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原本挾持燕輕風的男人一驚,可是燕輕風根本沒有理會男人的想法,沒等他反應過來,燕輕風已經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


    “爺,各位爺,你們……你們千萬別動手,我,我這就出來,這就出來……”隨著燕輕風從隱蔽處現身,那些人莫不是一愣,為首的藍袍男人更是皺起眉頭。


    眼前,那是一個陌生的白衣女子,怯生生的表情,一臉恐懼,整個人都在顫抖著,不敢多看他們一眼。


    “首領,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藍袍男人眯著陰冷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燕輕風:“你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我……我叫小丫,我娘病了,所以上山采藥,各位爺,我……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們了?求求你們行行好,不要殺我,我娘臥病在床,她還等著我回去呢!”


    “采藥?你采的藥呢?”藍袍男人盯著兩手空空的燕輕風,並沒有輕易相信。


    “我……那個,天黑了,山路不好走,然後摔了一跤,好不容易采來的藥也掉進山穀,55~我娘的藥都沒了!”說到此時,燕輕風露出傷心又可憐的表情,美麗的大眼擠出幾滴眼淚,這畫麵也讓藏身暗處的男子咂舌瞪眼。


    這演技……


    不當戲子可惜了。


    藍袍男人看著她,見她裙擺有破爛之處,腿上也有擦傷,這才收回目光,似乎信了她的話:“在山中可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


    “沒……沒有!”


    燕輕風目光閃爍,那表情就像一個不擅於說謊的人在隱瞞些什麽。


    見狀,藍袍男人瞳眸微眯,驀然一喝:“到底有還是沒有?你若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燕輕風一驚,立即畏畏顫顫的指著某個方向:“有,他往那邊去了,但您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因為那男人說了,他說別人若問起不許說,否則下次見著,他會殺了我。”


    “追!”


    不等燕輕風說完,那藍袍男人已經首先衝了出去。


    “各位爺,你們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一定啊!”燕輕風在他們身後擔心的嚷嚷著,直到那些人遠離,她臉上原本恐懼的表情驀然收起,轉而變成冰冷的嗤笑與諷嘲:“哼,一群笨蛋!”


    “不是他們笨,而是你太狡猾了!”男子不知何時從隱蔽處走出來,站在燕輕風的身旁。


    “你這算誇我嗎?”


    “不,我隻是在說你像隻狐狸。”男子深邃的瞳眸落在燕輕風身上,好看的朱唇勾勒著感性的弧度。


    真是個聰明的女子,狡如狐,那些追殺他的人恐怕怎麽也想不到,站在他們麵前看來柔柔弱弱又膽小的女子會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而這女子最聰明的地方不是她的‘柔弱’,而是她沒有直接說看見人往哪跑了,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告知,這樣可信度才會更高。


    燕輕風鳳眸輕抬,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我可以離開了嗎?”


    “等等!”


    “怎麽?我救你一命,你打算恩將仇報?”燕輕風雙手環胸,眼眸閃過一抹殺意,渾然間,整個人無意識的散發出陣陣寒冷。


    “姑娘別誤會,我就是想問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改天我好登門拜謝!”


    聞言,燕輕風理都不理他,直接漠視離去,身後,男子不死心的喊道:“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芳名呢?我叫段淩墨!”


    但回答他的隻有山間的冷風,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傳來燕輕風的聲音。


    “沒想到我段淩墨這出戲演得如此之精彩,不僅引來財狼還殺出個虎豹,也不枉我故意受點傷,浮塵,你說這個女子出現在此處是蓄意還是巧合?”男子也就是段淩墨看著燕輕風離去的方向,原本隨性慵懶的神情變得邪肆冷漠。


    話剛落下,段淩墨原本空無一人的身後立即多出一道身影。


    “王爺,此女甚是陌生,性子狡詐,能把李相逢耍得團團轉,可見不簡單,所以並不排除任何可能。”


    浮塵所說的李相逢自然就是那個藍袍男人,而今日被追殺也是段淩墨計劃中的一部份。


    “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若不是與她交過手,恐怕連我也會上她的當。”段淩墨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那是一件櫻桃般大小的千年血玉,蓮花形狀,色彩鮮紅,仿佛能滴出血般,看來邪魅妖治。


    “想得到它的人太多,可是能擁有它的卻隻有一人,真是讓我為難啊!”


    話是這麽說,可是卻不見段淩墨臉上有任何為難之色,他嘴角噙著戲謔的笑容,仿佛在期待好戲上場。


    說著,段淩墨話鋒突然一轉:“浮塵,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段王爺’遇刺,千年玉血蓮丟失,我倒想看看,還有誰想得到它,又有誰已經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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