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衣手裏抱著東西, 肩膀推開半掩的門扇。換了以前她是不敢這麽做的,這次出去旅行一次, 她自我感覺與沈傾不是那麽生疏了,再加上這會兒莊越在沈傾房裏, 她不敲門就進來,料想沈傾不會有多大的氣。


    鍾雲衣的聲音和緊接著的動作,嚇了兩人一跳,也不知道是在心虛什麽,沈傾飛快的收回手,莊越從沈傾懷裏退開一步。


    鍾雲衣進來, 就看見倆人飛速的分開, 她本來沒有多想, 可倆人表情一時之間都很不自在。


    莊越更是直接放下手裏的筆杆, 臉上掛笑,走過來:“那就多謝, 多謝你大哥了。”他心跳還呯呯地,嘴上緊張得還磕巴了一下。


    他接過鍾雲衣手上的東西, 直接捧著去了沈傾的起居區, 把那堆東西放在了沈傾的床上。


    沈傾此時眼睛已經不刺癢了, 他眨了眨眼, 表情終於淡定了下來。


    鍾雲衣看這倆人佯裝無事發生的樣子,不想狐疑,也要狐疑了。


    想想剛才倆人的動作,再想想倆人之前在碼頭, 沈傾充滿保護欲的動作,和莊越充滿信賴依靠對方的樣子。


    她又不是天真無知的董莞,會以為倆人隻是單純的感情深厚。身在富庶的大戶人家,鍾雲衣的手帕交也挺多,其中不泛叛逆的小姐妹,給她交換一些離經叛道的消息。


    豪門深閨怨婦多,女人紮堆,缺少男性的地方,很容易讓人產生倒錯的情感。


    她隻聽說過,從沒親眼見過,更不敢直接懷疑,沈傾和莊越之間是這種情況。


    可莊越剛才捧著東西走,把禮物直接放到沈傾的床上。不說她代為收東西算不算冒犯,反正鍾雲衣肯定是不高興董莞這樣越俎代庖的(當然她很確信,董莞絕對不會這麽做)。


    就說沈傾,莊越都這麽幹了,你至少要皺皺眉,表示一下內心的不悅,她才好相信倆人之間的感情真的隻是純粹的友情。


    鍾雲衣內心震驚,一眼又一眼的看莊越,欲言又止。


    莊越打了個哈哈,說:“嗯,剛才沈傾眼睛不舒服,我幫她看了看。”


    鍾雲衣更懷疑了,我又沒問,你何必著急解釋。不過沈傾的一邊眼睛的確是紅紅的,那大概剛才是自己想多,誤會了?


    鍾雲衣有些釋懷,可片段和畫麵又在腦中冒了出來:沐雪節的時候,明明倆人都說了不喜歡溫泉,卻避開其他人,趁著雪天人少的時候一塊泡。


    若不是莊越不勝酒力,醉倒了被抱回來,恐怕也不會被她知道。若不是有點什麽,至於這樣避著人嗎?


    鍾雲衣出神了片刻,隨後使勁的搖了搖腦袋,連怎麽離開沈傾的房間都忘了。隻是一個勁的叮嚀自己,她不能抱著懷疑的目光去看,不然看什麽都有問題。


    她不能自己嚇自己,在沒有確鑿明證之前,沈傾跟莊越就是純潔的好朋友!


    見鍾雲衣走了,莊越扭頭跟沈傾目光對了一眼,眼睛閃了閃,左顧而言他的說:“你先整理東西,我去一趟書室。我得去找下施藝姐,看看我的工位還在不在。”


    說完他就走了,內心苦笑,他真怕鍾雲衣看出點什麽,若她毫無顧忌的揭了出來,他很恐懼沈傾的反應。


    上善若水的打雜崗位果然沒有了,莊越一出去半個多月,史記室裏那麽繁重的文案工作,也拖不起時間等他回來。


    不過,執事和施藝都願意留下他,還直接升了等,莊越正式成為了編撰助手。原先他隻用照抄現有的內容,現在可以接觸一些編修的工作。


    雲籌也比以前有了質的飛躍,漲到了十五籌每日,莊越高興壞了。


    他本以為自己不像別人那樣對丹藥有著強烈的需求,慢慢積攢,用的時間多些,一萬雲籌還是有希望的。


    可沐雪節大集,還有這次去南淩城被人纏著兌換雲籌,都告訴莊越這是個太過理想的想法。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一筆大花銷等著他。


    春末夏初,是這個世界的春季大節,大集又一次在外門開辦,莊越還是跟沈傾一塊去。


    這次他倒是忍住了,堅決沒買產業師姐用來坑錢,非常誘人的商品。


    可跟心儀的女孩出來玩,他總不能讓對方花錢吧?他自認是個非常紳士的男人。


    吃、玩、喝,一筆筆的小錢錢花掉。三天下來,等他回過神,口袋裏的雲籌又隻剩下一半了。


    莊越有些絕望,這麽下去,他怎麽能攢的夠?


