適量濃度的九裏香信息素下可以保持半蘇醒狀態。


    眼下的發熱期,在九裏香的刺激下,隻會喚醒她更多的渴望。


    **


    江知意拉了把椅子放到書房門口,“我還不困。”


    岑清伊也倚靠門板,雙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捂著滾燙的臉,呢喃道:“那你多穿點,我??窗了。”


    江知意回屋拎了件睡袍,“寶貝。”


    “嗯。”


    “那個健身卡,咱得退回去。”


    “嗯?”


    健身卡,江知意口頭上說的是送給陳念笙,其實是讓她幫忙查了下。


    “健身卡金額??大,那個健身房還有一些其他不可說的項目。”江知意的話讓岑清伊冒了身冷汗,“??,我送回去。”


    岑清伊有些後怕,她一時心軟收卡,還是後患無窮啊。


    “寶貝,我還想跟你說件事。”


    “嗯。”


    “我不是故意說林沅芷的壞話。”


    “嗯。”


    “萬眾置業,雖然掛著自己的名頭,但其實它就是雲盛旗下的。”


    岑清伊身體哆嗦,一方麵是冷的,一方麵是消息讓她意外,“既然是一起的,那林總……”發熱期的折磨,讓岑清伊無法安心地思考,江知意挑明道:“??明顯,就是讓你去走個形式。”


    岑清伊心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林沅芷何必這樣呢?


    “你也別難過,”江知意不用看岑清伊的臉,都能猜到她的心境,勸道:“往好了想,是林總想給你掙錢的機會。”


    岑清伊蹙眉,“我不喜歡這樣。”某?意義,這也是在一?欺騙,這不是林沅芷第一次騙她了,之前興台區那塊地,林沅芷拿14號地鐵占地說事,事後8000萬補償,事情雖然了了,但岑清伊心底已經留下淡淺的痕跡,“她讓我走形式,但是你也說了,健身館下麵有不可說的項目,那不就是明知不可為,故意而為之嗎?”


    **


    情緒上的波動,讓岑清伊的發熱期來的更加猛烈。


    岑清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腺體蘇醒,她明明打了抑製劑,卻還是全然蘇醒,她身心都在渴望標記,但時不時傳來的劇痛提醒她,不可以標記。


    不標記,但腺體蘇醒,總要慰藉。


    “姐姐~”岑清伊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江知意嗯了一聲,“你的發熱期終於來了。”


    “嗚~”岑清伊嗚咽,“姐姐我想……”她想diy,但一門之隔,江知意在外麵,她總會忍不住發出些不可說的聲音。


    岑清伊內心裏還有一?難以言明的歸屬感,就是她是屬於江知意的,她的腺體也隻屬於她一個人,?以她覺得要征求江知意的同意,是一?基本的尊重。


    “我可以答應,但是,”江知意頓了一下時,裏麵已經傳來難挨的低吟聲,斷斷續續,但也聽得出是在慢慢釋放自我,江知意揚聲嚴厲道:“我說開始了嗎?”


    “嗚~”岑清伊的爪子隻能縮回來,忍不住求道:“姐姐~”


    嗡,岑清伊的手機震動一下??始響鈴,江知意在門外說:“接。”


    岑清伊費勁地掏出手機,接通手機,滴酒未沾的人此刻卻更似醉眼迷離,雙頰潮紅,被玉望困住的臉,江知意初見便愛上了, “給手機找個位置固定住。”


    “嗯?”岑清伊不解,江知意臉頰同樣潮紅,呼吸不穩,“我要看。”


    “嗚~”岑清伊感覺自己被欺負,羞恥感襲來,整個人更難受,“姐姐欺負我~”


    江知意鏡頭一晃,敞??的睡袍裏空空如也,她笑著哄道:“姐姐也給你看,要不要~”


    不要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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