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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青起初冷著臉, 不過到最後見岑清伊溫柔嗬護,她也就沒再板著臉。


    隻不過臨出去, 穆青拿話點岑清伊, “孤a寡o,你少占她便宜,要不然讓你有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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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清伊對著病人有好脾氣, 不意味她脾氣好, “要不然就你照顧,要不然就別在這裏說教。”


    穆青哼了一聲,出了臥室, 那一晚她睡在客廳,岑清伊是後半夜出來去洗手間才發現。


    那麽多客房不睡,睡在長條沙發上, 大概也是擔心江知意, 岑清伊心裏氣歸氣, 不過江知意有這樣的朋友, 倒是挺讓她羨慕。


    岑清伊天亮時趴在床邊打嗬欠, 困也不想睡,昨晚被江知意折騰,她一點資料都沒看。


    岑清伊硬撐也困得嗬欠連天, 她揉揉眼望著床上的人, 臉頰微紅,不過額頭確實沒那麽燙了。


    想要恢複得好,就得吃點有營養的, 還得精致的,岑清伊趁著家裏傭人都沒起,簡單洗漱出去買菜。


    清晨的冷空氣撲麵而來,如她所料,瞌睡蟲頃刻間全跑了。


    穆青醒來時,一度以為人逃跑了,最後在地上瞧見一遝資料,她發信息:你去哪了?


    岑清伊:買菜。


    穆青無言,家裏有專門買菜的,哪裏用得著她買啊?


    **


    床上的江知意翻身,輕輕咳嗽一聲,穆青丟開手機,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江知意眯著眼,又咳嗽兩聲,穆青鬆口氣,“寶貝喲,你可嚇死我,終於醒了。”


    江知意惺忪睡眼,半晌也不說話,穆青坐在床邊,“想什麽呢?”


    “人呢?”


    “……”穆青故意問,“你知道?”


    江知意一貫淡漠的臉此刻因為臉頰泛紅產生反差萌,穆青湊近,笑著問:“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昨晚穆青可是看得老臉一紅,同為omega,同為多年的好友,她可沒見江知意如此親近誰。


    本來還想著可能真的是燒迷糊了,可眼下穆青卻覺得這隻腹黑的小蠍子可能就是在折磨人家。


    江知意的沉默等於默認,穆青哭笑不得,笑過之後想起什麽歎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按理說我也不該管你的事,但我不知道你什麽打算,家裏最近催你,你壓力大可以理解,但是你在酒吧隨便找一個alpha,就算她有顏值,你也不能縱容她的成結標記啊,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江知意翻了個身平躺,不答反問,“你怎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穆青滿腦子都在擔心江知意,“你是醫生,你比我清楚,成結標記是有風險的,萬一你有了怎麽辦啊?”


    “她人呢?”


    “……”穆青扶額,“出去買菜了。”


    “你先回去吧。”江知意縮進被子裏,“我還想睡會。”


    “你這瓜娃子……”穆青望著隆起的被子搖頭,“你掌握好分寸,玩歸玩,別鬧大。”


    **


    穆青出門了也沒離開,她在別墅門口等岑清伊回來才走,臨走前囑咐岑清伊,一定要好好照顧江知意,“成年人了,做出要有責任感,你得善始善終。”


    岑清伊眉頭一挑,嗬著氣說:“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人一路疾馳走了,穆青在微信裏單獨拉了個群,裏麵加上她三個人。


    顧汀藍,國際名模,一線大牌最喜歡的亞洲模特氣質。


    陳念笙,記者,江城媒體界的名嘴,名氣斐然。


    穆青,江城協和醫院旁邊獨門獨院的口腔醫院,牙科醫生,據說賺得盆缽滿滿。


    江城名流層的三朵金花,也是江知意的朋友,穆青拉群,陳念笙和顧汀藍分別發了個問號。


    穆青:我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你們兩個趕緊跟我說說那晚酒吧到底怎麽回事。


    顧汀藍:不是說過了嗎?


    陳念笙:就是,你還想知道什麽?


    顧汀藍:她想知道我們輸了多少錢。


    陳念笙:別提這個,心痛。


    穆青:別鬧,我感覺她這次是來真的。


    陳念笙:何以見得?


