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濟看著自己麵前引以為傲的兩個兒子,“此一戰怕會是殊死之戰,你二人可怕?”


    “孩兒不怕!”檀植和檀粲異口同聲的答道。


    “好。”檀道濟點點頭,“我們父子齊心,便是血灑疆場,也俯仰無愧。”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隻是雨兒她……”


    檀植也看了眼那兩具腐屍,“其實粲弟方才說的也沒錯。既然是小妹的屍身,更加該早日入土為安。”


    檀道濟聞言,略微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又囑咐道,“往道觀裏去封密信,別讓你們母親聽到什麽風言風語。”


    檀植笑著應是。


    檀粲又往前湊了湊,臉上有些擔憂道,“就算如今小妹平安,可蠻子敢做這種假,怕也是掌握了小妹的動向。他們該不會是把她關起來了吧!”


    這次連檀植也被他氣著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就不能盼著點兒小妹好!要是真被關押了,還有辦法造個假鐲子?”


    檀粲“嘿嘿”笑著揉自己被踢的屁股,辯解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檀道濟覺得檀粲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為防萬一,還是要派人去找到她。”


    檀植點頭,“兒子想著小妹身邊隻有子墨。小時還好,如今大了,總歸是不方便。我前幾年挑了兩個小丫頭,教了些武藝。此番正好給小妹送去。”


    檀粲一臉不甘,“大哥,你也忒雞賊了些。這麽想方設法地討好小妹!”


    檀道濟卻覺得不可,“她人應該是在魏賊的監視之下。身邊貿然多出人手,定會引起魏賊的猜疑。人手就再等等吧,先想辦法給她送些財帛,也好方便她行事。”


    “要錢?”檀粲來了精神,“我有,我有。這次出征,我怕家中無人照料,把自己的老婆本兒都帶來了!”


    檀植趕緊咳嗽一聲,讓檀粲收聲。他這麽說,不就是變相說蔣氏不值得信任嗎?


    檀植見檀道濟沒有怪罪的意思,才又開口道,“兒子這兒也還有些體己。都先給妹妹拿去吧。”


    他有些話沒敢說出口。此一戰凶險異常,若真有個萬一……與其讓魏賊搜刮了自己的錢財,不如都送去給妹妹花。


    父子三人商定完,檀植和檀粲就各自去安排,順便回自己的營房拿錢給小妹。


    檀道濟見兒子們都走了,才氣哼了句,“沒見你們這麽孝順老子!”


    他邊說邊站起身,四處翻找,“之前尋獲的那本兵器譜放哪了?我記得我明明帶來了啊……雨兒看了肯定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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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日落,離秦忠誌出發已近十日。


    劉宋的檀道濟因被自己的計策拖著,尚未有任何動作。


    此次出征,雖借著宋武帝劉裕之死,卻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北魏尚受柔然等國的牽製,如今大舉南攻,還不是時候。


    因此拓跋破軍才將矛頭對準了仇池,為真正的南伐先修棧道。


    魏軍掘墳的消息是毫無疑問地傳進了仇池,可為何至今還沒有仇池傳來任何音訊。莫非秦忠誌真是內鬼?不然仇池國怎會如此平靜?


    不對!拓跋破軍定了定神,怎麽想也不應該是他!再等一等,不能自亂了陣腳,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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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魏皇宮佳清宮內。


    魏皇幾次端起茶杯,卻無意去喝,隻是用茶盞過著浮起的茶葉。似乎滿腹心事。


    “嘉禾,拓跋鍾現在如何?”


    “皇上仁厚,賜他寢室,又賞他仆婢,還能怎麽不好?方才臣妾派人去看過了,那孩子依舊整日裏讀書,都不曾出宮半步。”嘉禾半依半靠地賴在魏皇懷裏答道。


    嘉禾的氣息吹得魏皇身上一陣酥麻,於是心情大好起來,“他既然是來給十皇兒伴讀的,就不要讓人老盯著他了,一直呆在宮裏也憋悶,讓他陪皇兒去太傅那念書就是了。如今破軍正全力攻仇池,此一役對我大魏甚為重要,不能讓破軍為家事分了心,那孩子就勞愛妃你多費心了。”


    嘉禾嬌笑,纖纖玉手探進魏皇的裏衣內,“臣妾為皇上做事,還提什麽費心之說……不過說道這盯人,臣妾倒是覺得這內府司做事是越來越不盡心了。”


    魏皇眉頭微抬,“哦,愛妃此話怎講?”


    嘉禾似有不滿道,“之前臣妾找了伺候鍾小郎君的婢女來問話,結果發現她竟是個剛進宮的新人。宮中規矩不清楚不說,便是眼力也沒有丁點兒,好多事情,竟是一問三不知。臣妾實在覺得不妥,便做主換了個人給鍾小郎君派了過去,還請皇上莫要怪罪我多事。”


    嘉禾邊說,便媚眼如絲地望向魏皇。


    魏皇哼笑了一聲,“匹婁這個老東西,真是越老眼光越窄。愛妃無須擔憂,以後這種事兒你全權做主便好。”


    嘉禾聞言,笑逐顏開,一雙玉臂順勢攀上了魏皇的身。


    摸著魏皇年老鬆弛的皮肉,嘉禾胃裏反起陣陣酸水,臉上卻看不出什麽,依舊柔情似水,嬌俏欠兮。


    隻摩挲了片刻,魏皇便被她弄得心神蕩漾起來,他氣息微亂,麵色卻不見紅潤,“朕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嘉禾羞澀般地輕點了下頭,扶魏皇進了睡帳。服侍的宮女們緩緩放下睡帳,恭敬地退了出去。


    嘉禾的手極盡撩撥地在魏皇身上遊走,緩緩解去他的袍子,映入眼簾的卻是布滿褶皺的軀體,似一團死肉般攤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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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喉嚨一酸,隨即妖嬈地笑著咽了下去。


    嘉禾心中反複念著,用不了多久了,就快了!就快了!


    嘉禾蘇肩半露,絲緞般的肌膚看得魏皇心馳神往,大約是等不及了,魏皇低聲催促道,“愛妃今日不用香嗎?”


    嘉禾笑嗔,“用。當然會用。看皇上您急的!”


    嘉禾說完,便從床尾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做工精巧的香爐,隨後輕輕搖了搖,那香爐明明沒用火熏,在嘉禾一搖之下,裏麵卻緩緩散出沁人心脾的青煙。


    “真是屢看屢奇。愛妃的香,與朕用過的五石散大不相同,聞到渾身便自然舒坦起來……”


    “馬上會讓皇上更舒坦的……”嘉禾說完便俯下身去擺弄起魏皇的龍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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