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不好了,那幫人又來搗亂了,他們把門堵了。”


    報信的電話那邊,傳來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


    還能聽到嘈雜的嚷嚷聲,似乎起了衝突。


    正準備說第二種解決辦法的周鶴軒,聽到消息就坐不住了。


    他跨界要搞房地產, 剛剛一入行就遭遇這種麻煩事,不是一個好兆頭。


    尤其在很多成功的生意人看來,稀裏糊塗的就發財了。好像那錢就跟長了腳似的,非得往自己口袋裏鑽。


    這能說明什麽?說明自己有大運氣啊!


    在科學無法解釋的時候,他們普遍比較相信命,相信運氣。


    公司的第一個項目就遇到問題,周鶴軒認為自己得求求神拜拜佛了。


    周鶴軒站起身說道:“新公司的總部被人堵了,這事我必須得馬上處理。要不你跟來看看, 也許就有解決的辦法。”


    在他看來類似的暴力事件,眼前這位更有能力擺平。


    “咱倆的生意,一直都是你操心,這回該我出一份力了。”陳浩起身說道。


    陳浩在國內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平時非常低調,從不以武力欺淩他人。


    社會有規則,就用公平的商業競爭。


    可若是誰打破規則,來欺負他,擋他的財路,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兩輛奔馳護衛著勞斯萊斯,往周鶴軒的公司開去。


    新公司的總部在舊城區,是一棟四層的商業樓,周鶴軒是為了節省租金成本。


    要是把公司放在市中心的大寫字樓裏,興許那幫人還真不敢堵門。


    自從周鶴軒拒絕了王強的要求,對方就不斷的派手下,給公司製造麻煩。


    眼看那塊地掛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那人的手下在壓力的驅使下,愈發著急不擇手段。


    快要下班了,這些人居然用車把公司的大門給堵了, 並發出最後通牒,要求馬上給答複,不然誰也別想走。


    公司的員工上班掙工資,沒有理由為公司賣命。


    遇到這樣的事情,縮在辦公樓裏不敢出來,為公司的未來擔憂,也為自己的工作擔憂。


    在他們看來,要是不能解決此事,這份工作不要也罷。


    “能不能先報警把他們趕走了?”陳浩在國內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不解的問道。


    周鶴軒搖頭苦笑:“你太小看他們了,他們可不是那種街痞子。他們踩著法律的底線辦事,卻絕不會違法。


    比如說之前負責投標的那個員工,走到哪兒都被對方的人緊緊的跟著。


    就跟著,像黏皮糖一樣。給我那個員工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弄得有家都不敢回,我給安排送外地去了。”


    這不是軟暴力恐嚇嗎?


    陳浩確實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放高利貸的催收款子。就用潑油漆,寫大字報,還有貼身跟隨的方式恐嚇還款。


    說他們違法吧,能說出來違反了哪一條法律嗎?


    不違法,可任誰被這樣騷擾,承受巨大的壓力整天精神緊繃也不好受。


    報警也不怎麽管用,警察來了人家就溜,哪怕被抓住,最多也是協調警告,連拘留都算不上。


    總不能天天報警,讓警察來保護你吧?


    你想要用暴力驅趕,嘿,那可真就落了人家的套。人家沒進去,你先進去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善於偽裝自己,鑽法律的空子,逃避法律的製裁。


    現在不是九十年代,兩千年出頭的時候,沒有那麽多打打殺殺了。


    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王強,人家做生意也在法律的框架內。


    用的手段,也都是不違法的。


    這樣導致你明明受到了欺壓,也沒有辦法製裁對方,有口難言。


    琢磨明白了對方的方式,陳浩思索著,這畢竟不是缺乏秩序,相較混亂的國外。


    自己做事還是要合乎法律法規,不能讓人有抓住小辮子的機會,否則有理也會成了沒理。


    很快,車隊風馳電掣的趕到新公司大樓。


    陳浩一下車,就看到了堵在大樓院子門口的十幾個漢子。


    他們一個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有的身上還有紋身,像是那種無所事事的街溜子。


    但他們手上沒有拿任何武器,隻是靠在堵了大門的麵包車上,七嘴八舌的聊天。


    此刻,陳浩徹底了解周鶴軒的發愁了,這些人耍無賴卻不使用任何暴力的行為,要比那種拿著武器的古惑仔難纏的多。


    後者可以直接報警用法律去製裁他們,前者根本沒有違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施加壓力。


    勞斯萊斯車頭的小金人,還是比較有辨識度的。


    頓時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二人,他們很快就鎖定了周鶴軒。


    當中一個留著小平頭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周老板,我們又見麵了,之前咱們說過的業務,你想好了沒有。我們兄弟今天就想要一個答複。”


    沒有一句威脅,但他們今天站在這裏堵了公司的門,就是最大的威脅。


    你能把一兩個人送走,能把整個公司關門,所有的員工都送走嗎?