    穆青:你們都說最多到深層標記,但是我覺得肯定是到了最後一步,你們沒見她昨晚怎麽折騰那小alpha的。


    顧汀藍: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機場的事了。


    那晚顧汀藍飛德國,江知意送她,江知意停車,她先進去的,意外撞見神似岑清伊的人便拍照發給江知意,“蓁姐旁邊的小alpha好像酒吧那個。”


    顧汀藍懶得打字,幹脆發語音,“然後她讓我跟過去看看,之後她自己也過來了。”


    顧汀藍順便說了席間江知意和岑清伊的對話,“小alpha和她還有什麽約定哦,之前以為是鬧著玩,現在感覺怪怪的。”


    穆青:這事兒要是讓江家知道,小alpha會被分屍。


    陳念笙發來大笑的表情包,寫道:那這條消息我得賣出去,準是頭版頭條。


    三人在群裏熱烈討論,穆青提議三人找機會湊一起找江知意吃飯,好好探探她的口風。


    **


    岑清伊回來時,傭人們早已經起來忙碌,大小姐病了,她們自動做清淡的飲食。


    隻是,江知意還沒動靜,她們也不敢進去打擾,岑清伊搓搓手,躡手躡腳推開門。


    房間裏是淡淡的九裏香,冷熱交替讓岑清伊進臥室後臉頰泛起紅,她舒口氣走到床邊。


    床上隆起一個小包,江知意縮到被子裏去了,岑清伊站在旁邊看了幾秒,打算小心翼翼拽開被子看看。


    不得不說睡著的江知意是頂漂亮的,不冷漠不孤傲,小臉紅撲撲,甚至有點可愛。


    不過岑清伊可不敢惹了,且不說江知意本身讓她沒轍,她的那圈朋友也都不是善茬,一個國際名模,一個牙科醫生,還有那個栗色卷發也不好惹。


    岑清伊現在隻等江知意好了,她立刻講清楚,兩人就此劃分界限,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岑清伊靜靜地欣賞睡美人,目光不由得落在耳朵處微腫的腺體標誌上。


    真的發炎了嗎?岑清伊湊進去瞪大眼仔細看,上麵好像沾了一根發絲,她嘟起嘴巴剛想吹走,江知意這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要偷欽我。”是陳述句,江知意略微沙啞的嗓音有點性.感。


    岑清伊無言……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你都為自己想偷欽的念頭而羞恥吧,臉都紅了。”床上的人都是陳述句,似乎已經認定如此。


    岑清伊臉紅紅的,其實是從外麵回來凍的,“我這是凍的!”岑清伊最不喜歡被冤枉,偏偏江知意還在說:“你就是想偷欽。”


    氣頭上的岑清伊口不擇言,“對,我就是想偷欽,怎麽了!”


    “你可以光明正大。”


    “……”


    岑清伊氣鼓鼓,床上的人倒是勾起笑,分明是在逗她。


    “看來你好了,有些話我們得說清楚。”岑清伊不想等了,“之前的事,我們差不多可以扯平了,以後我們別再聯係了,也請你的朋友們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岑清伊連珠炮地說明自己的觀點,她自顧說完站起身,“我會做完早飯再走,你好好休息吧。”


    不給江知意任何機會反駁,岑清伊抓起地上的一遝資料出去了。


    最快速度做完早飯,岑清伊悄無聲息地離開。


    車子駛出豪宅,岑清伊終於有種重新掌握主動,遏製住生活喉嚨的快感。


    下一秒手機收到微信新消息,她不僅沒有遏製住生活的喉嚨,還被生活薅住了頭發。[小綠字紅包福利別錯過呀]


    江知意:我要吃粥,地址是……


    她又不是她的仆人!岑清伊沒回江知意的信息,很快草擬一份函件,林沅芷審核通過後,岑清伊趁著午飯時間寄送。


    下午,岑清伊的手機再度有個陌生號碼打過來,這次她接了,讓她意外的是致電者是小南村的陳母。


    “您怎麽換電話了呀?”岑清伊笑著問。


    “原來那個卡號套餐不合適,你大伯非讓我換,我就換了。”陳母跟她寒暄幾句,語氣變得支吾,岑清伊料到她能主動打電話肯定有事,“您有事就直說,咱也不是外人。”


    陳母長歎口氣,原來是她的一個老朋友家的兒子打架,據說打得不重,但被訛錢一口要50萬補償,“伊伊啊,我知道你忙,但是村裏出去的人都沒見過大世麵,那孩子已經被抓了,還說要打官司,老兩口沒轍找到我,你看看……你能不能給想個辦法啊?”話語最後,陳母哽咽地抽泣起來,“他家就這一個兒子,萬一真出事可咋辦啊?”那頭突然出來陳伯的高聲,“你哭啥嘛,娃也沒說不管,你這婆子別哭了。”


    “是啊,陳伯說得對。”岑清伊笑道:“伯母,您把您朋友電話給我,我先問問,您別急,這種事我見多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私下調解一般就可以。”


    岑清伊掛斷陳母的電話,立即打給對方,一聽說是陳母介紹的律師,女人話還沒說就哭了。


    哭哭啼啼中,岑清伊大致也了解了,被抓的男子叫何玉澤。


    何玉澤被一個朋友約吃飯,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在ktv裏打起來了。


    有人報警,而何潤澤連警察都打,何母哭訴:“不可能的,我兒子不會打警察的,他那麽老實,一定是對方先動手,他才會還手。”