    果然還是接些外出的任務,來錢比較快吧?莊越不由的認真琢磨,要不要從執事那裏領些任務,外出跑跑收集文獻。


    上一次南淩城春遊帶回來的石刻,執事直接獎勵了他四百,他跟沈傾倆人對半分,也有兩百進賬,算是讓他嚐到了甜頭。


    上善若水不僅每年有明光宮的撥款,史記室更是有自己的小金庫,堪稱富得流油,對於外出文獻的搜集,給的報酬也讓人很眼饞。


    遺憾的是,執事拒絕了莊越的請求,因為他的修為還不夠,至少也要築基。


    後來施藝告訴他,文獻的搜集從仙門遺址搜集,是最簡單的。這樣的地方,目標明確,隻要打聽對了位置,很容易就能找到。


    不過,去仙門遺址也很看臉,也不是所有仙門都能像上一次那麽運氣好。因為不是所有仙門都習慣進行記錄,還正好刻在了好保存的石壁上。


    執事和其他編撰,外出搜集文獻,更多的是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


    從別的人手上發掘記事類的手劄,通過一定的溝通,把手劄弄到手,帶回來。


    通常這類手劄或者書冊,都是沒有什麽機密的遊記和傳記,通情達理的人很痛快的就給了。


    不過也有的不肯給,這個時候就需要變通手段進行交涉了,少不得要亮出身份,憑借明光宮的地位來震懾對方。


    這個時候萬一自己修為太低,排麵撐不起來,就起不到震懾的作用。交涉不成功也就罷了,再被打了,更是丟了明光的麵子。


    莊越就有些糾結,因為他的小循環,已經通了三十三路經脈,加把勁,就築基了。


    這可以說是新人裏最快的進度,可他若是真第一個築基,等於明擺著告訴大家,之前的入定試,他作假了。他隱瞞修為的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他已經在鑒雲殿主那裏掛了號,到現在鑒雲殿主沒發作,就夠讓人提心吊膽,怎麽能再引來更多的注目。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築基,至少不能是前三,不,前五!


    很快就要到他們進明光一年的日子,最近明光上下,都在為遴選新一屆弟子而忙碌。


    裳雲殿下了新任務,召集做新人衣的人手,每日十五雲籌的報酬,讓鍾雲衣躍躍欲試。隻可惜,她的手速和質量不過關,被毫不留情的刷了下來。


    董莞倒是非常的幸運,被食雲殿的任務選上了,在新人剛到外門的時候,去幫忙做幾天飯。她進步的非常快,現在已經可以上灶了。


    鍾雲衣眼紅又嫉妒,恨自己怎麽沒這麽走運,可看看手指頭上的窟窿眼,她又氣餒,手藝不爭氣啊。


    藥雲殿和鑒雲殿也下發了相關的任務,一個準備入浴驗身時的藥浴,一個是出發到各地主持報名的事宜,還要保證把人帶回來。


    莊越這才知道,去年新人們入門的背後,內門有這麽多事要做。他所在的上善若水,倒是與世無爭,依舊是那麽平靜。


    由於涉及到了門庭的綿延傳承,搜羅新人少女是不適合來交流的其他仙門弟子來做的。


    沈傾就很清閑,每天不出外出練劍,就是修煉看書。要麽就是坐在書室的老位置,跟莊越一桌,各自安靜的看書。


    這天,是功法大課,自從所有人都引氣入體後,嫡傳師姐就不怎麽來了,每次在課堂上盯著的隻有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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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來說,既然大家都能引氣入體裏,功法大課就該取消坐堂,讓大家在自己的宿舍裏修煉。


    仙門中,上升渠道很明顯,隻有修為才能決定前程。所以,每個人都有修煉的動力,像董莞那樣懶散的畢竟是少數。


    功法大課繼續存在的意義,並不是讓助教盯著修煉,而是偶爾會有某位門中的前輩,會過來講一講道法。莊越覺得這就像是客座教授來給傳授經驗,上課完全是隨機的。


    他同年的這些女孩們,對前輩們講述的修煉中的心得和感悟很重視,也怕錯過了,每一次的大課都老老實實的到場。


    可若是她們知道,書室中有大把的手劄,小山一樣多的注解,隻不過要掏出不菲的進門費,會不會直接瘋了。


    莊越盤坐著,正心不在焉,前麵講台上,上來了一個人。他以為又是哪個嫡傳師伯跑來傳道解惑,結果竟然是有幾個月沒路麵的嫡傳師姐。


    嫡傳師姐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等所有人從入定中結束,才輕輕的拍了下手,讓所有人抬頭。


    “馬上就是新人入門的日子了,你們也經曆過,規矩都應該懂,不許去打攪新人們的生活,私下擅自接觸,影響她們的心境!”


    嫡傳師姐說得時候神情很嚴厲,“若要讓我發現誰敢違規,別怪我不留情麵!知道了嗎?”


    底下坐著的弟子被嚇住了,齊齊整整的回道,“是!”


    嫡傳師姐神色一緩,慢慢的點了點頭,說:“經過這一年的學習,你們也都算是入了門,有幾個運氣好,得了眼緣,可以被收入門牆。下邊我點到哪個,哪個就一會兒跟我走。”


    話音未落,堂上就是一片嘩然。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趕,過度又快進了點時間,先更後捉蟲。


    鍾雲衣:我覺得她倆搞百合,但是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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