    到那時公司還開不開了,即使把地拍下來,恐怕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周鶴軒打聽過小平頭的信息,是老總王強的同村本家,擔任經理一職堪稱左膀右臂。


    這些天不斷用軟暴力製造麻煩的,就是對方主導指使的。


    公司的門被堵上,員工們人心惶惶,終究不是個光彩的事情。


    周鶴軒耐著性子用商量的口吻說:“王經理,你先把人撤了,咱們到裏麵坐下來好好談。”


    王經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周老板,我知道你掙了很多錢是個聰明人,你也不要把我當傻子。


    想讓我們的人撤走,可以,隻要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我帶著人馬上就走,絕不耽誤伱們公司的人下班。”


    周鶴軒非常看好那塊地,項目做好了,那就是投資三個億就能回報三個億的項目,一年利潤百分百,比他苦哈哈做工廠強十倍不止。


    讓他放棄,選其他的地塊。


    其他的好地塊一樣有競爭對手,不是那麽好拿的。拍地的競爭太激烈,少的就是幾千萬上億的利潤。


    周鶴軒不想鬆口,還想爭取一把。但他自己是沒有那個能耐的。


    除非請李古北出麵,否則王強絕不會賣他麵子。


    再或者……


    忽然。


    “就是你們公司想圍標,讓我們放棄競爭。”陳浩開口問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誰圍標了?”王經理毫不猶豫的矢口否認。


    這才仔細的打量陳浩,他覺得陳浩身上有股子危險的氣息,比那幾個分站在兩側的保鏢更具有威脅。


    他心中暗自警醒,試探道:“周老板,這位是你請來的幫手?別怪我沒提醒你,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要是突破了底線,那我們一定奉陪。”


    周鶴軒聽出了對方威脅的含義,估摸著人家是把陳浩當成了,他請來使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的強力人物。


    現在雙方都在法律框架的規則內做事,但要是誰突破了法律的底線,必將遭到另一方更猛烈的報複。


    據傳言,王強在發家的時候,手上還是有幾筆血債的。


    隻不過後來洗白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陳浩眯了眯眼睛,對於麵前說話滴水不漏的王經理高看了一眼。這哪裏像個街溜子,念過大學的都沒有他精明。


    “我是陳浩,周老板的合夥人,這事兒我能做得了主。但是,你做不了主吧?明天我去登門拜訪,跟你們老板親自談。“


    麵對王經理詢問的目光,周鶴軒點頭承認了:“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現在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們老板了。”


    王經理不敢小看身上有著濃鬱危險氣息的陳浩,聽到周鶴軒親口答應了下來,他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那就恭候明天陳老板的大駕光臨。”王經理不失禮貌的微笑道。


    他上了一輛奧迪a八,跟著來的手下迅速上了車,很快就全部消失離去。


    見到威脅解除了,堵在大樓裏的員工紛紛圍了上來。


    幾個中層幹部匯報情況訴說擔憂,像公司被人圍堵的事情,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莫不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公司還能開得下去嗎?


    他們都擔心自己的飯碗不保,是不是該投簡曆換一家公司了?


