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秦瑉之抬起自己的頭來。


    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有些痞痞的。


    “這件事情這麽有趣,我們可以把它變得更加有趣一點。”秦瑉之笑道。


    “怎麽個有趣法?”宋立染頗為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賭一把。”


    “賭?”


    “對。”秦瑉之輕輕的頷首。


    “怎麽個賭法?”宋立染,問。


    秦瑉之笑得更加的邪氣,抬眼望向了遠處的校驗台。


    抬起了寬大衣袖下的胳膊,修長的手指往校驗上指過去。


    “誰能夠在這騎射比試之中取得勝利?”秦瑉之繼續笑道。


    “這個還用賭?”宋立染不解說。


    “嗯!”


    “這個一眼就能看出結果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宋立染問。


    “我壓謝姝取得勝利,一千兩。”秦瑉之浮現出含深意的笑容。


    宋立染自然是不甘示弱道:“一千兩就一千兩,今日就好好看看你秦二是怎麽輸給我的。”


    兩人之間的賭局,也就此開始了。


    校驗台。


    這兩人之間的規矩立下,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其他人也不能提出什麽異議。


    當然也是開始在著手於準備,他們之間的騎射比試了。


    今日的騎射比試,但是有幾分沉重。


    在場人的心,也跟著這場騎射比試提了起來。


    隨著這場比試準備。


    氛圍無疑是緊張的,確實是震懾到在場的人。


    這還算是校驗嗎?


    這還算是學子之間的比試嗎?


    這分明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博,早就已經不是最初的校驗比試了。


    果然,台上已經立好了生死狀。


    白紙黑字,一張薄薄的紙靜靜地躺在桌上。


    可是這一張紙似乎有千斤重,沉沉的壓在了眾人的心髒之上。


    謝姝隻是瞟了一眼桌上的生死狀,看著校驗官寫下規矩。


    校驗官在眾目的注視之下,終於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


    接下來,就輪到兩位比試者簽字了。


    謝姝率先的走了過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靜靜地立於桌前,拿起了一旁的朱筆。


    握筆的姿勢十分嚴謹,就像練習了無數遍一樣。


    輕輕的蘸了蘸,盛著朱砂的硯台。


    幹淨的毛筆尖,隨著謝姝將筆沒入了朱砂之中,沾滿了紅色。


    紅的有些妖豔,紅得有些美麗。


    就像血紅的鮮血,正向人噴湧而來。


    謝姝提起毛筆,絲毫不拖泥帶水。


    一筆都沒有停頓,行雲流水,好似自己的名字寫過千百遍。


    毫不猶豫的在白紙黑字上,簽下了自己紅色的名字。


    顯得尤為的突出,一眼便能注視到這朱紅色的名字。


    她顯得極為的輕鬆,行裏字間,雲淡風輕。


    這是生死狀,就好像她平日裏的寫寫畫畫一般無二。


    這是肯定的,曾經她的名字。


    她每一次寫自己的名字,背後的東西,代價無疑是沉重的。


    前往魏國談判時,滯留他國時,謝岩判刑時,希兒身為病太子,無法繼承大統被廢掉時,謝家安上罪名時……


    任何一次,都是她親手簽的自己的名字。


    謝姝,這兩個字猶如烙印一般烙在了自己的心間。


    永遠也無法抹去。


    這背後代表的什麽?


    無數次的心酸,無奈,痛徹心扉,讓人遍體生寒。


    誰又能明白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不知道,無人能訴,誰也不會懂得的。


    打掉牙齒往裏吞,全是自己的血與淚。


    謝姝一點兒都不緊張,趙青又怎麽能夠做到如此呢?


    得意之色全都收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緊張感。


    少年之間爭個輸贏實屬正常,但要爭個你死我活,這就尤為不同了。


    生死狀,一旦親手簽了下去。


    就表示把自己的命,寫在了這一張紙上。


    趙青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隻是在學子之間有些“橫”罷了。


    這般年紀輕輕,沒有經曆過什麽風風雨雨。


    隻是看到了眼前這一方小世界,平日被人阿諛奉承。


    心智都還有些幼稚,當下就要賭上自己的性命。


    他怎麽能夠輕鬆?


    又如何能夠輕鬆得了?


    握起了桌上的筆,拿著筆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下筆也因為手的顫抖,十分的緩慢。


    每一筆每一畫,都是極慢的。


    因他的手有些顫抖,寫得斷斷續續的。


    整個名字寫得十分的難看,像蚯蚓爬在紙上一樣。


    與旁邊另外一個名字,相比起來,誰拙誰劣一眼便能瞧出。


    一個名字瀟灑俊逸,一個名字歪斜扭曲。


    在紙上一相比,之間的差距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趙青寫完之後,手握得緊緊的。


    掌心溢出了一絲薄汗,身子也有幾分不自然。


    他不由得問:“謝姝,騎射比試是由我先射,我要是待會故意射傷或者射中你,讓你根本就無法再比試,你又能如何?”


    此刻兩人正在走下校驗台,往武比的場地去。


    謝姝走在趙青的前麵,聽到了身後之人,問的話。


    不由得回過頭,微微一笑。


    “趙公子此言差矣!”


    “我卻認為並非如此,趙公子的箭術誰人不知?”


    “去年的校驗,更加是奪得了第一名。”


    “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趙公子射不準。”


    “或者是受傷了我,又或者是殺了我。”


    “誰都不會相信的,你會在箭術上出此紕漏。”


    “他們根本就不會有絲毫懷疑,一定會認為你是故意如此的。”


    “畢竟你的技術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的。”


    “隻要我出意外,必定是你有意為之。”


    “我的技術,誰都知道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


    “武比更加是從未接觸過,而且我是一個女兒家。”


    “與男子比起來,本就弱了那麽幾分。”


    “我若是騎馬沒有射中,那就是屬於人之常情了。”


    “但是你若是出意外,那就……”


    謝姝沒有說完後麵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趙青一眼,就轉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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