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一處豪華的宅子中,這個院落的規模在南苑之中絕對能排的上前三,可見此主人的實力不凡。此時的院子大門緊閉,房間之內點著微弱的燭火,一張八仙桌前坐著幾個年輕男子。


    其中為首的就是血一的老熟人永樂宮未來宮主上官朔,此時的他身穿一身騷氣的粉色長衫,手持折扇輕抿清茶。另一邊的則是萬毒穀的大少爺慕容修遠。慕容修遠身後有一個男子渾身包裹在黃色的衣物之中,恭敬站在慕容修遠身後。


    桌子另一邊則是幾個江湖新晉魔教勢力的領頭人,年齡也並不是很大。


    “修羅殿的此行來人已經太一門給滅了,血羽盟至今沒有來人,可能血一已經喬裝成別人混在人群之中,也可能血羽盟不接受邀請前來觀禮,這基本可能性不大。


    修羅殿近年來青黃不接,而且修羅殿主近年來一直在潛心苦修,沒有出過山門。不問幫務,要不是有兩位護法維持著,估計這個修羅殿走的走散的散。隻要修羅殿主不出,幾年時間怕是已經在江湖之中名存實亡,不足為慮,


    血羽盟的勢力近些年來因為血一的加入,急劇加增。前幾個月竟然將新晉魔教鬼門關給摸掉了,可見其實力不菲,原本我認為鬼門關即便會輸也要三年以後,如此真實太出人意料了。


    不過血羽盟向來不與我們為伍,這個結果對我們而言絕非什麽好消息!”上官朔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然後停頓了一會兒,看著其他人。其他人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望著上官朔,讓他繼續說。上官很喜歡這樣的眼神,讓他有一種大局在握的感覺。於是他抿了口茶繼續說道。


    “關於朝堂之上,我預計接下來可能會有大動作,從這次的祭天儀式就能看得出端咦。既然這是朝堂祭天為何要我們江湖之人參與。無非是為了顯明國威,顯威無非是兩種結果要麽就是警告別人不要輕舉妄動.另一個就是寓意我即將要對某人動手,你們別插手。


    這個可能兩者都有,先不加揣測。慕容修遠我看你們萬毒穀最近的活動很頻繁啊,是不是你們在萬毒穀東方的禁地‘荒沼’之內有什麽異動?”


    上官說道此時的時候轉頭望向慕容修遠。


    慕容修遠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後冷靜道“怎麽會呢?我們隻不過是派一些弟子進去試煉,‘荒沼’沒有異動”。上官朔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下‘哦’之後就沒有在多提。慕容修遠身後的黃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隨後就被掩藏起來。像一隻毒蛇一樣靜靜盯著你。


    “既然如此,我就想將我的想法說出來,既然我們都能來到泰山,我相信我們對朝廷還是有一定的畏懼之意,這個是可以擺在明麵之上說的,而且我們剛剛的言論也是說明了血羽盟的狼子野心,希望我們在此能夠達成攻守聯盟,將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能夠鼎力相助,因為我們不僅僅要麵對正道的威脅,還要注意身後的尖刀,我們幾家合力遏製血羽盟的成長,畢竟虎無傷人之意,人要防虎之心。”


    說完之後在坐之人你看我我看你,魔教中人不像正教之人道貌岸然,他們想的更多的是自身的利益,無利不起早。


    見到眾人反應之後,上官朔早就有心理準備,繼續說道。


    “血羽盟已經占據了整個幽州,背靠天塹‘天門關’可謂沒有後顧之憂,我們永樂宮在海外島嶼之上基本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而你們就不一樣了,萬毒穀勢力在南蠻巫王的勢力範圍之內,背靠絕地‘荒沼’,萬毒穀地勢險要山穀中毒蟲猛獸無數,倒是也不在乎血羽盟的威脅,隻能說是暫時不懼。但是你們幾個就不同了,你們都在幽州附近的州,你認為血羽盟安定了幽州之後動作是向哪裏?”上官朔瞥了一眼幾個新晉魔教說道。


    “上官少宮主,求你指點我們該如何是好!”幾個為首之人聽完之後,麵色慘白,想通了其中緣由之後紛紛向上官朔求助。


    “我萬毒穀願意成立聯盟!”慕容修遠突然出聲,上官朔倒是有些意外,他認為慕容修遠會同意,但是絕對不是第一個。


    見到慕容同意之後,其餘之人就立馬同意。最後幾個擊掌為誓。這樣一個小型的聯盟就成立了,待眾人散去之後,上官朔微微揉揉眉間,坐了下來。身後的侍女立馬上前來為上官朔按摩肩膀。


