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東風祭壇發生的事,你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蘇老將軍心虛的眨了眨眼,手指微微縮了縮。


    “是。不過你現在說給我聽。”狄仁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不!我不說!如果我說出來,你肯定會打死我!當年的事,是我不對,你忘了好!忘了好!”蘇老將軍眼神閃爍,打定主意不願意重提那件事。他想著狄仁傑如果真忘了,興許還能放他一條生路。


    狄仁傑看蘇老將軍這副打死都不肯舊事重提的模樣,也沒有想再威逼下去的想法。於個人恩怨而言,他更在意的是十二奇跡的碎片之謎,以及破雲殿如何開啟。


    這種關乎世間動蕩的事情,遠遠高於他個人的恩怨情仇。


    “東風祭壇的事,你不提,也行。但是你得告訴我如何進破雲殿,否則...”狄仁傑麵帶微笑,刻意在蘇老將軍眼前,晃了晃他手中小瓷瓶的毒藥。


    “這...這...我...”蘇老將軍身子縮了縮,咽了咽口水。他想了半天,猶豫良久,最終還是一五一十的將所知道的,全盤托出。


    根據蘇老將軍長期的觀察,他推測得出,每次奇跡的開啟都會造成毀天滅地的傷害。詳情可以參考冰封的日之塔,消失的金庭城之類。


    長安破雲殿的開啟,也會導致長安被夷為平地,變成一片廢墟。


    作為河洛的子民,蘇老將軍是極其不願意開啟長安的奇跡。也就是在這件事的分歧上,女帝作為懲罰,將他罰下了牢獄。


    但蘇老將軍清楚的知道,女帝隻要想奪取奇跡的力量,就不會殺了他,他的生命是安全的。


    隻是身為父親,他擔心蘇烈的下落。而自從蘇老將軍知道蘇烈離開長城,逃走後,反而安了心。


    可是女帝從來都沒有放棄開啟長安奇跡的想法,源源不斷的資料,仍是被秘密送進了牢獄之中。蘇老將軍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逐漸了解到破雲殿開啟的一些條件。


    所有的奇跡都像能工巧匠所設置的機關一樣,哪怕看起來各種玄妙,說到底也是由一種能量機製控製。隻要摸清楚了這個機製,那麽打開機關自然不難。


    說到這裏時,蘇老將軍長長的歎了口氣,像是遇到了極難攻克的問題一樣。


    例如說日之塔的機關,就是利用在極寒之地形成的冰川之氣,造成了虛無雪城的幻境。又因為日之塔能抽取地心之血,使得碎片所在藏在地心的熔岩保護層中。在此理論基礎的判斷下,還不說中間各種錯綜複雜的陷阱設置。


    而每個奇跡都有守護的神明,日之塔的守護神明則是永耀神君後羿。漫長的七十年,不斷的破除機關,累累的鮮血密布,不知道死了不知道多少英雄,才將碎片取出。


    而長安城的機關說來更為複雜。長安城原本就是由機關大師,墨子一手建造,此城池攻守兼備。就帝後宮這一小小的秘密牢獄之中,就有萬千之態,更別說長安的破雲殿。


    依照可靠的資料推斷,破雲殿內所藏的這個碎片,是十二塊碎片的核心碎片。


    如果要想融合成完全形態的“源粒子”,這第五塊碎片是絕不能缺少的。


    這樣重要的奇跡,自然是會有更強大的神明守護,身為凡人想要開啟奇跡,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是就算是再精密的機關也總有疏漏的地方,蘇老將軍這些年就一直在推敲,破雲殿裏可能會出現的機關,以及出現的方式。


    直到破雲殿真正出現後,他收到資料,知道了破雲殿的頂部上方,有一座玲瓏塔。


    隻要研究出這玲瓏塔運作的原理,上麵顯現的圖騰和交替的變化,自然就能抽絲剝繭,找到打開破雲殿大門的方法。


    可是蘇老將軍發現固若金湯的長安城,高聳入雲的破雲殿,看著容易進入,實則最為艱難。


    殿門被神明的守護氣息籠罩,更有能量機關的反彈裝置,可偏偏殿門上毫無開啟的裝置。如果強行硬打,隻會讓出手的人,受到成倍的傷害被反噬。


    對於蘇老將軍說的這個情況,狄仁傑認同的點了點頭,他一早就早已體驗過了。


    蘇老將軍也是在研究好久之後,忽然有一天才悟道這機關的精妙之處。破雲殿這座奇跡最難的地方在於“困”。被選召的人被奇跡召喚來時,就被機關的結界困在了長安。


    從一開始的長安城,早已被設計成,一個祭祀的容器。


    表麵上看起來來,隻要無數鮮血和選召者的血液不斷的充斥在長安。


    等到玲瓏塔上所顯現的人影,神器悉數亮起後,殿門前的神明守護氣息就會散去,顯現出安放玲瓏鎖的鎖孔。可那個鎖孔隻是一個迷惑。據蘇老將軍的了解,真的玲瓏鎖隻有鎖,而沒有鑰匙。


    所以玲瓏鎖隻能算是一個啟動殿門的必要裝置,而實際上要真正進入破雲殿內,則是需要一顆吸魂珠。


    隻有神明的吸魂珠,才能將同時神物的玲瓏塔,也就是破雲殿塔頂,尖端的寶盒吸引出來。而玲瓏塔上的小鑰匙必然是在長安城內,那時找到神秘鑰匙,開啟寶盒。破雲殿的大門自然就打開了。


    可是在吸魂珠這一環,才是破雲殿這機關最為艱難的地方。因為能開啟這一機關的吸魂珠,並不在長安,而是遠在王者大陸的沿海之地,雲夢澤。


    如今的長安,被選召的人出不去,沒被選召的人進不來。開啟的神物還埋葬在東皇太一的邪神廟,泛泛之輩是絕無可能拿得到手的。


    也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就會放棄了。可是嚴重的還在後麵,奇跡的機關一旦出現,就無法逆轉,要麽開啟,要麽損毀,要麽時間一到機關就會自爆。


    誰也不知道破雲殿所設的時間期限是多久,一百年,還是兩百年。總之此時的破雲殿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而這個炸彈正戳在長安城的心髒處。


    蘇老將軍說到這停住了,忍不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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