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老頭滑稽地瞪圓眼睛,似乎沒辦法理解兩者之間的聯係。


    莊越理直氣壯地向他伸手:“我現在身體太弱,一天背一趟草藥就氣喘如牛,這潤虛丹我吃了,正好強筋壯骨,能多掙點雲籌。”


    無奈歎氣,老頭沒法在多掙雲籌這點上駁了莊越,隻得把那瓶潤虛丹掏了出來給他。“拿去,這潤虛丹雖好,卻不可連續服用,每三日一粒。”


    莊越喜滋滋的接過來,打開瓶塞看了看,滿滿的,“知道了。”


    他才不在乎老頭臉上的肉疼,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紀師姐說,外邊能知道鮫綃衣的,不是尋常人物。他也一定不窮,連這潤虛丹都舍不得,不是天生小氣,就是裝的。


    老頭潛入明光內部,入如無人之境,不能看他形象辣眼荒誕,就有半分輕視。這人的勢力深不可測,至少不是莊越可以撼動的。


    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但戰術上必須要重視。


    老頭還氣哼哼的,像是被勒索了一樣。他點了點莊越的腦瓜,說:“你也不要一根筋,賣苦力能掙多少雲籌?那沈傾是正羲宗來的嫡傳弟子,你不是每天跟他同進同出?放著現成的金主不靠,淨知道賣苦力,你是不是傻?”


    莊越心裏一驚,老頭不僅知道沈傾,連他們最近走的近都知道!他平時一點都沒察覺,這些竟被老頭看在眼裏!


    把瓶子揣進衣兜,莊越正色的說:“沈傾再有錢也沒有用,這雲籌又不能用錢兌換。”


    老頭氣的叉腰,“我當然知道不能用錢去換雲籌,也沒讓你去找沈傾借錢。沈傾的修為不低,不隻是築基期,都快要結丹了,以你們這個年齡段,可以說是天縱之才也不為過。”


    莊越大吃一驚,他單知道沈傾肯定有築基的修為,卻不知道竟然都快要結丹了!


    “你可以借沈傾之力,跟他結伴,接一些雲籌高的任務。隻整日裏給各處做小工,小打小鬧掙的那點,什麽時候能籌夠一萬?”


    這是讓他抱大腿,蹭任務啊,不出工不出力,白得雲籌,得多厚顏無恥,才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莊越敷衍的說:“我知道怎麽做。好了,耽誤得有點久了,我得趕緊把這簍藥材送過去了。”


    他原本還想試探下,能不能從老頭那裏把那個所謂重寶要過來,可想想,還是放棄了。


    一瓶潤虛丹都要的不容易,老頭看得那麽寶貝,肯定不肯把東西給他。再說了,那東西被捏在老頭手裏,對莊越的桎梏作用那麽強,他不可能答應。


    第二天,是上午的課,宿舍四人一道,先去飯堂吃飯,再去課堂上課。


    坐在長條桌的兩側,莊越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拿眼睛看沈傾。


    沈傾被他看得不自在,抬眼看著他說:“你怎麽這般看我?”不隻是今早,從昨天晚上莊越就不對勁了。


    莊越特別想找沈傾確認一下,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可還是忍住了。


    沈傾比他們早入道,早已築基多年,這他能理解,可都快結丹,在新人們中間,不啻是爆炸性的大新聞。


    本來,因為沈傾的身份和氣質,同一年的新人們對她就有些自卑,不敢與她說話來往,除了月貌居的幾個同班外,統統都敬而遠之。


    這消息爆出來,隻怕其他人對沈傾更敬畏,氣氛會更奇怪。


    “其實我是想知道,你是正羲宗哪位前輩的嫡傳弟子啊?”莊越好奇的問。


    聞言,坐在旁邊的鍾雲衣也豎起耳朵,咀嚼都變慢了。董莞專注吃飯,隻百忙之中抽空撇來一眼,以示參與過話題了。


    沈傾筷子一頓,說:“其實我並不是哪位的嫡傳弟子。我祖父是正羲宗的沈聞崇長老,因是家父的老來女,一直沒有出來走動過,也難怪傳聞有誤。”


    “祖父是長老啊……”莊越咬著筷子,心裏莫名有些欣慰,總算也有老騙子弄錯的時候。


    “那,豈不是你輩分很高?”鍾雲衣表情複雜。


    通常,隻有輩分地位很高的長輩,才會被稱為長老。而像明光和正羲這樣的大仙門,不會讓外人做長老,隻有掌門的上一輩,卸任了職務,才會被稱為長老。


    董莞嘴角掛著米粒抬頭,驚奇的說:“這麽說來,我們得叫你師叔?”