    “少主,你怎麽知道這些人會遵守承諾呢?”女子好奇的問道。


    “他們肯定不會遵守諾言的,但是這個聯盟存在也是有他的價值的,那就是將來我們對昊天宗動手的時候他們會是不錯的助力。至於萬毒穀,他隻是不想要‘荒沼’的秘密暴露出來而已,回去之後派一隊死士進去看看,究竟是何物!”上官朔說道。


    夜已深,卻沒有幾個人有心睡眠的,因為明天就是大典開始了,過了子時之後在管理禮儀祭祀的九卿之首奉常的帶領之下,一係列繁雜的禮儀就開始了。


    北苑所在的地方徹夜燈火通明,景帝沐浴更衣,焚香念經再經過一係列的繁雜的程序之後天色已經漸漸發亮了,景帝帶上華冠身穿紫金龍袍。站在泰山之巔玉皇頂之上,隨著一抹朱紅從東方升起。


    一聲響徹天地的鍾聲在玉皇頂之上回蕩,隨後震動天地,所有人都在鍾聲之後來到玉皇頂周圍事先已經設置好的觀禮台之上。人頭攢動,你推我擠。人聲鼎沸,這是百姓能見到帝王的唯一時刻,而且還是隔了數十年之後,可見這次盛事的隆重。


    普通百姓觀禮台在最外圍,裏麵稍近一些的地方是江湖人的觀禮台,血一就是在此地。這個地方人也不少,但是相較最外圍的觀禮台那是要小得多,而且位置也都是經過驚心布置的。每個人來之前都會在管事那裏另一個牌子。血一拿到的牌子上麵寫著一個‘壹’到了觀禮台之後他驚奇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在最靠近祭壇的地方。


    心中苦笑這肯定是範鴻安排的,找到位置坐下的時候,發現身後之人正是那個昊天宗的常毅,他的身旁還有一個男子。血一帶著怡夢坐好之後,轉頭發現常毅正在對他微笑,而另一個男子則是麵色不善出言說道:


    “真不知道你是什麽玩意兒,竟然敢坐在我大師兄的前頭!”


    男子還要繼續說的時候被常毅瞪了一眼之後就不再言語,臉上的不屑之意還有挑釁的味道十足。要不是血一攔著,怡夢早就抽出紫薇一劍刺他了。


    常毅的後麵是太一門的老熟人,陸歌還有一個陌生的青年人,陸歌對著血一微微點頭。血一對此人的看法還是不錯的,當初在白島也一起合力戰鬥過。血一也對其微微點頭。


    心中有些疑慮,不知道為何感覺陸歌已經認出了自己。當他看到常毅的眼神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他和陸歌說的。在後麵就是永樂宗的少宗主上官朔。血一沒了興致就不再往後看了。


    “那個第一位究竟是何人?竟然坐在昊天宗的前麵?”“那個女子長得真的俊俏!”“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們是柴刀門的人?”“什麽柴刀門,難道這個幫派比昊天宗還要有實力嗎?”當血一進場的時候,議論就沒從他們身上離開過,血一微微皺眉。暗暗將這一筆賬記在範鴻身上。


    不再理會別人的言論,《自在心經》在心中運轉,渾身清涼,腦海之中一片清明。放眼望去,這個是一個在四個別苑最中間的巨大廣場,可以容納數萬人員。


    此時最中間的空地之上不知道何時建立了一個巨大的祭壇,混體使用漢白玉製成。足足有數十階台階,最上麵平台之上有一個凹槽,裏麵鋪滿了柴火,此時的上麵堆放著一隻通體金黃的金豬。不知道是何品種,想來是異獸。


    凹槽之前是一個有上等的沉香木製成的巨大八仙桌,上麵擺滿了各樣的祭品,香台之前放了幾隻香。


    ‘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義也。始受命之時,改製應天,天下太平,物成封禪,以告太平也’但凡有帝登基必將登泰山而祭天封禪,為求天下太平。景帝所做的也是如此,即便時隔十餘年,再次登山也是為了祭天封禪,以正天恩。


    隨著內官人員的一聲尖銳的聲音“文武百官入場!”數十位身穿官服的官員帶著各自的隨從入內,按照事先排演好的位置紛紛落位,帶隨從的意思一般的都是帶著自己的後輩前來觀禮。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是沒有帶的。待所有人落位之後,那些皇親國戚才依次魚貫而出。所有人都已經站好位,內官拿出聖旨昭告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登泰山祭天封禪,故升封者,增高也;下禪梁父之基,廣厚也;刻石紀號者,著己之功績以自效也。天以高為尊,地以厚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報天,附梁父之阯以報地,明天地之所命,功成事遂,有益於天地,若高者加高,厚者加厚矣’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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