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而嬌嫩的耳朵尖瞬間躲了躲, 從她的掌心輕輕蹭了過去。


    謝冰忙活了一通, 一介凡人之軀早就累的氣喘籲籲, 仿佛身體被掏空,怎麽還能不讓擼了?


    手指尖快狠準的捏住了耳朵尖, 刹那間那耳朵尖仿佛充血,紅的要滴落下來, 謝冰順著耳朵尖往下捏,飛機耳便愈發毛絨絨, 捏的時候手感好極了。


    使勁兒rua了一把, 謝冰本想摸一把就停住,不知道為何手根本就停不下來:


    她順著往前揉了一把,又逆著rua了一把,白狼的耳朵撲閃撲閃想要躲開, 每次都被謝冰給抓到了。


    哇,這手感太好了吧!


    沒想到修仙界, 竟然還能摸到毛絨絨!


    少年手腳都被刑堂巨大可怕的黑鐵噬骨鎖鏈鎖住, 根本動纏不動, 他瘦削的身體周身緊繃, 眼眶紅紅地看著謝冰,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嗚。”


    少年澄澈的臉揚起, 這便躲開了謝冰的手掌,他張了張嘴,露出尖銳的犬齒, 不是威脅,而是無可奈何的委屈。


    白色的牙齒輕輕地搭在謝冰的手掌邊緣,沒咬下去,隻是印出淺淺的小窩。


    他的眸子裏一片哀求。


    謝冰忽然住手:???


    怎麽了?蘇肈這個表情?


    “你……你不舒服?”


    她放下手來,與此同時,刑堂司徒仇飛身上來,沉著臉道:“經過嚴查確實沒有人體灰燼,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謝冰扭頭,便見不知道何時妖太子姬亂芒身後出現了一隊森冷可怖的妖修,他懶懶地坐在毛皮椅子上,對雷浩蕩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與我無關,我隻是路過這裏而已。”


    擺明了要賴賬。


    雷浩蕩是整個太虛派中脾氣最暴躁的一個,聽到這話頓時氣炸了:“妖太子,我敬你是妖族太子,那不過是敬你的身份而已,你蓄意想要借蘇肈的手殺人,想要讓他犯下不可彌補之錯,這等事情怎能抵死賴賬?”


    姬亂芒攤了攤手,妖冶的眼尾微挑,從下往上看著雷浩蕩,眸中全都是笑意:“與我何幹?”


    謝冰:“……”


    這與謝冰見過的他完全不是一個人。


    這狡猾的狐狸。


    ……


    雷浩蕩真人道:“我收到消息便趕了過來,正好遇到了查找蘇肈下落的謝冰和明聞,明聞勸我說看看妖太子搞什麽花招,我放心不下蘇肈,本想拒絕,明聞的話說服了我,我同意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明聞連忙擺手:“我們是有準備的!不是故意鬧大事情。”


    雷浩蕩哼了一聲,“那是自然。我趕到這裏的時候,蘇肈神誌不清,剛被一個妖修帶到山腳下……”


    事情要從謝冰明聞與雷浩蕩真人匯合說起,雷浩蕩接到謝冰傳來的消息之後立刻趕赴過來,他冷峻的臉上全都是暴躁。


    雷浩蕩真人是一峰之主,修為已經到達合體期大圓滿境界,即將邁入大乘期,是太虛派的高手之一。


    雷浩蕩遠遠看到蘇肈眸中全都是火焰,他體內妖火已經被姬亂芒點燃,神智已失,根本無法挽回,本來要直接救下蘇肈,被明聞攔阻了。


    明聞的理由是姬亂芒要在太虛派呆很久,這次故意設計蘇肈已經是防不勝防,這次被躲過根本無法鏟除後患,不如將計就計,將幕後之人引出來,將陰謀變成陽謀。


    雷浩蕩救徒心切,當時沒同意,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同意了。


    他是合體期大圓滿高手,在整個修仙界也是絕頂高手,便在姬亂芒眼皮子底下布下了幻境障眼法。


    人群被明聞和謝冰直接轉移安置,但是蘇肈的妖火燒毀的房屋,卻是實打實的。


    直至蘇肈毀滅了一座村莊,姬亂芒才姍姍來遲,在山崖處顯露出來。


    刑堂人到了之後,雷浩蕩這才明白姬亂芒打什麽主意:


    ——既然太虛派護著蘇肈,不讓他殺死蘇肈,那麽就借著太虛派的手,由太虛派殺了蘇肈!


    這是要讓蘇肈死無葬身之地!


    ……


    “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你們說有個妖修帶著蘇肈來的,說的哪個?”


    姬亂芒的身後,出現了一隊冷厲著麵容的妖修。


    他微笑著看著雷浩蕩。


    雷浩蕩皺眉看了看,眸光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轉瞬間就收了回去,他沒有說話。


    姬亂芒低低一笑,額前的長發掩住了他的眸光,看不出來什麽意味。


    謝冰心覺不好,“雷真人,快拿下他!”