    岑清伊皺了皺眉,這就有點麻煩了,襲警啊,“行,阿姨,我知道了,等下會有人給您打電話,您保持電話通暢。”


    岑清伊打電話叫安歌進來,“你和秦川先去何家,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去派出所問問具體情況。”


    **


    安歌和秦川一起出去,岑清伊則是重新梳理自己的時間表,既然絕症是誤診,現在得打起精神重整旗鼓。


    敲門聲響起,岑清伊抬頭喊了一聲進,何主任手裏拿著一遝資料放到桌上,“我這有個案子,奇了怪了。”


    一起房屋買賣的案件,當事人一再表示自己沒有在合同上簽字按手印,何主任從裏麵抽出來一份合同,“但是你看。”


    岑清伊翻合同比對,肉眼看不出簽字的差別,“這確實是一個人的筆跡。”


    “是吧?手印也是當事人的。”


    “當事人跟你撒謊了吧?”岑清伊見多了這種,當事人為了對自己有利,會選擇撒謊。


    何主任搖搖頭,“我起初也這麽想,但是當事人態度很堅決。”


    兩人麵麵相覷,岑清伊手機震動,她也沒去管,“何主任,您要是信得著,案卷放我這,我再看看。”


    何主任嗔怪地笑道,“這話說的,那你可別泄密。”兩人不約而同地笑。


    何主任一離開,岑清伊拿過手機。


    那聲震動是短信,還是來自陌生號碼,寫著:你又食言了,我說過,會有懲罰的。


    沒頭沒腦的話,岑清伊咂咂嘴,沒琢磨出什麽意思,她放下手機沒理會。


    秦川和安歌回來了,情況不樂觀,因為派出所說的情況和何家說得又不一樣。


    “被打的還不是一般人呢……”安歌歎口氣,“是派出所的所長薑建弼,打架是在ktv包房裏,裏麵除了何玉澤,就是派出所的人,還有那個所謂的朋友周景龍,我估計也不是好人,因為人家口徑一致,都可以證明何玉澤打傷所長和周景龍。”


    秦川靠著桌邊,嘁了一聲,“他們肯定是一夥的,現在薑建弼和周景龍住院呢,聽他們說打得很嚴重,我覺得未必。”


    “問題是派出所想從法醫那裏拿個鑒定書,很容易吧?這麽一看,何玉澤橫豎要吃虧了。”安歌的擔心不無道理。


    “那ktv沒有監控嗎?”


    “據說是沒有。”秦川用據說,安歌一旁直言,“估計有也說沒有,誰願意惹麻煩,而且還跟派出所有關。”


    岑清伊嗯了一聲,“看到沒,衝動是魔鬼,年輕人脾氣太暴躁就是容易惹事。”


    秦川不置可否地聳肩,岑清伊看看時間,“行了,你們下班吧,我晚上去醫院看看情況。”


    **


    隻是沒等岑清伊到醫院,她的手機響了,陌生號碼打來的,不是江知意。


    “我說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冷淡且充滿指責的聲音聽起來耳熟,岑清伊旋即想起醫院診療室的那個女人,好像是叫穆醫生?


    “你把人做到發燒就不管死活,比禽獸還不如啊。”穆青得知岑清伊請假以為是有事,但第二天江知意接著請病假。


    江知意原來工作性質的原因,她的身體不是一般omega可以比擬的,所以接連請病假肯定有問題。


    穆青主動找上門,果然視線可見的後頸和耳朵處腺體都腫了,大概是之前沒恢複又被深度標記,腺體們集體抗議,後果就是江知意發燒了,現在燒得直迷糊,說什麽不肯去醫院。


    “我看她給你發了信息,你連做個粥都不能給她做嗎?”穆青的臉黑成包公。


    岑清伊聽完也有些理虧,但是又覺得她們之間不是特定的關係,“我沒有義務為她做什麽,我不是她的什麽人,我們隻是一時……”


    “既然什麽都不是,你還標記她兩晚?”穆青臉色徹底冷了,“你這是人話嗎?你一時爽,幹嘛要成結標記?出來玩的規矩不懂嗎?”


    岑清伊被懟得沒話說,穆青冷笑道:“我告訴你,少恃寵而驕,她看上你,我可沒看上,你要是欺負她,她答應我們這幾個朋友都不答應,你要麽現在過來做粥陪著她,要麽就等著我帶人去天城律所找你算賬。”


    岑清伊萬萬沒想到,穆青竟然還知道她的單位,她不能自毀前途,“算了,我過去,我和她的事,我們之間有過約定的,不過不必跟你說,等她恢複了,我會當麵和她說清楚,”岑清伊頓了頓,火氣還是壓不住,“還有,你用不著威脅我,我是律師,最不怕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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