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秀是路癡,阿蠻是路癡,小刀呢,不認得去不歸族族地的路,好在有小銀。


    小銀是狼族,意誌超強,身體自愈能力也超強,阿蠻善馴獸,自從那裂地熊熊巢出來後,就用族中秘法將小銀納為了自己的本命獸,又心疼小銀重傷,通過本命獸與主人之間的聯係,硬是將小銀的痛苦轉化到了自己的身上,好在小銀是幼獸,所受的傷,轉化到阿蠻身上,並不會讓阿蠻承受小狼幼體所承受的那麽大痛苦。饒是如此,仍是讓千古秀心疼不已,直呼美人受苦,就連小刀,都佩服起這個單純而善良的苗疆姑娘來。


    “小銀,來聞一聞,這是我們不歸族的味道哦,你要帶我們找到回去的路,好不好~”阿蠻拿出不歸族的信物,遞到了小銀的鼻前。


    小銀張牙舞爪的,好像是表達自己的不滿——小爺是狼,不是狗好嘛!


    其實狼跟狗還是有共通之處的,至少嗅覺都是一樣的靈敏,小銀嗅了嗅,就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去,引著三人回不歸族。


    小刀呢,受不了千古秀那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的癡漢模樣,又不擅長取笑別人,幹脆追上小銀,避瘟神似的避開千古秀,前方開路去了。


    便隻剩下阿蠻與千古秀,在後邊慢慢行著。苗疆姑娘雖以熱辣著稱,但此刻阿蠻羞赧不已,就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隻是緊緊地糾在一起,不大敢看千古秀。千古秀卻是極其善談的,一路嘻嘻哈哈,逗的阿蠻嬌笑不已,氣氛倒也沒那麽尷尬,反而顯得和諧,就這麽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幾個時辰。


    好一會兒,小刀折返回來,看到千古跳大神兒般在逗阿蠻,一陣白眼,無奈道:“千古,前方有群人,年紀不大,衣著也跟阿蠻相似,應該是阿蠻的族人。”阿蠻聽罷大喜,拽著千古秀就朝著小刀指的方向雀躍而去。


    小刀說的那群人,正是阿蠻的族人,大家結伴而來,都有所收獲,找到了自己稱心的本命獸,隻是獨獨不見了阿蠻。隻道是阿蠻又迷了路,怕她有什麽危險,正急著找尋,被小銀跟小刀撞了個正著。


    “大家~我在這裏,我是阿蠻!”阿蠻拉著千古秀雀躍著向大家奔來,大家高興地圍上來,有的關心,有的斥責阿蠻亂跑,但語氣裏也盡是擔心。


    “阿蠻你去哪兒了,讓大家一頓好找,沒出什麽事吧?”一名阿蠻族中少年上前問道。


    “阿蠻妹妹,下次可不許再自己亂跑了,方便都把自己方便丟了,羞不羞?”一名阿蠻族中姐妹取笑阿蠻。


    “阿蠻回來就好,可把我們急壞了。。。。”


    。。。。。。


    大家圍著阿蠻,一陣關心,卻也沒疏漏了千古秀,畢竟千古秀這般俊秀模樣,想疏忽他也難。


    “阿蠻,這位是?”有人問道。


    阿蠻將大概的經曆告訴了族中的兄弟姐妹,大家得聞千古是阿蠻的救命恩人,也都上前道謝,千古秀笑著一一回應大家的熱情,心中也感歎這苗疆民風淳樸,認定你是朋友,便真的如待朋友般熱忱。


    阿蠻又介紹了小刀,也跟大家展示了自己的本命獸,小銀,大家對阿蠻的運氣豔羨不已。


    小刀亦是頗為英俊,年輕人在一起,一會兒就熟悉起來,更有苗疆膽大的少女,上前與小刀搭訕,搞的小刀狼狽不已。就這麽笑著,鬧著,大家很快融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返回族中。


    阿蠻的族中長輩,聽得千古與小刀救了阿蠻,也輪番來向千古道謝。鑒於今天大家成人禮,捕捉本命獸都有收獲,又來了兩位新朋友,阿蠻的父親,不歸族的族長當即宣布,今晚舉辦篝火晚會!苗疆之人,最喜的,便是夜間聚在一起,吃肉飲酒,載歌載舞了,少男少女們聽罷歡呼雀躍,與家中長輩一道都為篝火晚會準備去了。


    千古慵懶的躺在阿蠻父親安排的客房的床上,小刀卻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好似疲憊不堪。千古俊秀,小刀卻也是不差,族中少女見得阿蠻挽著千古的胳膊,心裏怎麽不曉風情,遂把目光都投在了小刀身上,小刀應付不來,狼狽到不行。


    “還是床舒服喲~這幾天風餐露宿的,可把本少爺折騰的夠嗆!”千古秀伸個懶腰,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轉過臉戲謔的調侃小刀道:“我說兄弟,看不出來你蠻受歡迎的嘛,人家姑娘給你送秋波,你別老冷著個臉對人家嘛,我都看見又幾個姑娘,被你拒絕,幾欲落下淚來,嘖嘖,真是傷人呐!”