    姬亂芒這話不是疑問,而是引導,他是故意想讓那妖修被指認出來!


    這妖修必死無疑。


    刑堂的人也反應過來,黑鐵噬骨鎖鏈瞬間發了出去,然而已經晚了!


    隨著姬亂芒的低笑聲,那妖修手臂一抬,直接拍向了自己的心脈,刹那間吐出一口鮮血,神色死寂,他倒在地上,隻來得及說出一句話:


    “一切都是我個人所為,與太子無關。”


    變故發生的太快。


    司徒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神色嚴肅,對臧成化真人搖了搖頭。


    姬亂芒唇角笑意仿佛畫筆描繪上去一般,空落落虛假的可怖。


    他拍了拍手,啪啪作響,“凶手已經繩之以法,真是為你們感到高興。而我,隻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白兔。”


    他十分愉悅地道:“祝賀你們。”


    沒人能高興起來。


    天際之上,劍光紛亂飛湧,謝冰眯眼向上看去,便看到最前方的殷倦之與藏成化真人。


    領頭的人來了。


    小小的一座不知名半山腰上,擠滿了“大人物”。


    殷倦之自天際落下,白袍雲紋隨風蕩起,他落地便看到這樣的景色,挑眉:“這麽精彩?”


    妖修的屍體還在地麵上躺著,藏成化冷哼一聲:“司徒仇,這就是你辦的差事?”


    司徒仇冷汗瞬間從額頭飆落,“卑職辦事不利,請峰主責罰!”


    謝冰躲在角落看著,若有所思:藏成化掌管太虛峰刑罰之事,刑堂與執法隊都在他手下,這權力未免太大了一些。雖說他有公正之名,幾百年下來,這幾乎成了他一人之事,顧莫念是怎麽忍得下來的?


    姬亂芒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你們來的真是太及時了,多謝你們太虛派的這幾個人幫我鏟除了妖族叛徒,我還要多感謝你們啊!”


    雷浩蕩氣的要命,“與你無關?那你出現在這裏做什麽?”


    “我?我自然是關心我弟弟,特意來尋我弟弟的,沒想到正好撞見了,”他一臉無辜,表明自己清清白白。


    全程都是死去的妖修做的,姬亂芒什麽也沒做,他所做的就是最後出現,在山崖上看看而已。


    而蘇肈什麽都不記得。


    謝冰看的是歎為觀止,姬亂芒,真是小看他了。


    這明明就是幹得了壞事裝得了乖,說的了狠話認得了慫!


    雷浩蕩心知姬亂芒不會承認了,死了一個妖修已經足已交代,他堂堂太子,怎會認罪伏法?


    “司徒仇,還不把我徒兒放開!”


    司徒仇直起身來,冷冷道:“雖然蘇肈沒殺人,但是失去理智是事實,摧毀了一座村莊是事實,這件事情還要呈請主座大人才可。”


    他看向姬亂芒:“妖太子,你身上有嫌疑,也要隨我走一趟。”


    姬亂芒聳了聳肩:“行吧。”


    殷倦之站在中央,他看著山崖下的火光,環視了一圈周圍,視線便落在謝冰的身上。


    她躲在最角落也能被他看到?她幹脆就當做不知道,低著頭隱藏。


    他徐徐走到謝冰麵前,這下躲都沒辦法躲了,她硬著頭皮抬起頭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眨啊眨的,赤誠袒露地看著殷倦之:“大師兄。”


    殷倦之含笑掃了她一眼,“師妹,真是好精彩的手段。”


    謝冰裝傻:“什麽?我不知道啊,跟我沒關係,我就是關心同伴,路過而已。”


    “哦?”


    殷倦之尾音上翹,“那你對別的男人未免太過於關心了,關心到忘記了你的決賽。”


    謝冰臉上的表情裂了。


    ……決賽??


    在回去的路上,神識透支的蘇肈暈了過去,司徒仇帶著蘇肈直接去了刑堂。


    他能發瘋一次,就能發瘋第二次,蘇肈的身份又是這麽敏感,關於蘇肈的處理還需要商議決定。


    太虛峰的議事謝冰不知道,她剛回到石林峰家中,就被堵在院落門口的呂初揪住衣領拖到了房間。


    “二水,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這不是急著找蘇肈麽,錯過了決賽我也很痛心。”


    在關心她的呂初麵前,謝冰隻能乖乖認慫。


    呂初抱臂看著謝冰,冷笑:“錯過了?我看你是故意的。”


    “真不是。”


    謝冰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純良,“我很期待與萱瑤師妹比一比,隻是蘇肈出了事情,我怎麽能放任他不管,自己去參加什麽比賽呢?”