    基層的員工更是如此,入職都沒多久,對公司沒有絲毫的感情,這家幹不成大不了換下一家,反正是一樣的掙工資。


    周鶴軒隻能好言安撫,說明事情已經解決,並且許諾這個月獎金翻倍。


    老板的話騙人的鬼,員工有幾人相信不知道。但是看在獎金可能會翻倍的份兒上,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留下試一試的。


    處理完了突然冒出的風波,陳浩跟著周鶴軒進了大樓,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坐下,繼續之前的話題。


    要說王強這個人的身份性質,可以拿西門慶來比喻。


    理論上來說,西門慶在陽穀縣是無敵的,因為朝廷的力量有多大,他的力量就有多大。


    既然他並不想反對朝廷,那麽朝廷在這裏的全部力量都可以為他服務。


    作為一地的豪強,西門慶隻要想幹掉誰,讓衙役動手就行了,死在大牢裏麵連坑都不用挖。


    誰要是想告他的狀,那可就倒了黴了,最終縣太爺會把西門慶本人請到後堂,問他這件事應該怎麽處理。


    但他還怕兩件事情。


    第一就是怕惹到更大的勢力,畢竟雖然縣衙就是他們家開的,但府衙和各種上級衙門不是他們家開的。


    朝廷裏麵還有高太尉、蔡太師等一大批高攀不起的人。


    他們才是能調動朝廷全部力量的人,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他們,自己就是滅頂之災。


    第二就是那些朝廷之外的力量。


    雖然縣裏大多數人都不敢忤逆他背後的朝廷勢力,但還是有一些亡命之徒,打著血親複仇的幌子反對朝廷的法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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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西門慶不能天天把三班衙役帶在身上,如果有幾個不要命的暴徒不走正規流程,而是直接對他展開手段殘忍的人身打擊,這就太可怕了。


    所以要對付西門慶,就得搬出縣衙上麵的官,由上至下施加壓力。


    他清楚了你的實力,就自然而然會坐下來握手言和,不跟你作對。


    另一個,假如武鬆能讓西門慶知道,敢亂伸手動他哥哥嫂子,腦袋就會搬家。


    那麽西門慶出於忌憚,恐怕也不敢得罪武鬆,幹出來勾引人家大嫂的事情。


    聽完了周鶴軒的故事比喻,陳浩已經徹底明白了。


    “想要使用第一種力量,就得像你之前跟我說的,找那兩個關鍵人物拉一拉關係,讓他們出麵由上至下解決問題?”陳浩道。


    周鶴軒點了點頭:“對,不過結交那兩位是長期的,短時間來看,其實去找李古北比較痛快。


    他的古北集團在京州市首屈一指,身後有大靠山,麵上的人物大大小小都得給他個麵子。


    李古北不一定給我麵子,但他應該會給你麵子的。這事找他準能解決。”


    以前還真沒想到。


    陳浩抽著煙心裏琢磨著,他當時出手救了一回,還真的救了一個大佬啊!


    之前合夥開拍賣行,李古北又幫著牽線搭橋,可以說是還了不少人情。


    陳浩要用此事來求人,那之前的情分差不多就一筆勾銷了。萬一以後再用得著對方,可就不好開口了。


    “如果我用第二種力量,你有什麽好建議嗎?”陳浩雙鼻呼出了一股長長的煙霧,請教道。


    周鶴軒感到些許可惜,第一種是最有效果的,當然也是要付出不少代價的。


    要選第二種,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更難,平衡不好把握。


    周鶴軒沉吟著說道:“要讓王強意識到,他所倚仗的東西,其實是沒有效果的。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就是要在法律規則的框架下進行。我們還是要做生意掙錢的,違反了法律你就沒法做了。”


    陳浩微微點了點頭,打虎英雄武二郎,原本是英雄還有官身。


    可是超過了那個度以後,就隻能到法外之地水泊梁山落草為寇了。


    要以此為戒,以此為戒!


    陳浩自己都知道,他脾氣太過暴躁。


    尤其在國外那種混亂的地方待過,有時候發起火來,隻憑著個人喜好做事,惹下了不少麻煩。


    現在在國內,他已經有了巨額的財富和豪宅,做事就得收斂著點。


    光腳的時候不怕穿鞋的,穿了名貴的鞋子,就要考慮鞋子髒了的後果。


    總不能又惹下一堆麻煩跑路,一朝回到解放前啥都沒有了。


    “我知道了,等明天見了麵,會隨機應變的,肯定不會由著性子來。”


    陳浩掐了煙對周鶴軒說道。


    他清楚周鶴軒肯定怕他肆意妄為,萬一惹出點事來,周鶴軒也會有不少麻煩。


    PS:這一章是昨晚的,由於發出去就被審核屏蔽了,都沒有顯示。整個章節劇情又重新寫了,這回應該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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