    小刀也縱身一躍,將身子摔在床上,嗤鼻道:“你以為我是你啊,就知道跟小姑娘裝逼。”


    千古聽罷,猛然坐起身,慷慨激昂道:“此言差矣!兄弟可曾聽否,人生三問,問情,問道,問修緣?人生三錯,負恩,負義,負佳人?我輩雖如蓬蒿,又豈願錯過?世間最幸事,莫過少年遊啊!”


    小刀卻不願搭理他,背過身,輕輕睡著了,搞的千古秀白慷慨激昂一頓忽悠了,見小刀休息,也覺得無趣,也閉上眼睛,養起神來,隻是合了眼,眼前還是不斷出現阿蠻嬌憨的模樣。


    夜幕降臨,苗疆的星空很美,像是一席紗,大大小小星羅棋布的鑲嵌著鑽石,這紗又撒上了鑽石粉末,然後鋪在了天空上,時而有流星劃過,留下一道美麗的長弧,繼而消失在天邊。星星眨呀眨的,猶如頑皮的孩子,也猶如熱情奔放的苗疆少男少女。


    千古秀與小刀,早早被阿蠻拽起來,換上了苗族的服飾,小刀甚是厭惡自己身上那幽冥宗的衣服,又怕這衣衫給不歸族招來禍端,將之焚毀了。


    不歸族人早已清洗好炊具,殺雞宰羊,籌辦完豐盛的晚宴了。老老少少都走出家門,不約而同地來到寨口,用火把燒幾堆熊熊的篝火,老的聚在一起,小的聚在一起。女孩子們手牽著手圍繞火堆跳起舞來。人們迎著金燦燦的火光,跳啊,笑啊!千古秀與小刀也被拉了起來,與大家一道載歌載舞,小刀還拘束些,千古卻好似如魚得水,歡快的不得了。


    唱罷,跳罷,千古被阿蠻的父親拉去一同飲酒,小刀被一群少女圍著敬酒,也是應接不暇。阿蠻呢,被大家起哄擁到中間,要她唱歌。阿蠻倒也大方,隻是羞赧的看了千古秀一眼,櫻唇輕啟,歌聲如黃鶯般動聽。


    千古大大咧咧的隨意坐在阿蠻父親旁邊,全然不顧形象,手撕著羊肉往嘴裏塞,大碗的飲著酒。苗疆之人不喜文縐縐,成天客套來客套去的人,對真性情的人欣賞至極。阿蠻的父親此刻欣賞的看著千古秀,猶如老丈人看新女婿一般,不住稱讚道:“好!好!好一個少年郎啊!”


    千古秀嘴裏塞滿了食物,嘟嘟囔囔的說:“伯父謬讚了,喝酒,喝酒。”


    阿蠻的父親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道:“恕老夫直言,雖說也才相識,但我看我家阿蠻,對你頗有些情意,我也覺著你亦為少年英雄,不知能否留下來,安頓在我不歸族的寨中呢?”


    千古秀好一陣咳嗽,好似被羊肉噎住了一般,大力的拍著胸脯,不知怎麽回答阿蠻父親。


    正在此刻,阿蠻歌聲想起


    “夏日遊,風吹花香滿心頭,誰家少年陌上足風流,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眾人哪裏還不知阿蠻心意,起哄著,要千古秀也來一個。千古恰是不知如何跟阿蠻父親答話,正是找了個台階下。端起碗,狂放不羈,走到中間,一飲而盡,引吭高歌


    “夜風拂雲月色明,佳人一笑天下傾,世間城連接天幕,素衣寒劍蕩塵清,古道西風添薄酒,芙蓉帳暖盼多情,此間花開客稍停,莫待秋黃空餘悲,人間難與百日守,瀚海楊帆萬裏行。”


    阿蠻的父親聽罷千古詞句,搖頭歎息,有些心疼的看著阿蠻,自言道:“唉!怕是不能留啊!隻是可憐我家那小阿蠻了??????”


    少年少女隻是聽得多情與豪氣,紛紛喝彩,千古秀嘻嘻哈哈與眾人扯皮,隻是身邊阿蠻,聽了千古的歌,神情閃動,不知再想些什麽,忽的好似下了好大決心般,堅定地看著千古秀,鼓足勇氣對著千古秀喊道:“秀哥哥!我願與你添酒暖床,相守百日,行萬裏!”


    阿蠻聲音落罷,場上頓時安靜,眾人屏息看著千古秀,想聽他怎麽回答,千古秀聽阿蠻突然表白,也有些呆了,阿蠻倔強的看著千古秀,見他未答話,心中有些酸楚,美眸之中似乎要溢出淚來。


    千古秀卻是最見不得美人流淚的,雖素來便知苗疆女子向來敢愛敢恨,卻不知如蘿莉般的阿蠻,也這般大膽,好久才回過神來,他已知阿蠻喜歡他,他對阿蠻,也頗為喜歡,他心知若是此刻拒絕了阿蠻,怕是阿蠻會傷透了心,要阿蠻這等嬌憨美人兒傷心,千古秀豈能容忍?於是便臉上掛著壞笑,擁過阿蠻道:“可添酒,可暖床,可行萬裏,卻不可相守百日。”


    阿蠻臉色煞白,真的落下淚來,卻又見千古摸了摸阿蠻的頭說道:“一萬年尚嫌太短,百日怎麽能夠。”


    阿蠻破涕為笑,笑靨如花。


    小刀聞言喟歎,完了!千古這廝,裝逼就罷了,淨是幹些偷人心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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