    排資論輩,他們這一代成了嫡傳也是徒孫輩。明光宮主與正羲宗掌門平輩,禮儀周全些,叫沈傾一聲師叔似乎也對。


    沈傾莫名的看了莊越一眼,不自在的說:“不,不用,我遊學在此,與大家算是同窗,還是平輩論交為好。”


    鍾雲衣也鬆口氣的樣子,“各論各的,那就各論各的。”憑白矮一輩,她也不樂意。


    如今,莊越找沈傾輔導的日子被固定了下來,分別是功法課的前後日,五天當中有兩天。


    莊越進步飛快,如今已經掌握一千多個字。


    按照這樣的進度,再三個月,他就可以掌握全部日常用字,擺脫文盲的帽子。一年後,就可以記住常見修煉專有名詞,獨立閱讀仙道典籍了。


    他對語言和文字的學習,本來就有點天分。他上的外語學院,本專業英語的學分修完後,又選修的西班牙語也修完了,原打算下學期開荒下瑞典語,結果穿來了這裏。


    雖然這裏用的是完全不同的字體,可語言一樣,學起來自然就快。也是如今的身體年齡正少,大腦細胞活躍,更像是施加了記憶力加成一樣。


    上善若水的那個師姐推薦的識字讀物,又一本學完了。莊越抬抬脖子,揉了下肩膀,疼得“嘶――”了一聲。


    坐在桌邊,手裏拿著一卷古籍看的沈傾看向他,“怎麽了?”


    莊越呲牙咧嘴,擰著眉說:“肩膀這裏好疼,應該是磨破皮了。”


    沈傾下意識的站起來,到嘴邊的“我看看”又咽了下去。


    莊越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歪著頭拉開衣領,肩膀那處果然被磨破了一塊,一條紅痕,滲著點點的血跡。再看另一邊,也是一般淒慘。


    沈傾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眉毛也是一皺。


    一個月好吃好喝,莊越身上的肉都長了起來,胳膊肩膀肉眼可見的變圓,氣色也不像以前那樣黯淡,皮膚還開始變白了。這也就讓肩膀上的傷口,更顯的怵目驚心。


    沈傾扭身往臥室走。莊越有點發愁,他想早點晉升熟練工,去處理藥材,不免用力過猛,沒考慮肩膀能不能負荷。


    潤虛丹隻管治病,不能治傷,他明天可還要去上工呢。


    “這是外用傷藥,你回去抹上一點,用幹淨的布條裹上傷口,明天就能見好。”沈傾拿著一個仿佛日霜一樣的圓瓷瓶,遞給莊越。


    莊越驚喜的接過:“謝謝,我明日再還你。”


    沈傾眉毛皺著,說:“我這裏還有,你帶回去用吧。”


    “你每日這般用功,還要額外去做些體力活,現在肩膀都傷了,太過逞強了!你身子本就不強健,就不該這般不愛惜自己。”沈傾慍怒。


    莊越仰頭看著站在跟前的沈傾,這個角度看去,她的眉骨鼻梁格外俊挺,別有幾分英氣。


    雖然被責備了,莊越卻心中一暖,他溫柔的對著沈傾說:“我知道了,再不做超過自己負擔的事。”


    沈傾被他的反應,搞得氣勢頓時一矮,反省自己為此發作,也太不穩重了。


    懊惱著,沈傾說:“你,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對,不該衝你生氣。”


    莊越眼下有臥蠶,一含笑就輕輕浮起,“你也是關心我,若是不相幹的人,你才懶得理會呢。”


    沈傾不自在的扭頭,屋內一靜,氣氛莫名有點尷尬,莊越暗暗怪自己,條件反射的瞎撩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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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幹咳著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書本,另一手捏著傷藥,“那我今晚先回去了,去上下藥。”


    “也好。”沈傾跟他一塊走到房門口,看他進了自己的宿舍,才關上門。


    這一刻,他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不對。


    莊越的肩膀傷了,若他真是女子,自然可以求助沈傾,幫自己上藥裹傷。而沈傾要不是也有秘密在身,必定會主動隨他回屋,幫位置不方便的莊越上藥裹傷。


    沈傾給的藥極好,第二天早晨,傷口就大好,活動肩膀也不怎麽疼了,再等一天,應該徹底就好了。


    莊越慶幸的同時,也決定不那麽急功近利,還是力所能及的來吧。


    一大早,鍾雲衣就來敲他的房門,今天是教他們引氣入體的第一堂課,她興奮得一夜翻來覆去,竟起得比平時還早。


    “來了來了,別急!”莊越無奈的走出房門。


    鍾雲衣站定,矜持的說:“我這也不是急,不過今日若不早些去占位,怕是沒有好位子。”


    今日不是坐堂課,位置越靠前,得到嫡傳師姐的注意和指點也就越便利。平日講功法還無所謂,無論坐在哪都能聽得清楚,今天卻不行,肯定會有人跟鍾雲衣一樣,早早的就去搶位置。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這就走。”莊越關上房門,對麵的沈傾打開房門,站在那裏看他。


    她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詢問,莊越頷首,表示傷藥很好用,他好很多。


    沈傾神情滿意,對看過來的鍾雲衣和董莞點頭致意。


    明光的內門課程日和第二天白天的空閑,是他能避開其他人做事的時候。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能知道師叔下落線索的人,正好可以去細細了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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