    呂初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


    呂初放棄了,“你都不知道大家都說你是臨陣脫逃,說你肯定是因為打不過萱瑤才棄權比賽,連出現在現場都不敢,現在都在嘲笑你。”


    謝冰:“管他們做什麽?我自己好不就完事了。”


    她已經高調了一回,這次個人賽正好與萱瑤對上,不去也罷。


    呂初剛想放過謝冰,忽然瞳孔一縮,落在謝冰的衣袍上,“這是什麽?”


    循著視線往下,謝冰僵硬了:“……我的針線活還不錯吧?”


    呂初崩潰了:“你!堂堂一個太虛峰內門弟子,穿縫補的衣服??謝冰,你要氣死我!”


    麻麻不允許你這樣對自己!


    謝冰:“……其實我覺著內門外門都沒差……”


    呂初陷入到癲狂中,完全不管謝冰在說什麽,她痛心疾首地抓著謝冰身上的青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謝冰嘀咕:“……你一個體修,怎麽比我還愛打扮。”


    呂初眼淚汪汪,壓著謝冰進了內室換衣裳,堅決讓她換掉那一身磕磣的吉利服。


    謝冰屈辱地換掉了她精挑細選的吉利服,穿上了呂初給她準備的裙子。


    呂初這才滿意:“這就行了,等明天就是團隊賽,你跟我一起出場,我不允許你穿這麽可憐。”


    謝冰一愣:“你跟我組隊?”


    團隊賽是可以自己組隊的,也可以隨機匹配。


    “當然了,我們好姐妹,自然要一個隊。”她理所當然地說。


    謝冰垂了垂眉眼,笑了笑,“不是一個人,真好。”


    “什麽?”呂初沒聽清。


    謝冰笑了笑,上一世的自己,到死都是一個人,這一世呂初的理所當然,讓她覺著心頭又酸又澀。


    “沒什麽。”


    謝冰想到一事,“蘇肈還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團隊賽了……”


    以及,姬亂芒能參加嗎?


    第二天一早,謝冰收到雷浩蕩的消息,她立刻趕赴雷湮峰。


    雷真人剛從太虛峰回來,眼下烏黑,顯然一宿沒睡,他看到謝冰便帶著她禦劍直接往刑堂而去。


    “處理結果出來了。”


    雷浩蕩眉頭蹙著,“那妖修設計蘇肈,蘇肈失去了神智,記不得當時的情況,人又死了,姬亂芒從始至終都沒有親自出手,隻能從妖太子治下不嚴入手……”


    他歎了一口氣,“偏偏涉及到對外事務,妖太子是下一任的妖王,不得不謹慎。”


    謝冰沒有說話,事實上,這個結果她已經猜到了。


    不論是差點喪生的幾十條人命,亦或者是死去的妖修,對於頂級階級的人來說,都不過爾爾。


    人命賤如螻蟻。


    姬亂芒是妖太子,唯一的人證已經死了,就無人敢置喙妖太子。


    沒有釀成大禍,又有背鍋之人,誰敢對未來妖王做什麽懲罰之舉?


    這就是修仙界的權力社會。


    謝冰心頭發冷,她想要推翻壓在頭上的大山,比這更要艱難:


    因為她想要推翻的,不僅是權力,更有壓在她頭頂的父權。


    再者……


    謝冰若有所思,聽說妖族與正道聯手後,修魔族那邊會吃力很多。修魔族與冥族多年來聯手,然而冥族如今勢弱,怕是壓力陡增。


    不知道殷倦之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占據了什麽角色?


    她開口:“大師兄的意見是什麽?”


    雷浩蕩有些欣慰:“殷倦之不愧是下任掌門人選,頗有明智之風,他說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便是沒有證據,也要監測姬亂芒,命人貼身跟著姬亂芒,並且取消了他這次門派大比的資格。”


    果然。


    殷倦之傾向於從重處罰,然而太虛派還是顧莫念掌權,顧莫念最終下令不追究妖太子責任,剩餘的事情便是按照殷倦之建議的辦。


    姬亂芒十分不滿,說他才是受害者,他是無辜的小白兔,當場便要跟殷倦之打起來,一時間亂作一團。


    謝冰:“那我們是要帶蘇肈出來嗎?”


    雷浩蕩看了看謝冰,歎了一口氣,“他體內的妖火被點燃,至今沒有熄滅。”


    妖火便是妖族皇室血脈強勁的原因之一,一捧妖火,足以淬煉血脈,蘇肈的體內,卻是滿滿的一腔妖火。


    當日姬亂芒點燃了蘇肈體內的妖火,這就意味著,這火不可能滅了。


    火一日不滅,蘇肈便一日沒有神智。


    謝冰心頭一涼。


    她咬了咬唇,“需要我做什麽?”


    雷浩蕩:“那日我本以為蘇肈不可能醒來,他卻醒了,這次,我想,讓你試著喚醒他。”


    作者有話要說:  謝·消防員來啦!


    重申一下,每天更新時間為中午12點,我寫的字數多的話會稍晚一點,但是每天一定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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