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煉在醫院躺了兩天,身體慢慢恢複了一些,雖說還不能做什麽大動作,但慢跑之類的已經可以了。


    他的心緒很亂,一邊期待著轉機,一邊等待著大蛇丸的最後通牒。


    修養的兩天,令他過得十分煎熬。


    第三天,水門和玖辛奈又來了,他們帶了不少平日裏幻煉愛吃的零食,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


    其實幻煉不愛吃零食,隻是和他們在一起,總不能老是拒絕對方,顯得太過不合群。於是幻煉挑了幾樣看上去不錯的糕點說是自己喜歡的食物,沒想到他們還真的記住了。


    他們一進病房就走到了幻煉的床邊,審視著他的身體。


    那眼神好奇中帶著一絲探尋,仿佛在他身上有什麽寶藏。


    “怎麽了?”


    “你看上去沒什麽大礙啊。”玖辛奈眨巴著一雙眼睛,仔細檢查。


    “前兩天就想要來的,可是大蛇丸先生說你傷得很重,還要修養兩天才能容許探病。我們才等到現在,但你看上去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啊。”


    幻煉一怔,隨即明白了大蛇丸的意思。


    他想讓幻煉充分地休息,不受任何事、任何人打擾,什麽時候能夠接受探病,也就意味著離出發不久了。


    和朋友們道個別,和能夠來探病的人說說話,然後就要奔赴戰場。


    “宇智波十奈更慘,我還好啦。”幻煉笑了笑。


    他含糊地回應,沒有讓他們擔心。


    可水門多麽敏銳,他一下就看穿了幻煉的心態,盯著他探問:“你有心事?”


    “沒什麽事,我在想什麽時候能再吃一次一樂拉麵呢。”


    “幻煉你不擅長說謊就不要說了,你平時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看著人,可是現在你看的是地板。”玖辛奈皺著眉頭,氣鼓鼓地說,“我們其實已經知道了,你要跟大蛇丸去戰場了對不對?作為朋友你都不和我們說嘛?”


    她身邊的水門微微偏過頭,幻煉知道這是他得到的消息,然後告訴玖辛奈的。


    幻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半天憋出了幾個字:“我想說的。可是……”


    可是什麽,他卻說不出來了。


    他突然感到有些沉重,也許是真的把對方看做朋友了吧。


    “其實我們就是擔心你……”


    玖辛奈見幻煉說不出話來,難以苛責,她雖然大大咧咧的,甚至和男孩子打架,脾氣很火爆,可是內心十分柔軟。


    對小小年紀的幻煉要上戰場,內心更多的是擔憂和不忍。


    水門也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他對戰爭的理解比玖辛奈要更加深入,那可是要死人的地方。那一塊塊豎立的靈碑上記載著的是一代代被喚作英雄的忍者。


    可是,這些英雄無一例外的,都是死人。


    想成為傑出的忍者必定要做出犧牲,有的時候,犧牲的便是生命。


    “能不能讓大蛇丸先生不要帶走你啊?”玖辛奈問。


    水門搖了搖頭,大蛇丸的態度很堅決,而且這件事三代都點了頭,他知道這件事沒有多少回轉的餘地。


    “沒關係,我不會出事的。大蛇丸說會保護我的,他畢竟是我的老師啊。”幻煉勉強地笑著,心裏惴惴。


    水門和玖辛奈再說什麽也沒用了,他們扯開了話題,計劃帶幻煉出去轉轉。


    幻煉略一思索,反正都要走了,不如就玩一次吧。


    他換好衣服,和醫院打了招呼便和兩人出去了。


    他們先是到了熟悉的後山玩了一會兒,然後一起去吃了一樂拉麵,半道上玖辛奈請兩人吃了草莓冰激淩,最後三人再次到了火影岩上。


    三位火影的石雕在風中嚴肅而精妙,物是人非,岩石卻經曆滄桑不倒。


    曆代火影以這種形式給人們留下了一定的信念和希望,火影的意誌多少通過這樣的方式傳播。


    “又來到這裏了,幻煉,我們一起拍個照吧。”


    “拍照?有相機嗎?”


    “特意準備的。”水門得意地一笑,往一側指去。


    果然有一台相機在三角架支撐著,擺在岩石上,從那個角度,不僅可以拍到他們三個,還能將木葉的遠景囊括進去。


    “好了嗎?準備好我就定時咯。”


    “快進來!”玖辛奈催促道。


    水門定好時,趕緊跑進畫內,他牽起玖辛奈的手,纖手嫩滑,令他感到一陣快慰。而後者沒有反抗,幻煉在兩人中間,擺出了必勝的造型。


    閃光燈亮起,“哢嚓”一聲,照片成形。


    三人留下了一番回憶,落日漸沉,黃昏飛鴉。


    ……


    第二天一早,大蛇丸果然出現在病房,他為幻煉準備了特製的忍者服,扔在了他的床上。


    “穿上它,我們要走了。”


    幻煉換上了衣服,極為合身,看上去精神十足。


    他跟著大蛇丸走到村門口,那裏三代火影等候著,像是要送行。


    在三代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幻煉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團藏。


    作為火影的輔佐者,明麵上一般不出現,可是今天竟然也來了。


    “這就是那個孩子?”他說話和三代的感覺完全不同,深沉得很。


    三代點了點頭。


    團藏繼承了第二代火影的理念,是武鬥派的代表,和猿飛的政見不一。兩人平時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互相牽製又統籌管理,火影的權力雖大,但是也不得不顧及團藏。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兩人的初衷都是為了木葉。


    可團藏的手段和猿飛完全不同,這次突然出現也令猿飛大感意外。


    大蛇丸領著幻煉走到門口,向兩人致意:“沒想到勞動兩位大駕呢。”


    “希望能得勝歸來。”團藏沉聲道。


    大蛇丸微微一笑,和團藏的銳利目光短暫交鋒。


    幻煉察覺了這一點,卻不知道兩人究竟交流了什麽。大蛇丸和團藏一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難道從這時就已經開始了?


    “幻煉,等等!等等!”


    遠處傳來了水門的聲音。


    大蛇丸也向他看去,作為一個天賦極高的忍者,水門也在大蛇丸的注意範圍內。


    隻是水門的脾性不對大蛇丸的胃口。


    “幻煉,還記得這個嗎?”水門舉起了拳頭,對著幻煉,要和他碰拳。


    那是在考核之前幾天,水門許下的承諾,等幻煉成功之後,他們碰拳慶祝。


    幻煉舉起,又放下:“這一拳先欠著,等我從戰場活著回來。”末了又補充道:“一定!”


    “那麽,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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